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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皖拿着自己的身份文书,去附近衙门调过来了人。
毕竟她孤身一人,也没法把这些人带去京城。
不如由他们押着,去见这里能做主的人物。
当然,这也不算靠谱,他们在这里都多少年了,万一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怎么办?
宁皖带着衙门回山上,一路考虑了不少事情。
事事盘算,唯独忘了平津子和秋珏。
毕竟这两个家伙一直没现身,她还以为他们根本没有跟上来呢。
当时自己先一步来了这里,而后便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自顾不暇,自然也不清楚他们人在哪里。
本以为就算来了这里,见势不妙也该跑掉,结果如今却老老实实呆在她师父身边?
宁皖低头看了眼掌门的表情,这家伙的脸色比她离开时还要难看。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自己的徒弟并不打算救人而气的。
可能两者都有?
反正她师父好像挺不一般的。
这俩人一个学艺不精,蛊虫还被克制。
另一个更是毫无战力,连带着他的学徒也是个小菜鸡。
宁皖摸了摸下巴,看平津子仍旧是不顺眼,随口说了句,“他们这是被你打服了?”
“小珏是我的后代,至于平津子?他看蛊虫无用,就对我投诚了啊,怎么了?”
她打量着秋珏那张闭月羞花的脸,怎么看,也和老头那张寒碜的脸毫无关联啊。
这人是在乱认亲戚吧?
老头没好气的问了句,“你打量什么呢?”
“那什么,我知道你觉得这孩子长得好看,但能不能不要乱认亲戚,这样真的很不好。”
宁皖说完这话,便又被拂尘敲了脑袋,“怎么了?我长得就不好看吗?!”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掷果盈车的美男子!”
宁皖看着他那张皱巴巴,满是风尘的脸,强压着自己的笑容。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就连她带过来的那些官兵,一个个也忍俊不禁,只是顾忌穆长仙的身份,才不敢笑出声。
秋珏帮老头辩解了一句,只是这句话的可信度很低罢了。
“老祖宗年轻时确实貌美,家中本留有画像,只是当时家道中落,我也被伢子卖给了你,那副画,好像是被胡家买走了。”
宁皖对这个还挺感兴趣的,就问了一句,“哪个胡家?”
若是知道确切的人家,也能一睹为快。
“我是在京城被你救下的,那副画自然也是在京城被买下的,虽说有很多胡家,但最有名气的始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胡茵暖了?也不对,那个时候她还在平素,又或者昌城吧。
所以买下那副画的人,是她哥哥?甚至是她爹?
难道那家伙的画像很有收藏价值吗?
宁皖的疑惑直接写在了脸上,对她还算了解的秋珏自然看了出来。
秋珏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压住自己已经溢出来的笑意。
“那副美男图……”说这句话的时候,秋珏面上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了。
“那副画像乃是一位百年前的大家所画,颇具收藏意义,当时胡少爷花了不少钱,才将那副画买了下来。”
喔,原来是这个样子。
如果是那个胡家,自己想看一眼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茵暖和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胡少爷一贯宠溺他那个妹妹。
感觉和余浩德对自己也差不多了。
若是茵暖帮自己开口,别说是见一眼,就是让他让出那副画,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官兵算是宁皖向这里的官员借的,额外给些银两,他们也乐意跑这一趟。
她不能把这些人带去京城,那样就很容易被人查出来她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所以她在一个离边疆已经算远的地方,找到当地太守,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人可能是为了结份善缘,倒是没有详细询问宁皖,只是把人收押下去,又承诺宁皖会好好审问。
宁皖笑着应下,然后很快就离开了。
她也不怕他们说些胡话,毕竟是自己把他们抓了起来,怀恨在心,胡乱攀咬的无稽之谈,又有谁会当真?
等她把这些人安置好,她才向老头说起当初掌门被抓,对她说的那番话。
“老头,你知道么,他们说你们是一伙的。”
穆长仙对此保持沉默,偏就是这种态度,才显得一切都变得好似真的。
他没说话,宁皖便接着往下说。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我一直不明白,余家就算是嫌弃我,也不该把我扔这么远的地方。”
若是真想让她死,应该再派一个人对她动手,而不是这么多年放任不管。
若只是想让她远离京城,远离他们,也不至于扔到这种地方来。
余家在各处都有住宅,里面还有下人,随便给她扔去一处就好。
就像他们对外声称的在外修养,所有人都认为是在余家的一处住宅里。
穆长仙叹了一口气,仍旧没有说话。
宁皖却无话可说了。
她是有满腹怨言,也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自己应该如何骂他。
但是如今,她想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
“当初……”
就像她的无话可说,穆长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这确实是他做的事情,他当时也是想着利用她来报复傅家的。
“一切都是我做的,只是后来我后悔了,我对他们说,我不想复仇了,我想带着你去别的地方好好活着。”
然后他们就翻脸不认人,把他活活烧死。
他们起初只以为自己因为吞服丹药,比旁人的寿命长些,却不知这药,还能让他起死回生。
烧焦的尸骨被扔入山崖,他从腐烂成泥,散发古怪味道的枯叶堆里爬了出来。
但是他慢慢长好身体的时候,宁皖已经被余家接走了。
他也见过宁皖在后山从猛兽口下抢食的场景,也会悄悄给她送点吃的。
可是他从未出现在她面前,毕竟那副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他也怕吓到这个臭小子。
“你若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便就此散开吧。”
“我就算是想以死谢罪,也无能为力。”
宁皖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