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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票,上面写着一千,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阮茗勾起唇角,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将金票收进了自己袖中,整理一番仪容,咳嗽两声。
“虽然没了当归我也觉得气愤懊恼,但看你诚心悔改,这次便原谅你了。”
见她一下就变得这么好说话,平津子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若真是千里良驹,也不会陪它赶路三日,就伤成了那副模样。
只怪他不善马术,更不会相马之术,若不然早就该清楚这一点。
那钱,可是余宁皖在平素时给他的,本想再买些养蛊的材料,不成想断送在了这里。
这群人怕是已经看出自己的意图,并且对此很不满,这个阮茗才想让自己碰个软钉子。
不过还是太年轻,手段也太柔和了,这不疼不痒的软钉子,如何能把他赶走?
心里做了一番较量,平津子脸上也露出笑容,“那就多谢阮小姐了,这一杯敬我门的友谊。”
他举起酒盏,想要和阮茗碰杯,可惜刚从他身上捞到好处的阮茗仍是不给她面子。
“哪来的什么情谊,无非是卖修远叔一个面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师侄。”
阮茗的意思是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师侄,可她说的又不是绝对。
平津子笑了笑,将酒喝光,“我前些日子在话本上看见一句话,觉得有些意思。”
阮茗将信纸压在酒盏下,把玩起手上的玉佩,看上去对他这话没什么兴趣,只是给他一点面子,才说了一个“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谁知明日是何番光景?你说呢,阮掌柜。”
“说笑了,人的际遇怎么会和话本完全相同,再说,你该喊我一声阮老板。”
掌柜不一定是老板,但老板一定能让自己当掌柜,这两个称呼可不一样。
看她这副敬酒不吃的模样,平津子突然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他将酒盏撂下,站了起来。
“还望阮老板见了他们一行人,将我的住所告诉他们,事情都办完了,我这就走了。”
他刚一回头,便撞见林夕那双透亮的眼睛,因为不曾见过她真正的模样,倒是没认出人,只当是阮茗身边得用的人手,绕过她就离开了这里。
他刚离开,林夕便占了他刚坐的那个位子,“这人说话做事,和我先前看见的可不太一样啊。”
阮茗将玉佩扔下,冲着林夕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他也是在演戏呢,难不成只有你一人会装模作样?”
“你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什么装模作样,我明明是在认真完成你安排的任务。”
林夕伸手去抢阮茗的酒,喝了一口便放了下来,“我回来了。”
“你抢我的做什么,自己再去拿个酒碗不就好了。”阮茗抬了抬眼皮,笑了一声,“胳膊腿都没丢,挺好。”
“虽说是全须全尾回来了,可这一趟我什么也没帮上,宁皖那姑娘挺能打的,一个人杀了三十来个顶尖杀手,当时我都没在场。”
她咂了咂嘴,又喝了一口,感慨一句,“大概是杀怕了,那次之后,也就没人搞这一套了。”
阮茗有些诧异,“三十多个,顶尖杀手?你确定吗?”
顶尖杀手可不好培养,嘴严心狠倒是其次,关键是还得有不小的武学天分,修的出内力,领悟的了武学,这才能说是顶尖。
一下派出三十多,刺杀皇室也就这个人数了。
“我哪敢告诉你假消息,我知道这事后,赶去看了看他们的尸体。”
“修远叔多次在信中提及她的身手,我以为是平辈之中无人可敌,甚至还带了不少水分,不成想说的是……天下人中,武艺不凡。”
看她神情不太对,林夕问了句,“这不是好事吗?”
“对,这当然是好事。”
虽然嘴里说着这是一件好事,可脸上却出现了顾虑的神情。
“我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人性子挺好的,虽然在男女之情上像个白痴,但旁处都处理的很好。”
“进退得当,也不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而欺压别人。”
阮茗又笑了一声,脸上的顾虑却愈发浓郁,她心想,这人越是优秀,她便越是担忧。
若她真是个只有一身武力的莽夫,她也不至于如此。
林夕起身拿食指按住她的眉心,刚摸过酒盏的手冰凉,让她清醒了一点。
林夕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这人惯爱自己吓自己,把事情想的很严重,结果根本没发生。”
可还是有一些是发生了的,若是这次也是最坏的结果,她尽早打算,才能从中保全所有想要保全的人。
阮茗没将这种话说出来,毕竟林夕的风格就是只争朝夕,她这把居安思危,确实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说得对,他们如今住到了哪家客栈,还是朱运?”
“我让他们住到了我家呀。”
“……你这还真是,”引狼入室啊。
后半句话她也没说出口毕竟她只清楚平津子心怀不轨,宁皖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她也不确定。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之前来消息不是说在平素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再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这也才三个月吧。”
“人有点多,我们上去说吧。”
其实她对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说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吧,谁会想到呢?
证据就那么从天儿降,人证带着物证,直接送到了他们手上,只能说是走了狗屎运。
听完林夕的讲述,阮茗对此也是这个评价。
这还真是和实力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运气啊。
想想其他几位大人的进度,阮茗由衷为他们感到难受。
他们辛辛苦苦,矜矜业业,步步为营的收集证据,这便却白捡了地方的叛徒,并收获了十八年的贿赂账簿和主使者的身份。
“说起来,他们人呢,虽说现在天色已黑,但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早吧。”
“喔,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在收拾自己,说是取要债?也不知道和谁要,这裕源还有他们认识的人?”
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