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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泠月看到服务员端进来的三杯酒也怔几秒,随后看向季知意，她神色寡淡目光盯面前的酒，对杨之之有礼貌的说：“杨小姐,请。”
她这是什么意思？
苏泠月虽然不是很愿意多想,但充斥在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
季知意是在替她讨回公道？
不应该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泠月虽然还没想通其中缘由,但郁闷两天的心情好转很多，她抿口温水，见杨之之依旧面带笑,助理很想帮忙，杨之之一个眼神给她，助理缩回手。
杨之之很大方：“之之是该好好尝尝。”
这个季知意，心眼太多了，以后和她打交道,一定要多注意。
现在这种情况，公司和周演已经把她架住,不得不和季知意打交道,杨之之咬牙,端起杯子一连喝了三杯酒。
她酒量不错,刚出道公司还单独给她们培训过酒量,虽是烈性酒,但三杯还是没问题的，杨之之爽快的喝完，季知意也主动拿起面前的红酒瓶，倒了一杯红酒，对杨之之虚空敬一杯，仰头喝下去。
杨之之面色和缓很多。
不说她是狐狸呢。
真会做人。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这颗糖现在品尝起来分外的甜。
季知意这个台阶杨之之顺着下了，助理也松口气,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只是临近结束谈合作的时候，季知意又抛下炸·弹。
杨之之怀疑自己酒喝多，懵了，下意识问：“和林小姐？”
季知意点头：“是，林菲。”
杨之之回神。
和林菲合作？
什么意思？
她出道的时候林菲正火，后来她火起来，林菲因病暂退，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更谈不上合作，现在季知意却提出要请两个代言人。
她和林菲。
虽然她知道平白让季知意掏那么多代言费不现实，她甚至想过自己出资填补那部分窟窿，只为不和苏启合作，倒真没想到，季知意居然让她和林菲合作？
两个在作品里从未有过交集的人，谈何合作？
杨之之说：“季总，我……”
季知意说：“杨小姐，你对意林的印象是什么？”
杨之之看向她，说：“快。”
怕是没有哪个品牌能有意林这样的发展速度，快的令人不可思议，从有意林这个品牌开始，势如破竹，以最快的速度撬开鞋贸市场，迅速占一席之位，论质量，不差，论样式，也不差，样样都不错的前提下，唯有发展速度令人咋舌。
所以杨之之第一反应就是，快。
季知意点头：“没错，意林是快，但弊端也很明显。”
发展迅速，根基相对而言没有那么牢固，能在市场有一席之位，但还不到口口相传，年前她去一线区的几个商场，意林的销售一直前三，但那些客户最开始
并不是冲着意林去的，是在商场里，看到意林的鞋子，才被吸引，才选择购买。
她现在将意林的发展速度缓下来，就是为了筑好根基，前期猛，中期沉，后期稳，现在就是要引热度，发酵口碑，争取让每个上网的人都知道意林。
这才是和苏启的硝烟里，她的最终目标。
杨之之说：“季总的意思是，我和林小姐能帮你消除弊端？”
季知意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两位双赢。”
杨之之不解，看着她。
季知意解释：“杨小姐目前的代言里，你觉得最特别的是什么？”
杨之之回想。
她接的代言屈指可数，香水，化妆品，衣服，都有涉及，要说最特别，每个对她而言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季知意见她神色又说了一句：“那品牌方，也会觉得你最特别吗？”
一句话让杨之之顿住。
她看向季知意。
没吭声。
品牌方怎么会觉得她特别呢？那么多合作过的艺人，她不过其中一个，当然每个艺人带来的利益是不一样的，不过她也不敢夸口说自己因为利益而让品牌方觉得特别。
季知意沉默两秒，说：“意林可以。”
她语气笃定，神色自信：“意林可以保证杨小姐和林小姐的独特性。”
