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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呼吸和动作似乎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他的脸颊轻轻贴着展昭的头发,从鼻尖吸进肺腔的空气全都是身前这人的味道,他微微一笑,安心又满足。
展昭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白玉堂的牙齿碰到的那一瞬,一股酥麻的滋味在全身窜过,水是热的,可他连背脊都凉了。
“你……”展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转过头去看着白玉堂,对上他映满自己模样的双眸,浸在水中的身体忍不住发软轻颤。
“猫儿,爷说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对我……太过客气了吗?”白玉堂在他面前说着话一边半蹲下身子。
展昭张大了眼睛,唇上漾着许些水光,“我那是……”
“爷知道,你那是礼貌!要不然怎么人人都说你展南侠温文儒雅。”白玉堂那双丹凤眼里含着笑,笑容中透着宠溺和深情,他说起话来很认真,“可是,你对我不需这样,我喜欢你,所以想照顾你,所以对你体贴,你知道,这辈子我的温柔都只会给你一个人……”
“好了好了。”展昭听了脸愈渐发红,忙打断白玉堂说的话,他睁着圆润晶亮的眼睛看着白玉堂,好一会才不好意思的敛下眉眼,“别越说越肉麻。”
白五爷的声音温柔如水,“我不说出来,怕你不知道。”
展昭抬眸望着他,立刻闪躲似的移开了视线,“我知道,我心里都明白。”
白五爷俊美的脸上泛起浓浓的笑容,热气熏着他的脸颊也有些微红发烫,他伸手轻轻扶住展昭的双肩,手心接触的肌肤细滑如丝令他的心神一漾,“你知道便好,已经很晚了,快沐浴吧。”
展昭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身去背对着白玉堂,缓缓放松身体靠着浴桶,任由白玉堂帮他浇水按摩身体。
过了好一会,直至两人都觉得水渐发凉,屋里屋外均已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
白玉堂垂目看着展昭精致好看的锁骨和红透的耳朵,缓缓咳嗽了一声,轻声笑问道:“猫儿,你准备这么一直泡着不出来?”
展昭轻轻动了动手指尖,硬着眉头转过身来看着白玉堂,“你把我衣裳拿来。”
白玉堂瞧着展昭还有些红的脸颊,目光下移落在了对方白皙的胸膛上。
展昭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脸上好似火烧一般,忙把身体往水中掩下去一点,抬手无意识的遮住自己的胸口,对白玉堂喊道:“还看,快点去。”
“好。”白五爷抬眸缓缓一笑,自是听着猫大人的吩咐去凳上取他觉得多余的身外之物。
白五爷连同圆凳一起搬来放置浴桶旁边,白色的亵衣亵裤就叠好在凳上,他安静的看着展昭,展昭也没有举动,而是仰着脖子回望他。
两人沉默了会,展昭咬着嘴皮子道:“你转过去。”
白五爷微微挑了下眉,似乎就在等这句话,他歪着头脸上露笑,“猫儿,你现在还不好意思?”
展昭这一刻真想把自己的衣裳揉成球砸过去,这白耗子明明了解自己的性子,偏偏还爱说些惹自己的话。
白玉堂无视展昭双眼射来的冷光,依旧继续道:“咱俩都是男人,身体都是一样的,爷看你就好像在看自己一样……”
“你闭嘴。”展昭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无奈的喊了一句,干脆的从浴桶里起身擦干自己身上的水开始穿衣。
白五爷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一直在展昭身上流转。
他站在浴桶里的水中,穿上白色的亵衣放下来,展昭想穿上裤子就得从水中出来,正准备抬腿跨出浴桶,白玉堂突然走上来,“等一下。”
展昭愣住看着他。
“我抱你。”白五爷嗓音温柔。
展昭看着他,“不用,我又没受伤。”
白五爷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走上前道:“地板凉,地上又脏,你总不想爷这个时候再出去打热水来给你泡脚吧?”
