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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罗歆凝噎了。
“我一直觉得你很沉默的。”少女眼神幽怨。
“抱歉抱歉，”李清笑个不停，“我第一次看见你说话呆头呆脑、不着边际的，有点忍不住。”
“……我不跟你扯不跟你扯不跟你扯，”少女咬牙重复，最终无语地一叹，“那黑衣杀手呢，后面怎么样了？还是被他跑了么？”
“黑衣杀手啊，”李清舔了舔嘴唇，正色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你也不太清楚？”
“对，”李清的目光游离在洞口处的斑驳光影上，“那时候我看到你和那黑衣杀手相撞之后就昏迷过去了。之后等我起来时，便看见那黑衣杀手卧倒在地，胸口有一道极深的贯穿伤……”
他一说一顿，缓缓将事情的过程叙述而出。
“这就是我从他的身上摸出来的玉牌，”李清垂眉从怀中掏出那个刻着黑衣杀手身份的玉牌。他知道以罗歆此刻的状况难以接住玉牌，故将玉牌稳在罗歆的眼前，只让罗歆看见上面所刻的字眼。
“上面刻着‘隐杀’以及‘绝云’四个字。”他沉思着解释，“我想那‘隐杀’指的是他的身份，而‘绝云’两个字则是代表那黑衣杀手的名字。你听说过么？隐杀。”
“隐杀……”罗歆看着玉牌上的四个字低声喃喃，眸中透出几许思虑。
良久过去，她才轻轻叹出一口气。
“我也没听说过什么隐杀。”她说，“不过这种成堆炼气士组成的杀手队伍必然是极为隐秘的，若是我知道，那才是奇了怪了。”
李清一愣，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哎呀，不想这个了，想得头痛。”少女的眼睛一闭一睁，满面的血污看不出丝毫地肮脏，“那仙药呢？你取到没有？”
“……取到了。”李清苦笑。
不过他也没有再纠结，罗歆不愿意多说，他自然不会强逼。他转而从储物袋中摸出那泛着微微荧光的纯元草，其上的光芒在这黝黑的山洞中霎时像是被扩大了十倍百倍，甚至照得罗歆的面孔都清晰了起来。
与此同时，李清瞬间感受到体内的那一仅剩的丝丝真气猛然一跃，似是要从他的胸腔蹦出来一般。他稍稍一惊，不过也没有多么在意，只想这是因为真气对纯元草的存在所产生的正常反应。
“这……”罗歆的惊声将李清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这比昨天还要更成熟一些了！”她张大了眼，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成熟？”李清疑问。他虽然知道这纯元草比之昨日时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却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
“对，就是成熟！”罗歆面色带着喜色，语气显出小小地激动，“那熊妖一直在等的，就是纯元草发生如此变化！这种成熟的纯元草若是放在仙门之中，那可是整整能换五颗纯元丹的！”
“五颗么？”李清眼神一亮。纵使他不曾使用过纯元丹，也知道整整增加两颗的数量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昨日里的纯元草与今日里的纯元草有天壤之别！
“对！五颗！”罗歆的眼神更亮，“我们的运气真好！”
“好么……”李清抿嘴，不禁有些犹豫。
“就你现在这个伤势？”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你不打击我会死么？”少女狠狠地一瞪，只是她的伤势太重，再怎么用力一对眸子也显不出任何狠厉。
“哈哈哈，”李清一摇纯元草，识趣地转变话题，“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勉强也算得上是运气好！”
“……”罗歆满面黑线，“唉，也罢也罢。只是我如今浑身尽痛，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完毕了……”
说到这里，活泼如少女在此刻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能否去兑换纯元丹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罗擎苍的安危始终在她的脑海中萦绕着，令她怎么也无法安心下来。她暗暗骂自己毫无作用，否则以李清孤身一人，再行赶路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李清才会束手束脚。
望着罗歆的脸，李清隐隐察觉到了罗歆的不对劲，恍惚间感受到了对方的想法。他挠挠头，有想说什么的冲动，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
“若是没有你，我们一不会得到这株纯元草，二也会那黑衣杀手留得一条性命给跑了。所以因为你在这里稍微等等……”许久过去，他才憋住这么一句话，“我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可你还着急南下……”
“况且，”李清直接打断了少女的话，认认真真地说，“假若是我受伤了，我想你也会留在此地等我的吧？”
罗歆不得不怔住。他看着少年的双眸，不知怎的，心中有无穷的暖意渐渐浮起。
“那我肯定不会留下来等你，我自己就走咯。”罗歆忽而笑说。
“……”李清再一次凝噎，眼中的意味如罗歆的话语那般诡异。
“嘻嘻嘻。”少女毫无顾忌地笑。
“……”李清默默扶额，“对了，”他只好转移话题，“这株纯元草不能直接使用么？非要到仙门那里去换做纯元丹？”
“那定然不行啊，”罗歆接下话，“你想想，一株成熟的纯元草能够兑换五颗纯元丹，这也就代表这株纯元草最起码也有五颗纯元丹的药力。而一颗纯元丹的药力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了，更何况是直接五颗？如此庞大的药力直接服下，使用者恐怕非但不会有任何益处，反而还会爆体而亡。”
“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她顿了顿，“你想想看啊，若非如此，天下修士找寻到纯元草，早都自己服用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携带纯元草前往仙门？”
“原来如此……我还想你服下之后，能不能尽快疗伤呢。”
“不能的，”少女说，“这成熟的纯元草不比幼草时的药力，如今我体内的残余真气对其已然产生了些许畏惧之感。若是强行服下，只会适得其反。”
“嗯……”李清点头，下一刻像是忽然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眉，“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