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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之前那么说,也只是想让你速战速决,有很多事情大概只有平津子自己知道,我根本没发查出来。”
原以为顺藤摸瓜总能有办法,不成想平津子竟然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如果那些事情宁皖都知道,那他审问一个上午,也不过是在作无用功。
宁皖宽慰平云,“没事,只是不重要的人。”
平津子如何看待自己,为何执意杀她。
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当时她自己被自己的逻辑困住,才会非得抓个活口,一探究竟。
“你去歇着吧,我也想睡一觉。”
宁皖头顶珠翠,身着华服,说想睡一觉便闭上了眼,显然是在敷衍人。
平云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心虚,便只能去余府专属于他的客房歇息。
宁皖阖眼片刻,抿嘴压制住想哭的欲望。
她翻身抱住床上的棉被,任由梳好的发丝变得凌乱。
她确实不太希望平津子会死。
但,事情也是她亲手做的。
就算很多人会因此难过,那里面也不该有她。
做都做了,懊悔又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宁皖也不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人心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宁皖连自己的心都读不懂。
她缓缓睁眼,看着墙壁,又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进来吧。”
宁皖没问是谁,反正这时候能来找她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几个人而已。
除了他们,就没人了。
余梦妍穿着粉色的马面,外面披着浅色披风。
绣花鞋先踩在房内地毯,她慢慢走了进来。
宁皖闻到了梅香,将簪子摘下后,扭头看去,便见到了她。
“你怎么来了?”
余梦妍并未直接回答宁皖,而是打量一番宁皖,见她没什么伤,才松了口气,“我听说宫中出事了。”
她是庶出,又不得宠,宫中宴会自然不会参加。
“嗯,事情已经被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梦妍松了口气,将手上的梅花放进房内的花瓶里。
她走到床边,坐在了平云之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昨天心情不错,跑去你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赏梅了。”
哪能是心情不错?
大过年的,她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觉得无趣,便跑到了那里。
偏偏还遇上了大雪,若不是听闻宫中出事,连忙让人开路赶了回来,估计她得被困上几天。
这个冬季的大雪,未免太多了。
也难怪有地方发生雪灾,想到这里,梦妍又觉得有些烦躁,还真是麻烦事撞到了一起。
宁皖觉得她这番作态有些过了,不过也没太在意。
“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等春节的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拜访一圈各家长辈吧。”
反正她也该出嫁了,总该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若是没有合眼缘的,那便再留几年。
余家又不需要用她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她的个人意愿比较重要。
“我……”
梦妍面露迟疑,这是自己曾求之不得的好事,毕竟她还是想着变得高高在上,到时候俯视宁皖,将其大肆嘲笑一番。
可物是人非,那种念头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我不想去,可以么?”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当然可以,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怕她不信,宁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曾逼迫于你。”
这是事实,实际上,几乎每一次都是她挑衅在先,宁皖只需要不屑的看她一眼,就有人为讨好她而折辱自己。
她仿佛一直高高在上,身处云端,根本不需要沾手那些肮脏事。
若一直如此,她当初大概也不会那么恨她了。
梦妍还记得自己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宁皖时,她那副狼狈的模样。
瘦弱不堪,皮包着骨,那双黝黑的眼里,是扑不灭的炽火,是对世界的恨意。
比之被人嫌弃,却仍旧是世家小姐的她,要狼狈千百倍。
她被奶娘抱着,伸出手指向宁皖。
可手指刚伸出,就被一只大手包住,按回褥子内。
她将当时听到的话牢牢记着。
——“是个不入眼的家伙,小小姐无需去看,免得脏了眼。”
可是后来,她们的地位颠覆,自己在很多人眼中,甚至比不上姐姐的裙角。
屋内并未加炭,实际上算不上温暖,只是梦妍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许久才能回来,便觉得这里格外温暖。
她笑了起来,“我是真心地,我也知道你不屑于说谎。”
“周旋于各家之间,为了给人留下好印象还要装模作样。”
那些表面交情她早就看清,也不愿意再去相信,如今真觉得那样挺无趣的。
他们会为了余家讨好自己,但那又如何?
若是落魄,那群家伙恨不得一拥而上,将她分而食之。
那样的场景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也不想再去尝试,敬而远之便是,没必要去掺和。
虽然清楚宁皖给自己介绍的那些人不会像是她之前那些朋友那般性子恶劣,无法无天。
但她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宁皖笑了一声,没再提这件事。
若不是知道这句话是梦妍说出来的,她还以为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呢。
这可真像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啊。
余梦妍这家伙,变化未免太大了,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离京的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
“对。”
只是一点小事,宁皖若是好奇,找人打听一番,也能知道一二,梦妍自然不会在这事上瞒着她。
她甚至巴不得宁皖问她这个事情,那样的话,她就能卖惨拉近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去年春,他们觉得余家不会有起色,在你走后将我百般嘲讽,我气不过,确也没有任何办法。”
“大概是之前受气,觉得心里不高兴,便想要找人玷污我,不过我没让他们得逞。”
宁皖皱眉,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不管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梦妍在别人嘴里都会变成下贱的人。
这世道对女人太苛刻了,而那些人却做出那样的事情。
“都是谁?”
梦妍见宁皖先是询问都是谁想欺负她,心里有些高兴,便说出了几个主使那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