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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之前他答应了宁皖将平津子的事情给她查出来,自然不会食言。
留在宫中一整个上午,也是因为在调查这件事情。
不然在宁皖离宫后,他就想跟着过来。
好在事情已经从傅长夜的管家嘴里撬出来了一部分,勉强算是不枉他折腾了一番。
傅长夜逃走后,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过昌城出来的那些人里有几个机灵的,问出来傅长夜的府邸在那里,便找了过去,将里面的人都围上了。
大概是太过自信,也可能是管事自身有些固执,反正他们就在府上等着喜讯,不曾担忧过失败后会遭受什么。
他们不怕死,看上去很像是皇宫养出来的死士,也像极了那群悍然赴死的“御前侍卫”。
早在今天还没到来的时候,平云就觉得他们人有点太多了。
但是因为都穿着银铠,看上去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再加上一直都在担心宁皖,所以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时候才意识到,那些人并不全是御前侍卫,有很大一部分,是傅长夜从军队培养出来的忠心手下。
这人还真是可怕。
皇家暗卫大多是从小挑些可怜的孩子培养,一直给他们灌输忠于皇家的概念。
而他却用短短几年的时间,让一大堆年纪不小,见过世上很多事情的人为他去送死。
平云觉得若是将他当成对手,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但是赢的人是他,此后他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了。
他露出一个笑,将这件事和宁皖提了一嘴,便言归正传,讲起了平津子的事情。
平津子是主动找上傅长夜的。
傅长夜能弄来那么多并且与盔甲,私底下的动作肯定不少,顺藤摸瓜,被有心人连坑带泥挖出来也很正常。
傅长夜能将事情变成昨夜那副模样,也全是因为皇上完全不管事,而先前那一批大臣不是告老还乡,便是早已去世。
这皇朝,也就只剩表面看着还算繁华,内里早已被“虫”蛀空。
平云叹了口气。
“平津子是沙腾人,那地方也算是我们大尚的国土范围,只是那里的人算不上是我们的百姓。”
沙腾原是外族人,后来随着尚国的扩张,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成了尚国的国土。
几代下来,就连户籍都成了尚国人士。
可那地方离京城太远,靠近边疆,语言不通,他们本身就固执己见。
大概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一群走歪门邪道的外族人混到了一起。
宁皖插嘴道,“那群人占据了晓蕴观,待扫清障碍,便把年纪尚小的平津子带了过去?”
那时候她与老头都消失在他们眼底,一个小破道观,也就成了他们藏匿的地方。
这件事,她可比他们清楚的多,甚至平津子本人知道的内容都要比她少。
毕竟那些事情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而平津子大概也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来的。
“晓蕴观?”
平云重复了一遍宁皖刚才说的地方,觉得格外陌生。
“哦,就是他们躲着的地方,也是我之前被送过去的那个道观,其实最开始虽然有些清贫,但还算可以。”
只是后来一堆人鸠占鹊巢,剩下那些人也不知所踪,慢慢地,连她都淡化了对他们的印象。
记得以前还有一个长相普通的姐姐会把摘来的野果放进她怀里,担心她一个小孩子在那地方待的不好,还想另她下山。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宁皖面上不显,心里多少是有一点茫然。
平云拧眉,他顺着宁皖的视线看向窗外。
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刚扫走雪的青石板。
他只知道宁皖小时候被送到道观去,却不知道那个道观,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时候的皖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家当初为什么作出这样的事情?
平云再度感觉自己对宁皖的事情,知道的实在是少。
可是那些事情知道的人太少,直接询问宁皖又显得太不走心。
他便只能一次次想起,又藏在心底,不敢问出口。
宁皖说的那些事情平云不知道,傅长夜府上的管事也不知道,就连平津子,估计也是一知半解。
“平津子从小就被他们给予厚望,沙腾人擅长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养蛊。”
将无数虫子放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便是成蛊。
将许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放在一起,平津子便是那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宁皖对蛊虫的了解绝对比平云要多,她点了点头,“平津子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本事。”
“但是沙腾出事了,一场火将一切烧成灰。”
平云表情有些控制不好,露出一点惊骇,“平津子去投诚的时候,说自己将家毁了,孤家寡人,不贪钱权。”
听到平云这番话,宁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失控,她瞪大眼睛,再度回想起平津子骑马离去的场景。
他当时那么潇洒,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作出了决定?
宁皖不知道沙腾在哪里,但肯定离京城很远,这一来一回,怕是平津子放火的时候,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这人,还真是狠。
“他说,他只是想让你死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
宁皖没觉得自己哪里和他结仇,毕竟谁也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大概是哪里让平津子心生厌恶,自己却死不悔改,然后就将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反正不可能是帮那群人报仇,毕竟连自己的家都能任性毁掉,这种家伙还真是可怕。
宁皖觉得就算余家之后对自己也很不好,她大概也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
顶多就是以牙还牙,之后远走他乡。
纵然有很多人都不好,也不至于……毁了一族吧?
沙腾人既然以地名自称,至少也得几百上千人。
“一把火烧了干净,指的是?”
“当然是所有,包括那些人。”
宁皖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什么。
表现默哀?那些人她又不认识。
痛斥平津子?人都死了,说他也没用了,她才懒得和平云在一起骂那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