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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后又关上,嘎吱一声,屋内再度回归阴暗。
触景生情,宁皖突然想起来刚回余府的时候,她就被关在了屋里,下人关上门,上了锁,任她哭喊也不心软。
那时候她很害怕,所以不折手段想要活得好些,再好些。
她活得越来越扭曲,可能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所以,也不是不可能喜欢上傅明卓?
不,宁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能喜欢那人。
且不说自己不想嫁给皇室,单说他给自己找了那么多麻烦,若不是心知无意,她肯定要把人套麻袋揍一顿。
若这都能说成是喜欢,那还真是廉价又毫无意义。
可若像平云说的那样,她又觉得太过离奇。
有些毒药会让人产生幻觉,但总不能直接控制人的行为,或是像平云猜测那般有鬼魂寄生?那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可惜那酒都被自己喝光了,不然还能探查一二。
明早让平津子看看自己有没有中毒吧,都怪自己贪杯,他们拿上来的东西怎么能多吃,这是嫌命长了啊。
记得上次醉酒闹事,是在一家小面馆喝的酒,具体是什么酒她也不清楚,面馆老板说是有人特意送给她的。
她觉得刚喝的酒有些熟悉,那两者会不会是同一种酒?
那样的话就得是酒的问题了,可专供皇家的御酒哪是那么好得,她就是想再喝一次试试看,都无从下手。
明天走前去找这里的知府大人问问还有没,现在想太多也只是折腾自己。
宁皖把事情简单捋一下,洗漱一番,然后就接着睡觉去了。
天塌下来也得吃喝睡觉,总不能有点烦心事就折腾自己,穷折腾只能受累,也没法解决麻烦,她不是心大,就是想睡觉了而已。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疏导,宁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别问,问就是后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皖满脸憔悴。
她是睡了一晚上,但梦里和人打了一宿的架,刀光剑影,一不留神就会被劈死,这睡得还不如不睡呢,也太累了。
宁皖打着哈欠,把头发扎起来,换身衣服就去楼下找平津子了。
她今天醒的有点晚,平津子见她每日晨练之后,也学着在早上练剑,这时候下楼正好能找到他。
“师叔,你今天怎么起晚了?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
……你这个语气怎么像是在盼望我生病?
“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师叔。”宁皖挑眉,伸出胳膊,将袖子撸了上去,露出白皙纤瘦的胳膊,“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帮我看看,我中没中毒,我怀疑有人给我下毒。”
平津子连忙手下剑,跑到宁皖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惊呼,“有人给你下毒?!”
“小声点,只是猜测。”
平津子赶忙上楼去拿药包,宁皖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也进了他的房间。
看到疼的一晚没睡,比自己狼狈得多的马夫,她还打了个招呼。
看到有人比自己惨,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难受了。
平津子拿着一个小瓷片塞进宁皖手里,“给我一滴血,还是多点吧。”
“正常流程不应该是把脉吗?”宁皖拿着瓷片对着阳光看了看,“给我这玩意干嘛,盛血吗?”
“……我也不是正常医师啊,我这不得看看你中没中毒吗,脸色有点差,但好像是没睡好造成的,我一会儿给你开点助眠的草药,你让人煎一下。”
她又打了个哈欠,拿手背擦了擦困出来的眼泪,“助眠药就不用了,我就是昨晚做梦做累了。”
她也没指望平津子回应自己那个有点蠢的问题,在他屋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针或者匕首,便摔碎茶杯,找了片裂口整齐的碎片,对着自己手指来了一下。
殷红的血滴在了瓷片上,一滴,两滴,等手指上的伤口再挤不出血时,她才将瓷片递回给平津子。
“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来割一下。”
她甩了甩手,有点疼,还有点麻,她其实不能忍受疼痛的感觉,毕竟最近这些年都没受过什么伤。
平津子闻了闻味道,又看了几眼过于粘稠的血液,“师叔……余哥,你该吃点清淡的东西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大鱼大肉啊。”
宁皖瞪大双眼,面露窘迫,“你只管说我有没有中毒,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青菜算是食物么?就算是也绝不会出现在她的食谱上!
他拿一堆药粉,加了进去,过了半晌没任何变化,他才再次开口,“喔,好像没毒。”
“但是世界上的毒药那么多,有查不出来的也很正常,不过你看上去也不像中毒的样子,应该是想多了。”
宁皖面色不佳,出声追问,“只是我想多了?”
不,她宁可是中毒,中毒总比中邪强啊。
“对,虽然你重荤腥油腻又睡眠不足,但这些都是饮食作息不当导致的,和中毒没关系。”
“只说最后一句话就行,前面那些就免了。”
宁皖觉得现在自己手有点痒,这人偏是自己的师侄,还是喊来帮忙的随行医师,她也不好意思怼人,那就只能打一顿了。
她提着平津子跳下了楼,亲切的进行了一场切磋,她单方面殴打平津子的那种亲切。
非常亲切,平津子甚至在痛苦中想起了他死了三年的师父,他就是被打大的,没想到现在还能回顾当年。
一场殴打结束,平津子没忍住问了一句,“师叔,你和我师父关系很好吧?”
“你师父,谁啊?”
宁皖面露古怪,她还能在那里有熟人?
说有仇人还能可信点。
“我师父是邱阳,一个留着长胡子,爱说些胡话的小老头。”
爱说胡话的小老头?隐约有一些印象,但是他们好像连话都没说过,自然算不上关系好。
“不熟。”
“可是你们……算了,不熟就不熟吧。”
平津子叹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余哥,我不奉陪了,我现在灰头土脸的,一会儿还要去见温越,这样子真不行。”
揍了一顿这人,宁皖心情挺好,冲他挥了挥手,“去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今倒是知道在温越面前穿得好看点了,这可真是巨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