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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云哪敢出去,他拿穿在外面的薄衫擦了擦身上的茶水,免得自己受凉染上风寒,之后便站在窗边,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不敢让别人来盯着宁皖,他怕别人知道她如今的情况,会认为她是妖怪。
命格之事虚无缥缈,宁皖带自己上皇寺的时候也说过,慧愚大师说她命格极贵,他猜测皇上是因此放纵傅明卓在她面前的自贬身价,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皇上信命,所以大家都信命。
但是他还听过第二个版本,是余浩恩说的。
原本对于他的话,平云是半点都不信,只是听来当个笑话,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想到了当时他说的那些内容。
他说宁皖的命格极差,一生害人害己,若不送出余府,他们家怕都得被她给连累了。
宁皖小时候被送去一个小道观,日子过得如何他不清楚,但周围全是陌生人,又身处异乡,那样的日子十多岁的他都扛不住,何况是小小一团,刚两三岁的宁皖?
他不喜欢余家,却乐得帮他们脱困来讨好皖皖。
这两种说法都表明宁皖的命格可能有点不对劲,虽然他不信鬼神,可亲眼看见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心神动荡。
平云盯着宁皖,“宁皖”躺倒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呼吸声逐渐平稳,除了酒后微红的脸颊,再看不出刚才的模样。
他希望她再睁眼,会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皖皖。
宁皖酒品很好,但是酒量一般,遇上烈酒,要不了几杯就会醉。
她觉得那酒好喝,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醉的这么厉害,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只是那壶酒的味道有些似曾相识。
应该没喝过吧 ,那人不是吹捧说专供皇家的御酒,自己肯定无缘尝试。
就算是前些年频繁进宫的时候,自己为了维持虚假的人设也不曾在皇后面前喝过酒,所以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睁眼时,屋内昏暗,一个人影站在床边,她被瞎了一跳。
看向窗外,现在天都有点黑了,平云这是做什么?
“平云,你在这里……有事?”话刚说出口,宁皖就瞪大了双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快,快帮我倒杯水,嗓子哑了。”
平云见宁皖恢复如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身想去找茶壶,就看到落在地上的空茶壶,哦,茶水都泼到了他身上,屋里已经没水了。
“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倒水,我房里应该还有些水是凉透的,我这就拿来给你。”
“等等,你怎么回事,是谁欺负你了吗?”宁皖盯着平云衣服上的一大摊深色污渍,眉头紧皱。
平云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很浅,一大摊茶渍有些显眼,哪怕屋内没什么光亮,宁皖仍旧注意到了。
她想起前不久平云在马车上的作为,语气又变得迟疑了些,“应该没人能欺负得了你,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会儿和你解释,我先去给你拿水,一点茶水没什么事,我已经擦干了,你不用担心。”
平云脚步慌乱跑出了屋子,他出去之后,宁皖才看到他扔在椅子上的薄衫,上面是一大滩……茶渍?看上去应该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没印象呢?不应该啊,她觉一向浅,就算醉酒,茶壶落地的声音总也该将她吵醒了。
宁皖盯着地上的茶壶,满脸茫然。
平云很快就拿着水壶和杯子回来,给宁皖倒上一杯,送到了嘴边,“你慢慢喝,别呛到。”
看着一杯水进了宁皖的肚子,平云才讲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之前是有一回瞒着宁皖她醉酒的模样,但那是因为他怕两人尴尬,而这次则是不同。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平云自然不敢瞒着宁皖,他将宁皖醉酒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刚过去没有多久,他记性又好,没放过一件小事,将发生的事情说的无比详细。
“你是说……我撒酒疯的时候,是那个样子?不应该啊,我的酒品一向很好,就算醉酒也应该只是睡上一觉啊。”
“不对,”宁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情况,“凡事总有例外,上次不就是我醉酒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嘛。”
“这次又是那种情况?那还真是为难你了。”
醉酒闹事还能发生的这么固定,宁皖觉得实在是太巧了。
“不对啊,我又不喜欢傅明卓,说的那是什么玩意?难不成我喜欢他?不应该啊。”
宁皖捂着自己的脑袋,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不应该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可烦他那副故作深情的模样了,一天到晚一个劲装,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和我有仇。”
平云见她这个样子,嘴角微抽,强压下笑意,宽慰道,“那不是你,我确定那不是你。”
“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可怜了,我们皖皖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哪怕那个男人是我,皖皖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不是说我喝醉酒之后做的事情吗?”
自己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只有壳子是皖皖的,怎么想都知道皖皖不会说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
平云叹了口气,“她不是你,你不可能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宁皖瞟了眼窗外,此事天色黑的彻底,屋内没有点灯,她看不清平云的脸,平云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因为对自己根本没信心吧。
她私心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并不想做出平云说的那些事,也不会去质疑平云,而是来怀疑自身。
她轻笑几声,将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声音清澈,恢复了女声,“你也太相信我了,所以是我泼了你一身茶水?”
“不是你,是那不知什么玩意的鬼东西,皖皖别把过错揽在身上。”
“好,我知道不是我了,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一觉吧,我好好想想这件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茶水就算干了,在身上也有些难受,宁皖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再逗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