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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三哥将父皇气病两回,今日刚解禁,都不忘进宫说些不中听的话。”
宁皖听后,有些诧异。
所以皇上病倒,并不是她听闻的霜重体寒,而是被傅明誉气得?
那他还真厉害。
刚解禁就跑去气人,还能把人好不容易养好一点的身体给打回原形。
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反正宁皖自认自己学不会傅明誉那一套。
大概和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有些类似?
欲练此功,必先丢弃自己的智商?
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傅明誉冷哼一声,不再从这方面与他争辩。
“哼,反正今日我已经胜了一局,随你怎么说,都是我赢了,成王败寇的道理,傅明卓你应该知道吧?”
世间万物相互融会贯通,人生大概也能用赌坊的道理来全盖。
赢家通吃。
傅明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倒显得有些孩子气。
“便如往日?”
傅明誉也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便如往日。”
往日他风光无限,天地间无人能折辱于他。
而往后,也会如此。
天下共主这个位子,他便笑纳了。
父皇不给,他就自己来拿。
他说过自己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也说过一切都会是他的。
只是此时,那些誓言全都不作数。
父皇是九五之尊,理当一言九鼎,若是忘了,那他便主动促成那种局面,免得让他失信于人。
傅明誉起身,站到了傅明卓的对立面,大殿的正中央,也是那群侍卫的前方。
他看着傅明卓,明明是“低人一头”的位子,却在嘲讽他可怜可悲。
“纵然,会让父皇病危,你也要如此?”
他迟疑片刻,随即坚定了自己的语气,“对啊,他都不要我了,我又凭什么认他。”
傅明誉此人,骨子里全是唯我独尊,天下人谁也不能对不起他。
稍有不顺心,便觉得所有人都辜负了他,那他们落得怎样的下场,他都不会觉得可怜,只会觉得活该。
或许唯我独尊放在他身上,都有些祸害这个词了。
在宁皖看来,这人便是……永远也长不大的熊孩子。
毕竟小孩子大脑发育未完全,试问哪一个成年人会作出那些事情?
“傅长夜,你还在等什么呢?”
他五官精致,样貌并无半分不妥,看着本该是英气的脸,此时却被那阴恻恻的眼神毁了所有正气。
傅长夜笑了笑,“等急了啊,那就让人进来吧。”
他这话说完,便有人吹响哨子,尖锐的声音传到殿外众人的耳朵里,他们便走了进来。
宁皖只觉得麻烦。
这一处宫殿,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扇门,除却进出的门,还有比较大的窗户能让人爬进来。
四面八方全是人,纵然她武功高强,也不可能一人杀千军。
江湖人不参战场,便是因为对此也有些无力吧。
她握紧手中剑,血低落在地毯上,殷红。
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平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伤,连忙询问,“你的手?”
他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却不能让人放开手中的剑。
因为此时,全靠宁皖,才能护他们周全。
千般算计,始终也将宁皖算在其中。
也许此事之后,他也该多结识一些武艺高强之辈。
若是再有什么危险情况,也不用宁皖来做了。
宁皖很冷静,“没事,别离我太远。”
傅明卓闻声回头,才注意到宁皖武器有些不对劲。
尴尬的扯了个笑,从龙椅下抽出一把剑柄雕龙的宝剑递给宁皖。
“抱歉,刚才没注意到,我这里有剑,你把那个扔了吧。”
宁皖将软剑换到右手,用被自己伤到的左手接过宝剑,“多谢,不必。”
双剑比单剑更方便。
“把那把剑放下吧?”
宁皖摇了摇头,她不自信。
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么多人之中,能护住三人,保他们不被人伤到。
他们颇有秩序,在场众人当然也有身手不错的在进行反抗。
可是这里是皇宫,除了宁皖这种提前知道山雨欲来,而且有胆量私带武器进皇宫不会被惩罚的人万中无一。
双方装备差距太悬殊,除却少数武官还能护住妻女以外,剩下的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有人将手伸了过来。
大概是顾忌他们的身份,他们并未直接动用武器。
宁皖才不管这些,她见这些人全副武装,便一剑刺中他们的喉咙。
不过片刻,热血滚落至酒樽内,一人没了生机。
她动手时毫不犹豫,大概是眼底的冷意让周围想要对他们动手的人迟疑了片刻。
这便让她有机会,多杀了几个手欠的人。
莫说是否无辜,他们这些人,全是御前侍卫,出身不错,对宫中事宜也较为了解。
知晓傅明誉是个怎样的人,却仍旧愿意为他卖命。
在宁皖看来,这些人死不足惜。
自己当然没权利评定别人,可是他们现在敌对,为了活命,她便会对他们动手。
她换了便于打斗的衣服,等的便是这样的时候。
人虽多,却算不上大麻烦,毕竟他们畏手畏脚,而且是真的不算厉害。
宁皖叹了口气,右手剑勾住一个试图靠近傅明卓的侍卫的脖子,血溅当场。
在这样的环境下,死亡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好像被削尖,明明是骇人的场景,明明耳边尖叫声不绝。
仍旧有一部分人被宁皖带动,随手举起一些东西当成武器,和那些人拼死拼活。
喔,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傅长夜肯定不甘心只拿一个空壳子,自然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若非如此,宁皖这边的局势也不会一面倒。
细长灯台被人舞的虎虎生威,上面的烛火点燃几人头盔上的红缨,焦糊的味道传到宁皖鼻尖,让她向那边看了一眼。
……我愿称它为瞎瘠薄乱打法。
一旦打起来,真就是敌友不分,甚至误伤自身。
便是这走神的刹那,一把剑刺了过来。
剑尖漆黑如墨,剑身却是精铁的颜色。
只一眼便能知道那把剑上涂了毒。
宁皖看见,便想躲开,可身边全是人,哪里有让她躲避的地方?
因为发现的有些晚,想拉人挡剑都不可能。
宁皖只能抬眼看向那人,一张熟悉的脸倒映在她瞳孔中,她声音破碎,“平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