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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只记得自己和玉堂回来的时候,顿时浑身变得无力,在前厅外晕了过去。
展昭轻轻抬眼,门口站着的这位身着灰色衣裳的男子,应该就是玉堂为自己诊病而请来的大夫。
“玉堂,为��么留着冯大夫?”展昭缓缓将双手从玉堂温暖的手掌中抽出,如今屋内这么多人在场,他还真的挺不好意思。
见展昭醒来,白玉堂和黎惠双双问候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白玉堂道:“留着他,是为了你,若是你待会毒发可怎么办?”
展昭白皙的面容上尽是茫然之色,“��么毒发?我......我中毒了?”
白玉堂本来是想瞒着展昭的,可是这种事情一等他毒发就会戳穿,所以五爷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猫儿比较好。
“玉堂,我中了��么毒?”展昭如此问着,顿时一股忧虑之色涌上眉心。
白玉堂紧紧握住展昭的一只手,门外的仆人小厮纷纷散去,仅有冯文轩还站在门口,门外的风雪之势更盛,似乎要将这天地都茫茫的盖住。
见玉堂不说话,展昭只好问冯文轩,“冯大夫,请你告诉我,我中了��么毒?”
“四十九日散。”冯文轩瞧了白玉堂一眼后,盯着展昭的眼睛缓缓说出口。
展昭听过这种剧毒,此毒是唐门研究出来专门对待违叛门规的人,展昭的一颗心沉沉的落了下去,缓缓道:“意思就是说,我只能再活四十九天了?”
冯文轩心里很疑惑,不禁又看了展昭一眼,他从离开圣医门后独自在江湖闯荡,后来在金华的一间小医馆替人诊病,见过的患者多之胜多,他瞧着展昭眉眼间的神情,越觉得这不是一个中毒者应该有的表现。
白玉堂轻轻拥住展昭入怀,冯文轩的脸颊微微红了许些,他只好非礼勿视,只觉得自己像黑夜里的火堆一般刺眼,索性起身走出了屋子,反手将房门关上。
冯文轩站在回廊上,他望着漫天的风雪不觉笑了笑,这样的日子真安静,真好!只是身边总有人因为各种事情而心烦。他想起了展昭和白玉堂,心中的疑惑始终不解,一个如此温文儒雅的江湖南侠,怎么会喜欢上白玉堂这种嚣张霸道的贵族公子呢?
但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这外人又怎会知晓其中乐趣呢?
殊不知展昭欣赏的,就是白玉堂这桀骜不驯的姿态,嚣张的行事作风,和对他仅有的霸道的爱!
“玉堂。”展昭将手掌搭在白玉堂的胳膊上,缓缓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我中的药虽毒,却也是有解药的,你别担心。”
“你叫我怎么不担心。”白玉堂双眸泛着水光,像极了荷叶上映着日光的水珠,水珠晃来晃去,终究没有从荷叶上滴落下来。白玉堂只觉得自己极其没用,心里既愤怒又伤心,愤怒的是竟然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猫儿下了毒!伤心的是,他竟然还让猫儿反过来安慰自己。
展昭伸手缓缓的抚摸住白玉堂的脸颊,展昭修长的手指冰凉,白玉堂顿时一愣,抬眼看着他,“手这么凉,你冷吗?”
“不冷。”展昭带着病态的脸挂着淡淡的笑容,就跟那被风雨吹打过的小雏菊一样,依然身姿挺立。
白玉堂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柱,床板动弹了一下,展昭一惊,忙伸手搂住五爷的腰。
“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去海鲜楼了!”白玉堂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后思索了一会,越发肯定猫儿今天就是在海鲜楼中毒的!
展昭微微蹙眉,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缓缓松开白玉堂精瘦的腰身,咬唇笑了笑,道:“玉堂,我渴。请你帮我倒杯水。”
“用得着说请吗?”白玉堂无奈一笑,伸手戳了下展昭的眉心,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将水杯递给展昭,白玉堂走去将房门打开,看见冯文轩还在围廊上站着观雪。
他将冯文轩请进屋,对展昭道:“猫儿,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我去一趟海鲜楼,立即回来。”
展昭知道阻挡不住白玉堂,也知道对方定让不会准自己跟去,只好轻声道:“那你小心,若是发现了��么先别惊动他们,早点回来。”
冯文轩默默的摸了摸鼻子,瞥了眼白玉堂后偏开了脸。
白玉堂连连点头,立即走出了房间,他使用轻功进了院子,眨眼睛,他那白色的身影就与风雪融合在一起消散不见了。
展昭半倚着身子,淡淡笑着伸手道:“冯大夫请坐。”
冯文轩点头,左手紧紧摸着右手的大拇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当白玉堂来到海鲜楼时,只见海鲜楼前前后后都围满了金华府的衙差,白玉堂缓步走上前,准备进海鲜楼的时候却被一腰挂金佩刀的衙役止住了,“哎,你谁?站住!”