白玉堂一脸温柔的笑容,展昭说不出话去拒绝,只得瞥开视线点了点头。
得到准许,白玉堂弯腰将人从浴桶中横抱出来向床边走去,“猫儿,你轻了。”
他在景园几天没吃没喝,自然轻了,展昭倚在他怀里,声音绵绵软软,“你别嫌重就好。”
“不会,这一辈子都不会,从明天起我一定顿顿鱼肉把你喂饱!把你身上的肉给长回来。”白玉堂信誓旦旦的说着,走到床边轻轻把他放在床上。
“顿顿鱼肉,可别腻到展某了。”展昭赶紧拉着床里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遮住那光着的双腿,才掖着被褥缓缓坐起身。
白玉堂注意到展昭的小动作,心里不由发笑,相处这么久了,这傻猫还是放不开,可他没说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在展昭身边顺势坐下,他揽住展昭的肩膀,口中的热气喷在他耳畔,声音缠绵蛊惑,“放心,爷亲自喂你,你这辈子都不会腻。”
展昭被他揽在怀里,听着这话,抬起绯红的脸颊轻推他一下,像是指挥命令的语气道:“帮我把裤子拿来。”
白五爷心想反正你今夜是要脱的,何必再这么麻烦?可这话他可真不敢当着展昭的面说出来,只好规规矩矩的站起身道:“是,猫大人。”
展昭睨着他,轻抿的薄唇却透着笑意。
白玉堂走出几步拿了裤子回来,坐在床边问:“你吃了解毒丸有一会了,内力有没有恢复?”
话题转的太快,展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先是愣了会,然后低头握了握拳头,这才看着白玉堂,失望的摇头道:“好像还没有。”
“那……”白五爷拖长了话音,双眼透着狡黠,眨眼时细长的睫毛像就像扑飞的蝶翼,他笑着轻吻了展昭脸颊一口,“你今晚……应该反抗不了吧?”
“唔!”不等展南侠发出质疑声,已经被白五爷用唇封住了嘴。
夜风从窗隙中遛进屋,桌上的红烛灯焰摇摇坠坠。白玉堂把展昭推进床里,伸手探进被褥中,开始了今夜不眠不休的战斗……
翌日,当旭日从东方升起,光明来临,黑暗被驱散,一切都焕发了生机。
阳光照过屋檐撒进院子,院外的小石子路上响起了唐筱轻快的脚步声,她一进院,惊得鸟儿从庭中绿草如茵的地上飞上了梧桐树的枝头。
意识恢复的时候,展昭只觉得身体有些隐隐作痛,可是这疼的地方又太过尴尬,幸好自己是习武之人,这点痛还可以忍受。
白玉堂着了身白色里衣,半坐半卧的靠在床头,见展昭睁开眼睛,笑着伸手过去抚了抚他的眼睛,“醒了?”
“废话,展某眼睛都睁开了,还没醒吗?”展昭不敢动,怕牵扯了受伤的地方,所以只能送他一个白眼。
“不高兴?”白玉堂抬起身子看着他,小声问:“是不是我昨晚太过头了?很疼?”
展昭听了闷着嘴不出声,脸渐渐发红。
白玉堂还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靠近道:“那……我给你揉揉?”
展昭吓了跳,忙转过身道:“不,不要。”可他这一动立即牵扯了裂开的地方,刺痛的感觉袭上全身,让他清俊的一张脸都揪成了团。
白玉堂赶紧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吧,昨晚事后我已经帮你上过药了。”
展昭声音闷闷的,还有些嘶哑,“你不要说了。”昨晚的疯狂似乎还历历在目,他一想起来就不敢去看白玉堂的眼睛。
“好。”白五爷只得重重的应了声,甚是无奈却一脸笑容,“你辛苦了。”
展昭把头缩进被子里,看在白玉堂眼里觉得这人的样子就像那冬天在躲懒的猫。
展昭闭着眼睛安静了一会,突然抬头望着白玉堂,“玉堂,你知道把我带走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白五爷赶忙伸手替他掖紧了被子,也不太敢将自己的身体靠过去,怕一大清早再来一次,猫儿真得提巨阙伺候自己了。
“你知道?”展昭听后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
白玉堂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不就是我们在破庙躲雨时遇见的那几个人。”
展昭在被子里挪了挪身子,他挨着白玉堂认真道:“你可知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辽国三皇子耶律临川,正是辽国大臣托皇上找的人。”
“他?”白玉堂听了一脸深沉,虽说他猜出了这些人跟大辽有关系,但没想到主使人会是辽国三皇子,“可他绑你做什么?”
展昭支支吾吾的,眼神飘忽不定,继续把头埋进枕头里。
白玉堂伸手过去轻挑着他下巴,凑近道:“老实交代。”
展昭晃了晃头,看了下白玉堂的眼睛,小声道:“他说要带我去辽国,还想让我……进他后宫。”
白玉堂听完顿时来了气,他盯着展昭视线闪躲的眼睛,“你这臭猫!怎么有这么多人觊觎爷的人!这耶律临川怕是有病!他一个要当皇帝的人,后宫那么多女人不喜欢,喜欢男人做什么?”
展昭顿时笑了出来,眼神轻飘飘的看着白玉堂,轻声问:“那你也是有病?”
白玉堂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爷怕是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