杨之之说：“季总怎么保证？”
季知意说：“意林秋季有一款新品，是目前市场上少有的，依照意林的产品质量，加上两位的知名度和首次合作，必然会引起关注，杨小姐也知道，目前意林正在和宝顺接洽，同时我们也预定了Aron的秋季展，若展会顺利，意林会和法国市场正式接轨，我希望两位能穿着意林的鞋子，走向国际。”
苏泠月捧着杯子。
这饼画的，比她上学老师画的饼还大！
她结舌，看向季知意。
就凭谢兰的那款设计吗？
那设计是不错，但也……
杨之之似乎也被惊到，愣愣看着季知意。
季知意很有耐心，苏泠月发现她谈判惯来这样，哪怕没有胜算的事情，被她笃定的态度都能唬住，杨之之果然没有立刻拒绝，推说要想想。
季知意不慌不忙，神色照旧的吃饭，给苏泠月一种错觉。
杨之之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带着一个品牌走向国际，等同于站这个品牌的前沿，此后这个品牌签再多的代言人，都撼动不了她的位置，所以季知意才说独特性。
这对一个艺人，是足够诱惑的。
如果这个品牌红起来，那她将会趁这个东风，飞的更高，纵使不能飞起来，依照意林现在的发展，在国内独占鳌头，也不是没可能。
条件确实诱惑人。
可现在季知意要给这个诱惑加前提。
前提是林菲。
她和林菲合作。
这是令人头疼的问题，杨之之不会擅自
做决定，她推说：“季总，你的条件很好，只是我也需要和经纪人商量一下。”
季知意点头：“当然。”
她说完手机铃响起，季知意看眼屏幕，是她妹妹。
她按掉，想一会再打过去。
季知思又打了一个过来，季知意说：“抱歉，接个电话。”
杨之之笑着点头。
季知意拿手机去了旁边，助理担心的看着杨之之：“之之，你还好吗？没喝多吧？”
杨之之说：“没有。”
她语气清晰的很，助理放下心，但又很快悬起：“季总是真的想和你合作吗？”
苏泠月：……
她人还在这呢。
怎么当她不存在一样？
就不怕她和季知意告状？
虽然她不会。
杨之之也瞥眼看向苏泠月，沉默两秒倒了杯酒，也给苏泠月倒了一杯，说：“苏助理，先前有得罪，望海涵。”
这是干什么？
良心发现？
还是因为季知意给她讨回公道，杨之之把她当个人看了？
杨之之还真不是良心发现，只是那三杯酒让她警醒，苏泠月再怎么样，现在是季知意的助理，打她的脸，等同于打季知意的脸。
所以季知意用这三杯酒，给她长个记性。
苏泠月看她递过来的杯子，沉默两秒接过，说漂亮的场面话：“是我以前有眼无珠，对杨小姐多有得罪，我敬杨小姐。”
她仰头就喝了，一杯酒满满下肚。
喝的急，脸上立刻浮淡淡绯色，双目点水，眼含秋波，灯光照瞳孔上，发亮，杨之之看了两眼也一口闷了。
苏泠月琢磨，味道还挺好，她又习惯性给杨之之满上。
杨之之看面前杯子。
什么意思？
不满意？
再来一杯？
她一话没说又喝了一杯，苏泠月见她喝完瞪大眼，想几秒又陪着干了一杯。
季知意回来的时候，两人脸上绯红，但没见什么醉态，季知意见那瓶红酒喝差不多了，问杨之之：“再续一点？”
杨之之说：“不了季总。”她说：“我还准备回公司一趟。”
是要去代言的事情，季知意说：“我让司机送你。”
杨之之说：“我助理刚刚没喝酒。”
助理忙不迭说：“那季总，苏助理，我和之之先走了。”
饭桌已然结束，季知意也和苏泠月起身，和杨之之在门口分别，司机正开车过来，苏泠月看着杨之之离开的背影好奇：“季总，你说杨小姐会同意吗？”
季知意说：“应该吧。”
苏泠月吐槽：“就凭你画的那些饼吗？”
季知意偏头看她，失笑：“谈生意画饼不是很正常？”
难道要她把意林的财务送到杨之之面前，讲述发展计划？
苏泠月说：“是很正常，就是你不觉得你的饼太大了？”
季知意语气慢悠悠：“可能我喜欢画大饼。”
苏泠月说：“那要不你也给我画个饼？”
季知意认真看着她，苏泠月站灯下，门口的水晶灯光折射在她瞳孔里，脸上有些红，说话语调慵懒，季知意点头：“你想要什么饼？”
苏泠月说：“我想要一个，跟着你干，能月入千万的大饼！”
季知意看着她眼睛，抿唇，几秒后对苏泠月说：“你刚刚问我什么问题？”
苏泠月毫不犹豫：“问你能不能让我月入千万！”
季知意干脆果断：“不能。”
苏泠月扭过头看她，语气颇有哀怨：“画饼也不行？”
季知意语气平静：“是让你画饼，不是让你许愿。”
苏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