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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还在说个不停,宁皖听了半天,大意就是陆阳得罪的人太多了,觉得哪个都有可能害他,但是又觉得他们没那个胆子。
在这段时间,陆勇无数次或直白或拐弯抹角的恭维着袁阳舒,只可惜马屁拍着也没什么效果,袁阳舒就差浑身上下写上厌恶他了。
平云不耐烦的说,“行了,废话这么多呢?先让他看一眼尸体吧。”
他听的头晕脑胀,这人酒劲上头,说的乱七八糟,完全理不出头绪,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儿子已经没了这件事,还以为袁阳舒要给人收拾烂摊子呢。
“什么尸体?大晚上看那玩意干啥,吓死个人。”
陆勇回头看见平云,也不知这人什么身份,见他躲在角落,便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人,见他说话不中听,甚至还想训斥两句。
好在袁阳舒看出他这个意图,给人拦了下来,他假模假样叹了口气,装作伤感的模样冲他说,“也是,这件事不能瞒着你,还是先看看吧,将白布掀起,你去认认人吧,我也希望只是有歹人抢了他的玉佩,可……”
陆勇迷茫的看向地上被白布盖住的人形物体,“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宁皖拄着腮帮子,语气懒散的将事情直接摊到陆勇面前,“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袁县令在尸体上发现了陆阳的玉佩,我们怀疑这就是他。”
话说回来,仵作怎么还不到?他们都在这里待多久了。
陆勇带着一脸的不信,掀开了白布,仔细看了好几遍,脸上仍旧没有露出该有的悲伤。
他扭头看了看袁阳舒,“陆阳前两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穿的什么衣服,都泡成这样了,我哪里认得出来是不是他。”
……好吧,好像还真不是薄情寡义,只是单纯的认不出来。
平云敲了敲椅子扶手,脸上满是困意,“他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对着袁阳舒,陆勇倒是客客气气,可对别人,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关你什么事?话这么多呢,老实待着不就好了,一个劲逼逼。”
袁阳舒忍不住扶额,心道这一幕还是来了,这可真是拦都拦不住。
“吴大人,这人醉酒胡言,还请多多包涵,毕竟丧子之痛,想来吴大人仁慈,不会与他计较。”
倒不是还知道给双方留些面子,只是觉得在场这些人里还得有别人的探子,不是私下相处的时候,他只能接着演戏。
再者看陆勇骂他,袁阳舒心里还是很舒坦的,舒坦过后,态度自然好了一点。
“我确实不打算和他计较,倒也不是因为他惨,只是觉得不该自降身价,”说到这里,平云思索片刻,“袁大人的品味倒也奇特。”
什么样的人,结识什么样的朋友,这种浅显的道理谁都清楚,陆勇这么做,袁阳舒面上也难看,他冷哼一声,“吴大人倒是不曾自降身份,毕竟是一个劲的往上爬。”
平云思索片刻,就在袁阳舒以为这家伙被戳了痛处,总算要闭嘴的时候,他却来了一句,“彼此彼此。”
“我与夫人是商业联姻,和你这入赘可不是一回事。”
“也对,毕竟我与未婚妻两情相悦,不像你们,将要劳燕分飞。”
世人的悲喜无法想通,宁皖只觉得他们格外吵闹,这种场合还吵得起来,这还真是心大。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陆勇那边,将白布盖了回去,“逝者安息,各位都安静一点。”
陆勇顾忌袁阳舒对平云的称呼,连带着宁皖也不敢小瞧,态度好了不少,“你又是什么人?”
“……无官无爵一白丁?”宁皖迟疑片刻,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她现在是余晚又不是余宁皖。
见陆勇脸一下子就耷拉下去,袁阳舒没好气的解释了一句,“那是我小舅子,你客气一点。”
这陆勇呢,别的能耐倒是没有,变脸倒是真的厉害,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又挤出来一脸笑,对着宁皖好话像不要钱似的倒了出来。
“您谦虚了,像您这样的人,功名只是添头,本身就足够出色,如今这般,倒是给别人留了条活路。”
平云冲宁皖打了个手势,宁皖摇摇头,示意他一会儿回去解释这件事。
之前她也没把这当回事,也就没说,原本只是打算有机会就拿着个身份恶心一下袁阳舒,没想到他还承认了自己这个身份。
“讨好我也没用,马上就不是他小舅子了,你还是接着扒他吧,可惜你儿子十有八九是没了,肯定不如以前亲近。”
宁皖对陆勇半点好感都没有,不煽风点火已经是最后的教养。
陆勇听出来他们之间有些矛盾,人微言轻也不敢掺和,只当又没听懂他们的话。
他站在原地,瞧着那丰腴的身影,多少有些落寞,他默默低下头,突然觉得地上的白布颇为美观,自顾自欣赏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仵作才到了这里,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出了趟远门,恰巧又是十里八乡唯一的仵作,这才劳烦各位等了片刻。
宁皖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心道他这片刻,怎么也有一个时辰了,得亏没用稍等二字。
袁阳舒也回了自己的座子上,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冲仵作吩咐道,“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地下那具尸体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到底是不是陆阳,你见过他,应该能辨别的了。”
“是。”
仵作行了个礼,又掀起宁皖刚盖上的白布,宁皖离他更近些,将他藏不住的喜悦尽收眼底。
看来这是个被陆阳那“激进”性子得罪过的人。
这人捣鼓半天,最终断定陆阳是被迷晕后扔进江水里,才被淹死的,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鉴定的,但大家对这个结果没有疑问,毕竟陆阳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这些年他活的太好了,估计恨不得再多活上几百年,哪会轻生。
“还望袁大人早日查明真凶,这人是你旧识,交由你来查案,大家都能放心。”平云又敲了几下扶手,心里有些不耐,“我身边有一人名唤李鱼,到时候他跟着你,也算是我出了份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