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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早些休息,明早还要早起练武吗?”
宁皖摇头,“明日我有事,还要出趟远门,便……不练了。”
已经和祖父说完了,他说万事随她自己。
至于平云那边,她也留了一封信,等明日,青果就会把信送去。
那,也该走了。
有些事情,逃避是没用的。
总该有这么一天,还是早点结束为好,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受着就是了。
“把我带回来的剑妥帖收好,将素梦为我擦好。”
素梦是一把剑,一把她珍藏的剑中,最朴实的。
寻常铁剑模样,上面满是铁锈。
但那是师父送给她的,也是她所拥有的第一把,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因此,她乐得将它妥帖收好。
“素梦?是,我知道了。”
青林倒不记得这把剑,毕竟这些年宁皖一直没有用过。
但是没把剑都妥帖放置着,一会儿去翻一遍名册就好。
只是宁皖刚回京就要走,也太急了。
“但是……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青林迟疑片刻,接着说,“婚事将近,还请注意时间。”
宁皖发现青林对自己生疏了一些,不过还好,就当回归了原本该有的接触方式就好。
她不会因此感到难过。
她说是不会难过,就是真的不会。
“若我无法回来,便让朋友另择良人……不对,另娶贤妻。”
若是回不来,便是死了。
十年前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
第二天正午,天大亮,宁皖便去了酒馆。
既然回了京城,平津子自然是去找修远。
宁皖到时,他们聊的正起兴,身边已经空了好几坛酒。
两人看上去都是醉醺醺的,但平津子那双眼睛很冷静,只看一眼,宁皖就知道他在装醉。
就在修远都要与他们结拜的时候,宁皖出声打断了他们。
“掌柜,你把师侄都灌醉了,让我们怎么去观里?没人给我带路,我可不会去。”
宁皖这话听上去像是在维护平津子,所以他纵然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反而要将牙咬碎,谢谢她这一番好意。
因为宁皖回山,比一切都重要。
“师叔说的对,我,我还没醉我们这就走吧。”
平津子将酒杯放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我们这就走吧,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平津子晃晃悠悠走出酒馆,看上去早已醉了,可只是看上去晃悠,实际上连个桌子都没撞到,宁皖信想,这人的演技还是有待提升。
马车也不算是早准备好,而是回京的那辆马车,此时就搁在酒馆门外。
毕竟昨天刚来这里,平津子顾着和修远拉近关系,也就没有管它。
酒馆素来清净,就算门前横了辆马车,对生意也没什么影响。
——反正有它没它都是这个冷清的样子。
真不知道修远到底怎么经营的,明明其他的酒馆生意都非常好,唯独他……
虽然之前说是为了骗她掏钱,但若是经营起来,只京城这一处,能赚到的钱就不会比她给的少。
“修远,等我回来,还有一事要与你好好谈谈,在这之前,你就争取你这家酒馆能多赚点钱吧。”
大概是宁皖的声音太冷,修远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看向她,“师姐,别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吃有喝,潇洒自在,想什么时候关门,就什么时候关门,多好。”
宁皖冷笑一声,“是挺好,既然钱全是我掏的,那你就不该和我说这样的话,好好赚钱,等我回京吧。”
“回京?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又要去哪,我看看能不能让人照顾到你。”
“观里。”
说完,她就上了马车。
修远打了个机灵,抹了把自己的脸,因为宁皖这话,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上去也清醒了一点。
“观里?她怎么突然想要回去了?不会出事吧。”
修远有些担心,但这是她做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
说到底,她是师姐,他是师弟,就算年长于她,也得对她恭恭敬敬,只是想到当年的场面,修远就觉得心里发毛。
这么多年了,她若是回去,道观真的还能剩下点东西吗?
希望掌门能拦下她吧。
修远默默念了一句神咒,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压惊。
希望人没事,希望道观没事,希望大家都能没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他自己没事,之前只想着她去沿江,自己也能帮上一把,却忘了他一直装生意不好骗她砸钱。
这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虽然他算不上是智者,可这次确实闯祸了,希望小阮不会因此写信骂我。
修远叹了口气,摇摇晃晃起身,想要去找秋珏说说话。
那个家伙虽然嘴毒,说话也难听,但好歹也是个能听进去话的。
而且他是从道观里逃出来的人,所以也能对他提起那里的事情。
修远又叹了口气,摇摇晃晃,路上用了不少时间,才走到秋珏住的地方,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将他们的邻里都敲了出来。
邻里说,“别敲了,他们今天下午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那家伙脾气差成那样,居然还能有人过来接他?也是稀奇。”
“修掌柜啊,我说你也是,整日接济那个瘸子做什么?就算是有善心,也不该给那种白眼狼,他就这么走了,都没和你说一声?”
修远摇了摇头,向他道谢,“他与我算是同乡,再说接济他的也不是我,只是,请问你知道接他的人,长什么样吗?”
“是个膀大腰圆,样貌寻常的男人,哦,我还听人喊他平……平津子?好像是叫这个名。”
修远皱眉,心里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但是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静观其变,然后等宁皖回来时,再问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酒喝的太多,修远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清醒,风一吹,甚至觉得头有点痛。
他再度道谢之后,便晃悠悠往酒馆那边走。
“秋珏啊,到底是什么人?”
他只知道这家伙是从晓蕴观跑出来,然后凑巧被伢子卖到了京城,最后被宁皖救了下来,也可以说是买了下来。
至于他为什么跑,又为什么会对宁皖态度特殊,甚至他当初为什么会去晓蕴观,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