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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高兴?”
“我当然不高兴。”
宁皖仔细想了想,这人虽是玉雕师,却好像没任何客人,雕出来的那些东西,不是送到了她的手上,就是留在了自己身边。
但是他没有抗议的条件,因为让他练手的玉石,以及他居住的场所,花出去的银子,全都是宁皖提供的。
毕竟是寄人篱下,总该有寄人篱下的样子。
他确实雕出另一枚玉佩,并且让人给余梦妍送去,但也是真情实感的不高兴。
宁皖笑了笑,没再说话。
秋珏见她这个样子,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大概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装模作样。
原本见她对自己特殊,秋珏是欣喜的。
直到后来,他知道了宁皖是如何对待平云的。
他叹了口气,将愁绪藏起,让小学徒推他上楼。
学徒放下碗,推着轮椅,消失在宁皖的视线里。
平津子虽和他们坐在一桌,却并不想说话。
少说少错,宁皖这幅暴君性子,才不会管你有没有理,因何闹事。
只要惹得她不高兴,便得打你两下。
若是气的比较厉害,光是一拳,就能把人打了进气少出气多。
秋珏的离去并未影响宁皖的胃口,她吃完一桌饭菜,接着夜色,使着素梦,练了一会儿剑法,之后便去睡觉了。
第二天。
夏日炎炎,平云刚睁眼,就觉得窗外的阳光格外耀眼。
皇上体恤他们此去沿江多险阻,便许了他们三日休沐,今天倒也不用上朝。
他打算去找宁皖。
这几个月他与宁皖朝夕相伴,出房门便能见到她,今日倒是有些不习惯 。
刚出自己的房门,便见到了他娘亲。
她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直金簪,是谁送给她的?还真是麻烦啊。
“你少收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我官途有碍,你们也得落魄了,稍后拿个别的金簪,给人还回去,只说是互赠联络感情,记得要有外人在场。”
吴母有点尴尬,她那袖子擦了擦簪子,将它收进怀里,听了他的话,没敢再戴。
她说起别的事,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平云醒了?你昨天进宫去见皇上了?怎么样,皇宫是不是特别贵。”
昨天他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不晓得去了哪里,反正都没在家。
他急着去见宁皖,便说了句前人的诗句,“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吴母听不太懂,胡乱点头,觉得皇宫便如仙宫,肯定是好看的。
“哦对了,余小姐身边的丫鬟早早来给你送了一封信。”
平云脸上露出恰当的惊喜,询问那封信被她收到了哪里。
吴母指着院内石桌,“喏。”
他将信上肉眼难觅的灰尘擦去,小心翼翼拿缠在手腕的小刀将信封拆开。
与宁皖相处许久,单是看她擅使左手剑,便知道她是左撇子。
右手写字很清秀,娟娟小字,倒像京城的娇小姐。
左手字则是龙飞凤舞,大气磅礴,之前见过一次,便觉得难以忘记。
——“见字如晤,再回故地,三五月应该能回来,回来我们大婚,不回便是死了,那你再娶旁人吧。”
后面还有一张纸,是那娟秀的字迹,写着,宣武郡主自愿与吴侍郎取消婚约。
下面还有一行字,“怕我死了你还给我守寡,提前写了退婚书,毕竟你退我哥会恨你,还是我来吧。”
她这字有些潦草,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在开玩笑的感觉。
平云由衷的希望这一切都是玩笑。
他将信件收入袖中,慌乱跑出门去。
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为当朝官员,不该仪容有失,整理衣袖,放缓了脚步。
更关键的是,他不希望在宁皖眼里,自己是邋遢的。
他向邻居借了马,骑上去便奔赴余府。
邻居是马夫,知道平云当上大官,自然乐意借马,就当结份善缘。
平云原本是不会骑马的,就连状元游街,都是有人在前面拉着。
后来宁皖觉得路上无聊,便买了两匹马,教他骑马。
他学东西比较快,一个月的时间,也就学会了。
骑着马,在京城的大街上,低头看着芸芸众生,平云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当上状元的那天。
那日的京城要比今日热闹,毕竟是三年一次的进士游街,有闲工夫的人都跑出来凑热闹了。
那日他见了宁皖为他吃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其实那天,她才是最喜欢自己的时候吧?
紫云巷,太傅府,匾额是皇上钦赐,写着余府二字。
平云扣响兽首衔环的门环,没一会儿门房开了门。
“吴大人来了?请进。”
虽然已经许久没来,但毕竟是余府未来的姑爷,门房自然是记着他的脸。
见来人的平云,赶忙将他请了进来,态度很好,也很亲近他。
只是他将自己带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院子,而不是练武场,又或者宁皖常待着的小亭。
他看见了余浩德。
虽然心里念着宁皖,却也不能在人前显露出来,这样对宁皖的名声不好,对他也不好。
按捺着心中的急切,他冲余浩德行了礼,“吴平云见过浩德兄。”
在他眼里,余浩德先是宁皖的哥哥,之后才是大理寺卿,所以他并未以官职称呼。
余浩德冲他点了点头,虽然不满宁皖与他同去沿江这事,但他确实帮了自己,也不好对他态度太差。
“无需多礼,我吩咐门房,你若来了,便引你过来见我。”
“我有两件事想要问你。”
他也被皇上休了假,如今在家修养。
其实没什么可修养的,托祖父的福,他在牢里过得也算不错,至少没收到委屈。
“其一,你是否还愿入赘?”
这句话宁皖也曾问过,平云的想法始终没有改变,无需犹豫,他直接说,“当然,只要能与皖皖相伴,在哪里都好。”
他这回答让余浩德感到满意,他又点了点头,接着问,“其二,你们何时成婚?”
“我此番来,就是想与皖皖商讨此时,我自然是想要早些,还需看她意见。”
他捏了捏袖内书信,心里还是不安,“只是她给我留了信,说是去了故地,如今走了吗?”
余浩德听他说起这事,皱眉,有些不大高兴,宁皖都给这小子留了书信,却不和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