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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关心则乱吗?
宁皖觉得平云说的话有些迷惑。
自己得多蠢,才能被那家伙伤到?
往日她百般算计陷害,都没一次让自己受伤,如今她反客为主,平云居然还担心自己被伤到?
虽说觉得平云有点小瞧自己,宁皖仍旧觉得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不错。
“我没事,她与我旧仇累累,今日我多看了傅长夜几眼,便凑到我跟前说些不中听的话。”
“我觉得无趣,便将这加了料的酒全泼到她脸上。”
宁皖笑了一声,满脸的讽刺,“今时不同往日,她纵然气得跳脚,也奈我不得。”
她这郡主的身份得了许久,今日才让她切实感受到了好处。
往日岳小雅贵为郡主,而她只是一介白身,纵然她百般刁难,自己也只能一一化解,稍有反击,变回被大片的人拦下。
如今她将人这般折辱,都无一人为她出头。
便是责骂几句,都要背着她说。
“倒是畅快。”
宁皖觉得畅快,不是因为将那杯酒泼向岳小雅,而是同一群人的两种态度。
她想,难怪一大堆人为了皇位打死打伤,争得头破血流。
若她也是皇子,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便是不折手段,舍弃一切,怕是也想坐上那个位子。
吃了块水果压压自己膨胀的心态,宁皖又恢复了之前的想法,皇帝太累了,谁爱当谁当。
她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平云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还是嘱咐了宁皖两句,“这几日注意点分寸,待过几日,随你处置。”
宁皖自然懂他的意思,待傅明卓登基,便是将她打杀了也无所谓。
但是她还真没这个想法。
“猫抓耗子呢,最有趣的就是玩的过程,我看她整日担惊受怕,眼底青黑连妆容都遮不住。”
毕竟自己没什么损失,所以她可以享受报复的过程,却不打算快刀斩乱麻。
“嗯,你高兴最重要。”
见宁皖这边没事,平云便回了自己的位子。
余浩德此时帮他打通关系呢,总不能将他的位子占了。
这边没他的位子,自然得回对面去。
上一次他们一起参加宫宴,便是坐在正对面。
那时候宁皖无官无爵,他也只是一个新科状元。
如今地位早已不同昨日,却仍旧是坐在了彼此对面,这倒是共进退了。
在岳小雅换衣服回来之前,皇后娘娘姗姗来迟。
外面已经有些黑了,按照往年的时间,今天已经迟了足足一个时辰。
而且,走在她身边的人也并非傅明彦,而是她担心了半天的傅明卓。
看着身穿黄袍的傅明卓,宁皖满脸疑惑。
这,又是什么情况?
因为傅明卓和宁皖之前的那些瓜葛,此时也有不少人盯着宁皖。
这些眼神大多是恶意的,轻视的。
大概是想看她面露悔意,甚至出洋相。
宁皖甚至听到了几人的窃窃私语,大体都是说自己肯定后悔了。
搞不明白,自己如今多么潇洒恣意,难不成皇后还能比她过得快乐?
每日都要看着一群小妾在眼皮底下,还得故作贤惠处理后宫事宜,每年还得给相公纳妾,不然就会被说是妒妇……
缺点实在是太多了,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会后悔。
坐井观天,哼。
她连王府后宅都嫌压抑,难不成换了皇宫,便不觉得?
傅明卓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是恰当的,疏离的微笑。
就算心里笑开花了,面上也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嘛。
纵然宁皖不知道他为何会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这里,也能猜到一部分。
若不是大皇子出事,无论如何,也不该他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
长兄出事,若是他人所为,那傅明卓应该伤感,若是自作孽,那他也应该伤感兄长的“不似曾经”。
皇后做到主位,傅明卓则在次位。
那个本是为傅明彦准备的位子。
“大皇子突发急症,由四殿下代为主持宴会,各位卿家,先饮一杯?”
若说今日谁的心情最差,皇后绝对能派到前三。
她的心情不好,自然也没心情和他们拉近感情,只将情况简单解释,将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便不再说话。
眼见那加了料的酒被她喝下,宁皖从始至终也没有打断的想法。
这药不会让人出事,顶多是浑身无力。
但皇后就算没喝,也没人会指望她和人打斗吧?
所以这酒喝与不喝,也没所谓,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让她来看看,今天是谁先安耐不住,动了手。
“皇兄并无大碍,各位无需太过担忧,今日本该是个好日子,我也敬各位一杯。”
此时无论酒樽内是否有酒,所有人都举起酒杯。
唯独宁皖是个例外,她下意识蹙眉,心想傅明卓好歹也算是个战斗力呢。
不过见他以袖遮掩,将空酒杯视人,宁皖便就不再为他担忧了。
这家伙精明着呢,今日大事接连,他怕是连桌上的食物,都不敢碰一口。
按理来说宫中的食物是最安全的,可是如今的皇宫早已千疮百孔,被各方都安插进了人手。
御书房做出来的食物,要经手不少人,哪能让人放心呢?
宁皖也只碰了桌上的水果,刚进来的时候走了一圈,各桌都是酒有加料,菜有相克,只剩水果没被动手脚了。
这些菜单吃没问题,但是某几种混在一起,就会让人身体不适,能不吃还是不吃吧。
反正大雪天端进来,也早就凉了。
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傅明卓与皇后都到了,余浩德也就回到宁皖身边。
他并未喝酒,只是和他闲聊的许多人,都喝下了不少酒。
他地位高,那些人都得来巴结他。
只拿清水装个样子,他们也得一杯杯喝下肚。
回到座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宽慰宁皖,“你别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宁皖觉得他和平云对自己好像都有点误解。
为什么一个觉得自己会被欺负,一个觉得自己一直担惊受怕?
他们都知道自己有多能打吧?
应该是知道的吧?
宁皖笑着叹气,“放心吧,我没担心。”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带着两人离去,以自己的武功,应付起来是没问题的。
宁皖自认不是万人之敌,但涉及皇位又不是比武大会,她也无需和万人正面硬抗。
见势不妙,带人逃走就是。
不过这种局面发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几乎不需要被考虑。
若非是她以最差的结果揣摩,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