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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形地下全场,周围全是沸腾的观众,大家紧紧攥着手上的号码,冲着牢笼里自相残杀的动物吹口哨。
七叔和山哥按照原来的路数,坐在二楼的贵宾空间观战。
樊尚要面对的拳手黑猩猩,是山哥从小养大的孩子,在这片地下拳场横行霸道多年,经历过不少生死场,有现在的霸主地位,都是拳拳到肉打出来的。
“这特么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
“不会是个童子蛋吧!”
“哈哈哈哈,那待会儿可得打哭了.....”
身边质疑声不断,这是拳场的行话,经常来看拳的人,大多认识上擂台的选手。
昨天晚上死在这里的山鸡曾经在眼前的铁笼子里,要了不下十个人的性命,拳手一旦上了擂台,就是庄家的所有物,想活下来就必须赢。
虞温眼睁睁看着比赛的哨声吹响,在这个胜者为王的地下世界里,他压根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好意思,借过!”
拨开站立的后排观众,一个熟悉的声音径直走向虞温。
“他怎么在笼子里?这事儿完了以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夜的声音温柔而有力,他今天下午发现歌舞酒吧街上有赌博行为,为了更好的调查,晚间他故意带着一对人马乔装成赌徒进来。
“你,你怎么来了!”
虞温刚想回头,肩膀就被夏夜按住,对方微微切身道:“你的头受伤了,刚逃出来么?场子里到处都是庄家的眼线,别轻举妄动!”
开场的小插曲刚过,随着哨声,擂台上的两个人激战一触即发。
黑猩猩完全没有把樊尚放在眼里,他的一双铁拳招招向着樊尚的命门。
幸好樊尚之前学格斗的时候没少没教练偷袭,为此练就了危机反应,就算大脑没跟上节奏,身体也会自然的躲闪。
黑猩猩吃了瘪,围场的铁丝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他的手背全破了,樊尚始终隔开他两米远。
“妈的!”
愤怒的骂了一声,黑猩猩开始改变策略,右腿往后一瞥,使重心下压,瞅准时机,几个快步过去,直接卡住了樊尚的下盘。
介于两个人的体格差距太明显,樊尚显然无法在第一时间挣开。
黑猩猩见状,翻了个身,把樊尚骑在身下,拳头下来的时候,樊尚只能拼命用手护住头部。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出手?”
虞温明显坐不住,樊尚因为重拳的缘故,嘴角开始渗血,再打下去非得脑溢血昏过去不可。
“别急,看到最后,那家伙在试探对方的力量,他不会输的。”
夏夜倒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这招他在警校时常用,后来被师父说自损三百毁敌一千绝技。
很快樊尚试探够了,借住黑猩猩的褪起身,一个翻转骑在对方的脖子上,狠心往后一躺,黑猩猩的胳膊就被锁住了。
刺痛让肌肉麻木,为了抑制住黑猩猩的挣扎,樊尚也铆住了劲。
“认输......只要你认输,这手就还给你!”
樊尚用施加了更重的力道,眼看着黑猩猩撑不住了。
“做梦......啊!”
仰躺的位置刚好对上二楼山哥的脸,对方给了他一个眼色,黑猩猩就决定废掉这条胳膊。
这是规矩,生死拳台上站着的从来只能是赢家,输代表死,黑猩猩以前也狼狈过,都是靠着不想死的信念周旋下来,现在他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对付,可山哥刚刚已经给了他警告。
赢不了,他也别想下拳台!
二楼点了熏香,味道有些沉重,七叔今天连酒水都撤走了,眼神紧盯着笼子里情况。
刚刚樊尚的犹豫让他捏了把汗,在生死拳场上,要抱着置对方于死地的心才能赢,切记仁慈,会坏了大事。
果不其然,在骨胳的嘎吱声中,黑猩猩自毁了一条胳膊,疼痛刺激着战斗神经。
待他站起身后,一记重拳落在樊尚的侧脸,力道之大,竟然生生把樊尚打到铁丝网上。
这一刻,虞温身体下意识往后靠,樊尚的连被铁丝割伤,眼睛全是血丝,死死盯着他看。
“没事......我可以......不能晕......”
血腥的场面再一次诱导臆想症爆发,虞温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飞溅的血肉,手心挠破了,再睁眼,周围所有人都成了尸体,红色染遍整个地下拳台。
身体控制不住的抽搐,往凳子下面一看,成堆的白骨叠加,将他抬高到极致,随便一动就会栽下无尽深渊。
“虞温、快过来,该走了,过来啊,回家了......”
朦胧中脑子里出现一个声音,定睛一看,血色中多了一抹纯白,樊尚和夏夜他们就等在门口,他穿过碎骨就能够到。
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毫无知觉的腿烫过血河,攀爬到对面的门,迈出门槛的瞬间,身后所有的意象全部碎裂,扎根在内心的玻璃裂了。
在睁眼,眼前物归原样,变了的是虞温的内心,铁笼的战斗陷入白热化,虞温不再感到害怕,他彻底从臆想症的魔爪了逃了出来。
三个回合的比赛即将结束,樊尚打到最后,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睛受伤了,看人重影。
黑猩猩也好不到哪去,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有新的血掉下来。
决定生死的时刻到来,虞温坐不住,扒拉着铁丝网。
樊尚在他眼前晃悠了几下,和黑猩猩同时发力。
结果是黑猩猩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胳膊折了,肚肠里的脾胃开始渗血,当裁判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二楼忽然放出来一记黑枪。
幸好樊尚找有准备,把黑猩猩脱到射程范围之外。
夏夜让虞温躲在凳子下面,队伍里有人在巷子外埋伏,听到枪响立马带着武器冲进来。
观众席一下炸开了锅,大家像惊弓之鸟一般,疯狂往出口逃窜。
警队带着人匆匆赶到二楼,猫仔把所有房间都排查了一遍,人混在观众里跑了,包括七叔也是。
“不好,樊后!”
樊尚顾不得通,跌跌撞撞往外跑,走到半路,体力不支倒在座位上。
虞温过去扶他,对方拽着他的袖子,拼命想起来。
“我妹妹在七叔手里,拜托,起来啊!”
扒拉着虞温的肩膀,樊尚脱力倒在地上,肌肉耗干了最后的气力。
虞温把人拖到凳子上躺好,自己跟上人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