何时见过有人胆敢如此对白五爷说话,白玉堂微蹙眉头瞧着面前的衙役道:“我中午的时候在这里吃饭,落了东西在里边,我想进去找找。”
此衙役看上去三十多来岁,名叫顾金刀,自封金华神捕,他大手一挥,瞧着面前这面容英俊,衣着不凡的少年转着圈,“落下的东西你不必找了,凡是海鲜楼里边的东西,全部当证物运回衙门。”
周边围上了不少的百姓,盯着海鲜楼的门口窃窃私语,白玉堂眉头紧拧,拱手道:“敢问这里发生了��么事情?”
顾金刀还未出口说话,已有人捂着嘴出来对他道:“头,我清点了,一共十二具尸体!”
“全都抬会衙门。”顾金刀转身对小衙差说:“还有其他��么发现吗?”
衙差点了点头,声音说的很轻,“凶手出手很快,全都是一刀毙命!封喉杀!”
尸体被蒙着白布被衙役陆陆续续的抬出,白玉堂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手,“死了哪些人?”
衙差瞧了眼白玉堂,良久才回神道:“掌柜和他的女儿,酒楼里的五个小二,还有一桌未能幸免的五位客人,一共十二人。”衙差也不知道为��么自己会把这事情说的这么清楚。
顾金刀挺着个大肚子,身材看上去圆溜溜的,他仰头瞧着白玉堂的侧脸,问:“你丢了��么东西在里边?我给你找找?”
五爷淡淡瞧了他一眼,“不用,丢了就丢了吧。”说完他就走了。
顾金刀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对着围在周边的群众道:“走走走,都散了,这么大雪还不回家,别耽误衙门办案!”
百姓纷纷散去,此时一模样清朗,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哭着跑来要进去,两名衙差伸手将人拦住,“衙门办案,不准进去!”
顾金刀见他哭的伤心,走上去低着头问他,“你是谁?”
男子浑身颤抖,缓缓的跪了下来,“我是海鲜楼掌柜刘征的儿子刘启明!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杀了我爹和小妹!”
顾金刀对两名衙差使了个颜色,两人扶着刘启明走开了。
房间里很安静,好像能听见展昭和冯文轩的呼吸声。
冯文轩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抖了抖腿边的衣摆,对展昭笑道:“展大人一向是这么沉默寡言的人吗?”
展昭缓缓抬眸,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敢问冯大夫师承何处?”
冯文轩微微凝眸,淡然一笑道:“金华府的陈氏药铺。”
展昭双手还捧着白玉堂递给他的那杯温水,杯内的水已经喝了一大半多,只剩下少许的水在杯底轻轻泛着水波,映着展昭认真的双眼。
“没想到冯大夫也会骗人。”展昭缓缓启唇说道。
“此话为何?”冯文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展昭将杯中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四十九日散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展某断定你不是个普通大夫。”
“是与不是不重要。”冯文轩唇畔含笑,抬手轻轻卷着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神情忽然变得很认真,“重要的是,展昭,有人想至你于死地!也更想白玉堂死!不然不会给你下这么缺德的四十九日散,让你饱受四十九日的折磨和痛楚!”
展昭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冯文轩说的没错,若是自己难受,那么看着自己难受的人会更痛苦!上唐门求解药难上加难,他蹙眉看着冯文轩,轻声问道:“冯大夫,除了让唐门赐药,就没有别办法吗?”
“展大侠既然怀疑我的身份,我也就不瞒你了。”冯文轩起身道:“我是圣医门的弟子,我都研制不出的解药,其他人自然也研制不出,除非......”
门外突然出现一抹亮白的身影,白玉堂进屋,声音又冷又沉,“除非��么?”
冯文轩看着白玉堂,“除非知道制作这四十九日散的材料,再依据它的材料去寻找相克之物,然后根据材料的先后顺序,去尝试制作解药,制作解药的难度很高,并且不一定会功,而且展大侠也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来等。”
见玉堂的脸色愈来愈差,展昭伸手道:“玉堂......”
白五爷回神,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展昭偏头问他:“去海鲜楼可查到��么?”
白玉堂面容凝重的摇了摇头,“海鲜楼的掌柜和小二还有一桌客人,一共十二人全部被杀掉。”
“可知道是��么杀人手法?”展昭心惊之余还保持着冷静。
“捕头不准我进。”白玉堂看着他,“但是听检查尸体的衙差说,十二个人都是一剑封喉而毙命的。”
三人顿时又沉默了下来,展昭猛的抬眼看着白玉堂,“玉堂,你可还记得襄阳王是怎么死的?”
“猫儿,你怀疑这次犯案的人是柳蕴献?”白玉堂问。
展昭肯定的点头,嗓音变得深沉,双目也带着寒光,“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