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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枝倒也特殊,摘下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却始终翠绿如玉,坚韧难断。
比起锈迹斑斑的素梦,更适合作为一把剑。
积蓄多年的愤怒不再掩饰,宁皖手越来越稳,速度也越来越快。
不消片刻,这些人重伤倒地,就连逃,都没有逃走。
实力实在是悬殊。
宁皖确实是练武的天才,甚至可以说奇才。
不仅有天赋,还很刻苦,十数年不间断的习练,才得以一身武艺,无惧任何人的杀心。
剑没入石阶内,无形的内力震推身边的落叶,宁皖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杀意。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想这下可是真有点吓人了。
幸好平云不在,没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至于她师父?
看见就看见呗,反正更狼狈的模样也见到过,不差这一回了。
“我给你的素梦呢?你怎么没拿着!”
宁皖的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敲傻。
“被他们收走了,我也不知道放在那里。”
宁皖试图给自己解释一下,毕竟自己一直很珍视那把剑的。
若不是因为一些情怀,就算示敌以弱,她也不会拿出素梦。
虽然有点小女儿心态,她带着素梦来此,确实有让它看一眼师父的鬼魂的打算。
毕竟这家伙死活不肯换个地方待着,就算是死,应该也不愿意离去,最后变成缚地灵一类的东西,也很正常。
听她这么说,他虽然还是不满,却也不再指责她。
只询问出素梦的所在,便就去找了。
掌门是最被宁皖关注的人,此时他身上的伤也是最多,最严重的的。
他一张嘴,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宁皖见状,觉得格外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句话时候她拿来劝解他们,毕竟这句话说出来她格外解气,而他们又束手无策。
她将这句说了出来,却没有见到期待的悔恨表情,而是在他脸上看到了怒意。
“让我悔恨当年?这明明是他穆长仙出的主意,为何偏他一人得了便宜。”
宁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配合着这人的话,接着问了下去,“此话怎讲?”
“你原本该是余府正八经的大小姐,是他对你父亲说你命格奇差,需到道观磨炼心性才可不再害人。”
“若不然,你也不至于来这破地方受苦,虎毒不食子,若非是她,又怎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垂眸,长睫毛直接挡住眼里所有情绪,语气上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知听了他这一番话,是何感想。
“接着说下去,然后我是不是还会被指婚给皇家,最后还能母仪天下?”
他面露惊愕,显然,宁皖这番推测是真的。
“这些事和你没多大关系,我就是我,不管你们觉得我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如今的我就是这个样子。”
“我对母仪天下没有兴趣,也不想嫁进皇家,余家已经足够富裕了,我又何必去那里受旁人的欺负?”
各人有志,反正宁皖的志向不在“仕途”上。
“且不说你这话是真是假,这是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觉得自己不管养在哪里,都不会变成那种母仪天下的存在。
毕竟自己的性子摆在这里,再说,自己还和如今皇后是亲戚,这样会有外戚专权的风险,皇家也不该让自己嫁给储君。
至于傅明卓那家伙,谁知道是怎么和皇上解释的,估计就算娶她,也只是作为侧室。
反正每次他都是直接拒绝这人,也懒得去听他那些承诺。
“稍后我会去问他,现在嘛,你还是多想想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逃命吧。”
为了防止他逃脱,宁皖特意用上了绑猪的扣子,甚至还打了两遍结。
确保连她都扯不断之后,才拍拍手,面上也戴了笑意。
看着这家伙狼狈的模样,这也太快乐了吧!
“我记得我年幼时,你把我右手折断,扔到了后山,你说我要不要如数奉还呢?”
她左手将嵌入石阶的竹枝剑拔出,随手挽了个剑花。
她并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只是很长一段时间,右手都根本拿不起剑。
若非如此,老头也不会看她练剑许久,也没觉得哪里别扭。
在他“死”前,自己是使右手剑的。
“这笔仇我可一直记着呢。”
这些年自己一直很少受伤,这也就显得当年的遭遇刻骨铭心。
和老头待一块儿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没了余府那舒适优渥的生活环境。
可是老头走后,这人见余家没有接她回去的意思,便对她百般羞辱,甚至刻意让她去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大概是因为还抱有一线期望吧。
毕竟很多年前,她在书房翻出来一堆他写给祖父的信,上面写着老头亡故,而她多病。
后来她从后山爬了出来,因为离开余家的时候也不算太小,认得余府的管事,将他们拦下,自爆身份后,随他们回了余家。
她将这人胳膊折断,在他发出惨叫之前拿他的袖子堵住了他的嘴。
“就先这样吧,毕竟到底怎么处理你们,我还没想好呢。”
她和他们不一样,自己是正八经的当朝郡主,前途一片光明,没必要为了一时的痛快,直接将这些人杀了。
交给官府,再说说这些家伙的所作所为,最后再嘱咐一番,让他们好好享受牢里的光景。
这样反倒更痛快。
毕竟死亡是一时的痛苦,那可算不上像样的折磨。
没一会儿,老头捧着素梦剑走了过来。
他将素梦擦拭一番,才递给宁皖。
“看上去你确实有好好待它,看上去比当初的锈迹少了一些。”
宁皖打量着自己并不曾仔细探寻的破旧铁剑,上面的锈迹几乎覆盖整把剑。
原本更严重一些吗?
那就真比不上随便拿个铁棍有用了。
有一块锈迹剥落,露出里面的纹路。
缠缠绕绕,好像汇成了一个穆字。
宁皖盯着那个字,觉得有点稀奇,“这把剑不是你随便捡来给我玩的?”
“你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把剑,当年,当年……”
他叹了口气,“再风光也只是当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