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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乱七八糟一大堆,和蒋云暖那家伙不同,那些人是货真价实的无恶不作,能搞出那样的事情,也算是正常。
只是再度回想起他们,总是会觉得自己当初交友不慎,那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
荒诞。
自己交朋友,怎么什么东西都不讲究?
“我长得好看嘛,有几个家伙还想亲身上阵,我就拿自己的簪子,刺了他们好几次。”
金簪太贵,银簪太素,梦妍的簪子大多都是铜簪,削的很尖,扎下去甚至比刀刺还疼。
梦妍如今回想起当时那个场面,还会觉得有些畅快。
那群玩意吃硬不吃软,见她那副想要同归于尽的态度,心生退意,全都狼狈逃走。
“姐姐,我们其实也有一点像。”
余梦妍有些迟疑,又添上一句,“对吗?”
宁皖在心里否认了她这番说法,她觉得自己和梦妍没有半分相似。
但是她没将这话说出口,毕竟她已经认定这件事,也就不需要她来评价。
“也许。”
没人会喜欢你否定他的想法,哪怕你是他觉得相似的对象。
宁皖觉得这种想法无可厚非,是人就是自私的。
宁皖笑了笑,觉得也没什么能和她聊得了,便岔开了话题。
“去泡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在意我。”
大概是因为自己觉得这样会挺舒服,她便将这种方式推荐给了梦妍。
梦妍也觉得自己有点累,见宁皖没什么事,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宁皖早早回来,院内先被下人打扫,这才能洁净无尘。
而她远在别处,下人自然不会仔细打扫,地面薄厚不一的雪遮盖住青色的大片石块。
没有任何美感,只会让人觉得破败和荒凉。
她的院子本就比不上别人的精致,只是余府角落里,少打理两日,就会变得格外破落。
“小姐,您回来啦。”
梦妍是孤身一人去那里,常在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没跟去。
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雪,她整整担心了一晚上,如今瞧见梦妍,自然是喜笑颜开。
丫鬟跃下台阶,来到梦妍身边,将手上的汤婆子塞进她的怀里。
“您可算是回来啦,奴婢好生担心。”
梦妍刚想露出个笑脸,便听见她接着说了起来。
“您怎么突然想去那里?是不是那贱人说了什么话威胁您?可怜我们小姐无依无靠,小少爷也是个不争气的。”
她说着说着,话里都带了哭腔,“小姐竟只能硬生生抗下这些事,连这种话,都只能在这里说上一嘴。”
手刚被汤婆子温暖,梦妍却觉得比刚才还冷,她叹了口气,“说吧,谁让你说这种话的,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丫鬟跟在自己身边大概有那么三两年,又是一个叛主的。
她性子不好,不得人心,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处给他们,时间一久,看着别人步步高升,留在她身边的人总是生出异心。
“……”丫鬟看着梦妍,最终说出了一个名字,“余宁皖。”
“撒谎。”
别说如今,就是之前,她也不会信这种话。
“你们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她为了义正言辞的惩戒你,坏你名声,做出这样的事情,多正常。”
“对,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和宁皖,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宁皖压根就懒得搭理她,每次都是事情做得有点过火,她才会出言罚她。
其实她待她,便如那些对待无数庶妹的嫡女一般,不偏不倚,也没任何自己的小情绪。
见侍女松了口气,梦妍便接着说,“之前有人也是这么想的,她便去投靠了大姐,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姐姐说她不忠不善,留在家中恐生祸端,便将她打发出去。”
“这人呢,倒也没怎么样,也就是打了几个板子,还回去了,只是姐姐和人闲聊的时候说了一嘴,不少人家都知道这人用不得。”
宁皖一向懒得搭理这种事。但是都闹到她跟前了,不管也不可能,索性处理的果决一点,也算是杀鸡儆猴。
在那之后,背叛她的人虽然仍旧是有,但没一人敢去投奔宁皖。
她笑了一声,“那人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发霉呢,这事当初闹得不小,许多人都知道。”
恰巧就是她来这里之前的一段时间,看来没人告诉她这件事。
那还真是可怜啊。
梦妍的眼睛和她生父相仿,是那种黑棕色的瞳仁,苍白无力的阳光照射下来,让她的瞳色愈发浅淡。
她死死盯着侍女,悠闲的站在原地,不再说话。
侍女是听到脚步声才开门出来,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单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冻的瑟瑟发抖。
但是她不敢说话,她怕自己最后的下场,会和梦妍口中说的那个人一样。
被主人家说了那样的话,以他们这种跑来签卖身契,给人当下人的的存在,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估计连活着,都是困难。
她被人戳穿,也没有任何功绩,自然不会有人为了保她而与梦妍为敌。
她只能奢望梦妍原谅她,不追究这一切,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活下去。
梦妍穿的厚实,也不觉得冷,她就站在原地,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的力气不算小,院外还有一大堆下人,自然是不怕她见事情败露,而对自己下手。
雪地里,侍女冻的浑身发抖,牙齿磕碰,手里攥着裙摆,跪了下去。
“求小姐不要将这事告诉大小姐,奴婢愿意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梦妍笑了一声,那声笑满是讥讽,传进侍女的耳朵里,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不需要。”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实在太多,她也懒得亲自动手,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早就将仇报了。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卖主求荣。”
她拂去枯树上的厚雪,站到侍女的身后,倒不觉得这事让她气恼,只是感觉有些滑稽。
“让我想想,你先是出卖我,再出卖假主余宁皖,如今又出卖将你买通的人。”
若非她与姐姐是一家人,这番行径还真当得上一句三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