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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歌舞酒吧内,七叔已经撤了,挨个打开二楼房间的门,终于在一间育婴室找到被打晕的樊后。
房间里的婴儿床上还有尿渍,显然在这之前放着个孩子。
虞温在第三扇门后看到过樊后的死相,其中她抱着一个孩子,浑身是血坐在床头。
七叔和山哥各自从事先安排的紧急通道撤退,观众大部分被警方扣押拘留教育。
夏夜从拳场冲出来,此时虞温刚好抱着樊后从歌舞酒吧的后门出去。
半个小时后,樊后在警署附近的医院醒来,虞温出去抽了根烟,房间里无人看护。
入秋后天气有些微凉,樊后光着脚下床,打开门,虞温赶紧把烟头掐掉。
“虞医生,哥哥呢?”
虞温没说话,钻进屋里找出一双室内鞋给樊后穿上,带她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门一开,樊尚正在缝针,见到樊后一激灵,护士的针扎在别的部位,疼得他龇牙咧嘴。
格斗的时候黑猩猩对樊尚下了暗手,藏在绑手带里的刀片划破了他的肩膀。
“哥哥,对不起......”
七叔的意思樊后都知道,虽然在电话里想阻止,可作为兄长是不可能丢下妹妹不管的。
“没事,不疼,你没事就好,以后晚上放学,我让欧叔去接你!”
樊尚见她哭得泣不成声,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
黑猩猩输了比赛,本来是要被山哥当场击杀的,介于樊尚救了他一命,在手术苏醒后,他把夏夜喊到房里,说是有线索要说。
的确,赵海涛是山哥对赌局的第一位拳手,被七叔的拳手击败后抛尸于翻斗花园。
黑猩猩从小跟山哥长大,对方虽然被称呼为哥,但实际年龄确比七叔还要年长,今年5月刚刚过完六十大寿。
山哥在黑道白道都有人脉,这次赌局输给了七叔,按照约定把这个地下拳场拱手让人。
实际夏夜就是他自己引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摆七叔一道,所以今晚这场拳赛,无论输赢,这个赌庄一定开不下去。
好不容易找到杀害赵海涛的幕后黑手,还没喘口气,夏夜又接到李莉莉死亡的消息。
连夜赶到翻斗花园的死亡现场,李莉莉就倒在家里的拳台上,保持着一个打拳的姿势,致命伤在后脑的位置,是被重物击打致死的,身体四肢在腕关节处开了个洞,四根两米长的铁丝穿过关节囊固定在拳台。
等取证做好以后,剪断铁丝,李莉莉的尸体已经高度尸僵。
房间里的摆设有条不絮,门是开着的,发现尸体并保安的人是翻斗花园的保安。
保安回忆说在二十分钟之前,接到住户李莉莉的电话,说是家里进了贼,让他上去看看。
上来以后,他发现住户的门没关,喊了几声没人应答,进来一看没发现什么不妥。
直到他推开了拳击房的门,房间没有开灯,保安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说话。
打开灯一看,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您的意思是,李莉莉亲自打电话让你发现她的尸体?”
夏夜不相信鬼怪一说,仔细查看了李莉莉家的座机,却是在二十分钟前有拨号给保安室。
“警官,您可别吓唬我,这电话不是人打的,还能是什么......”
保安年纪也挺大了,心脏不好,几个霹雳下来,他差点低血糖昏倒。
“是录音笔,有人提前录好了这通电话,然后选在确定的时候播放录音,引您过来发现罢了。”
仔细搜查房间,很快夏夜在沙发下找到了一根录音笔,笔盖后绑着钓线,另一端应该是连着话筒的,通话结束后自动弹开,所以警察进来的时候座机电话的话筒吊在桌面以下。
尸体的手指已经完全僵直,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早上。
现场没找到任何指纹以及毛发残留,房间非常工整,外头的地有些湿,但房间没有脚印,说明凶手没有穿室内鞋而是用的鞋套。
厨房没有泡茶,李莉莉换了一身女拳手的衣服,死时保持出拳的姿势,表示凶手应该是她的熟人,死者头顶沾有玻璃碎屑,但现场找不到凶器。
刑警队已把尸体运回警署验尸,夏夜和猫仔留下来,打点后续。
翻斗花园小区修建有些念头,监控也是最近这一两年才安装的,从门口到电梯一路过去都有视频查阅,但楼梯和后门的地方,因为常年漏雨,监控在全部就撤走了。
凶手可能是钻了这个空子,进入李莉莉的房间,致人死亡。
“赵海涛刚死,女友也跟着去了,这事儿会不会和山哥有关系?”
猫仔眼珠子一转,认为是警察搅乱了场子,所以李莉莉遭到报复。
“不可能,山哥的人有枪,想杀死李莉莉,直接狙击就行,用不着费这么大的阵仗。”
夏夜并不这么认为,山哥这个名号他早有耳闻,此人凶恶,对手下也不仁慈,因此想反他的人很多。
没有监控可查阅,两人又回到李莉莉家,检查了他的电脑,发现她刚刚在往上定了咖啡豆。
在厨房的橱柜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罐子,里头也全是咖啡。
且罐子底下都有标注来源,店名很熟悉,正是赵海涛教练的暮光咖啡店。
为了不耽误时间,夏夜即刻赶往明城国际中心,上了楼才发现,暮光咖啡店居然关门了,物业说就在今天早上停止了营业。
章亮不知去向,他没有买房,住处是租用的,好不容易找到关于他住处的线索,跑去一看,所有的行李都被搬空了。
“可恶,被他跑了!”
夏夜除了巷子,把火撒在车门上。
彼时,医院里樊后已经睡了,鼻青脸肿的樊尚搬了条凳子跟虞温坐在走廊里说话。
“我见过七叔了,现在场子被收,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小心点,也提醒点你弟。”
烟味进入肺部,轻微的水肿让人难以忍受,酸水不断往上涌,实在没忍住,樊尚吐了虞温一身。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回来的时候樊尚已经睡了。
他的脸上了药,只能平躺着睡,晚上要换药,护士进进出出,虞温不放心,就在医院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