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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打我,只是有点水土不服,昨晚没有睡好。”
平云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黑眼圈有多严重,才会被宁皖误以为是被人打出来的。
也不想让宁皖知道自己彻夜未眠的真正原因,所以说完这句话他就催促宁皖接着练剑了。
宁皖也就挥了几次剑,平云就下来了,听他这么说,宁皖也不再追问下去,她冲着平云,像是炫耀般说到,“那你可要看好了,这一套剑法我练了十多年。”
十多年前她在道观也不受待见,毕竟是被扔过去的倒霉蛋。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家族抛弃的小可怜,一辈子都不会有被接回去的那一天。
但是有个老头不嫌弃自己,教她一些招式,甚至还收她为徒,这套无名剑招就是他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
平云脸上带着很浅的笑,目不转睛盯着宁皖。
这套剑法带有无物不破的气势,宁皖整个人都没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态度。
点剑而起,骤如闪电,剑光闪闪直指旅店前院一颗上了年头的老树,顷刻间落叶纷崩,本是枝繁叶茂的老树直接成了半秃子。
平云第一印象不是称赞宁皖的剑法与身姿,而是摸了摸自己浓密的满头青丝。
还在,呼。
“皖皖刚才纵身一跃,与树冠持平的时候好看极了,那把剑也好看。”
“抱歉,我并不懂武,也不敢妄自点评剑法身姿,只觉得宁皖刚才风姿绰约,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宁皖冲着他露了笑脸,她也不指望平云一日变成能和她切磋武艺的存在,至少这样的平云比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家伙好多了。
几年前哥哥见她练武勤恳也给她请过指点师傅,可是那些人长着一张嘴就像是为了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一般,对着她指指点点,搞得好像她哪里都是错的。
结果真对招的时候还不是被自己秒杀?
在那之后,习武之事也就是靠着自己琢磨了。
她左手持剑,翻身来到平云面前,“你回去歇会儿?我还要练上一两个时辰呢,在这里站着也是无聊。”
“怎么算是无聊,虽说看不懂这些,可皖皖本身就与无聊二字没有任何瓜葛。”
平云那双眼睛很好看,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显得特别坚定,让人没法质疑他说的话。
“好了,情话不要说太多,不然我就麻木了,你还是回去歇会儿吧,你这黑眼圈抗不过今日的路程。”
在昨日他还大义凛然的表示宁皖会受不住这趟奔波,可第二天就被打脸了。
平云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多同僚那里,便就不再逞强,回屋补觉去了。
大理寺和刑部派过来的人都不是纯新人,跟着案子东奔西走,这样的日子早就习惯了,所以还真只有吴平云一个承受不住路上的奔波。
大家七点多又聚在一起吃了顿白粥咸菜的清淡早餐,打听了些消息之后就退房了。
“虽然有点抱歉,但是你得知道,他们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我们过去搜查证据的消息,都有哪些人呢,我们的各种基本信息他们全都会知道。”
“传递消息的家伙肯定比我们先到,所以我没办法让你多休息一阵,我们得快点赶到那里,希望在这之前他们不会把证据毁干净。”
蒋天成看平云疲惫的样子,心怀歉意的解释了一下,他真的是迫不得已,不是想要为难人。
“我理解,在场各位我算是最希望能查明真相的人,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坐马车呢,也不会出事,蒋大人不用因我感到愧疚。”
蒋天成对平云的识趣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就上马车了。
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蒋大人属于实干派,就是多余的事情懒得做那种,他就是这个性子,你见谅,别和他计较。”
刑部左侍郎解释了一下,他觉得蒋大人这种行事风格很得罪人,但是蒋天成我行我素,根本不会听取这种和案子没有关系的意见。
摊上这样的上峰还能怎么办,只能哭着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没事,我不在意,已经要启程了,你也快些上马车吧。”
平云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惜这位楚大人见多了笑面虎的人物,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遵循惯例多安慰了几句。
最后在蒋天成的催促中,楚大人急匆匆跑上了马车。
等他走后,平云也上了马车,吐槽了这么一句,“他还挺客气的。”
“还好吧,无非是害怕得罪人,京城里流行柔弱女子,自然也流行如玉公子。”
“但是本性难移,那些人也就是表面温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不如直来直往让人省心,这样的人遇到几次,自然也就养成了这样客气的习惯。”
宁皖读客气这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读音,显然是在讽刺。
笑面虎这种评价放在自己身上倒也不算违和,平云摸了摸下巴想到。
不过这种事情无所谓,现在比较重要的是……
“皖皖最近火药味十足,是因为余兄入狱感到不安吗?”
宁皖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平云的意思,反驳道,“我哪里火药味……”
意识到这句话本身就带着火气,宁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抱歉,可能有些激进了,我会改正的,但我只是适当的讥讽回去而已,你从哪里感觉到了我的不安?”
“大概是因为你和往日不太一样吧,当然,我觉得你什么时候都很好。”
“不用这样。”最开始听着这些甜言蜜语还满心高兴,但是久了就觉得有点油腻。
宁皖嘴角往上扬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一种解释。
“你应该扩宽视野,我可能是有一点变化了,但应该是因为封号宣武的缘故吧?"
"我尚武,丝毫不温婉的事情人尽皆知,我自然要比之前更肆无忌惮。”
往日都披上了一层皮做事,如今倒是能报上自己的名号,这种感觉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安。
“是这样的吗?”
可我还是觉得你很不安啊,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还是你自己不愿承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