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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碎脚下已经碳化的木块,心情愉悦了起来,“这里看上去还是这么落魄。”
看着眼前被火烧过的痕迹,她很是畅快,“哟,这是哪里又着了火,怎么黑漆漆一片?”
其实她这张嘴若是放开了,说出口的也有不少是刺人的话,只是没有秋珏说的那么粗鄙而已。
掌门倒也不生气,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脾气的泥娃娃,任由宁皖羞辱,也不反驳,也不生气,脸上一直带着平和的笑。
大概是先入为主,宁皖总觉得他脸上的笑有些……阴谋的味道。
若不是阴谋,平津子也不会牺牲那么贵重的东西,只求自己回来一趟。
估计是想让她这一回来,便再也出不去。
她自然会注意他们的举动,若不是对自己的武力有信心,她也不至于单枪匹马来了这里。
“你不觉得这一幕格外眼熟吗?”
掌门踹开脚边的木料,指着不远处一片焦黑的空地,“你好好想,仔细想。”
宁皖皱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道观建在山上,就算再像土坡,也是有许多不平整的地方,所以他们能建房子的地方只有那么一丁点。
虽说空出来的地方不算太大,但在这里确实也算显眼。
它原本该有什么呢?
看大小应该是房子吧?但为什么只有这一处烧的这么严重?
这就很不合理啊。
掌门适时出声,提醒了宁皖。
“一个又破又小的茅草房,在烈火的灼烧下,只余几根支撑的粱木,没有被燃烧殆尽。”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场大火。
火舌几乎舔到了她的脚底,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一个疯老头在里面神神道道,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
不管自己喊得声嘶力竭,他就在那里面,怎么也不出来。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试图将刚才想起的那些场面遗忘,冷静下来之后,便将素梦指向掌门,“你是想提醒我,这次回来,应该取你狗命?”
当年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但绝没有刚来就动手的打算。
可他都说了这般的话,自己若是再不动手,不就成了任人欺辱的软包子?
那可不好,她才不想被人小瞧。
素梦是一把单看上去,和烧火棍都没什么两样,又破又旧的剑。
但她一路都在拿它练剑,如今也还算是顺手。
她呼出一口气,之后便屏息凝神,谨防着可能从任何地方冒出来的各种虫子。
“师妹,我们本该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妹,你又何必这般态度?”
宁皖啐了一句,“谁与你关系好?也别再喊我师妹,我是晓蕴观的弟子,却不是你的师妹。”
当年之事,无非是有人抢了本不是他的东西。
对于这样的人,宁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风起,裙摆被吹了起来,宁皖就持剑与掌门对视,两人都没有动手,全是在动用嘴上功夫。
“这话说的可不对,毕竟我喊你师父一声师叔,你便该是我的师妹。”
宁皖的眉头在他提起火烧茅草房之后,便一直没有松下去。
“怎么?我管你爷爷喊一声哥,如今还得认你这玩意当龟孙?那我还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怎么有了你这么不肖子孙。”
她这话说得难听,也不再有任何讲究,完全就是按照秋珏的说话方式来的。
毕竟对于这样的人,你暗讽他都能当夸赞。
若是要骂,便就只能痛痛快快的骂出来。
掌门有些不满,皱起眉头,将自己身后的佩剑拔……并没有拔出来。
背后背剑只是为了轻松一点,而且也算美观,实际上剑若是背着,紧要关头拔起来太困难了。
纵然知道那样美观,宁皖也一直是将佩剑佩戴在腰间。
他咳嗽几声,不再试图拔剑,从怀中拿出一只蛊虫,冲着宁皖扔了过去。
“师妹若是想喊我祖父一声哥,估计只能去阴曹地府找他了。”
宁皖一剑将蛊虫扔回他的身上,看他面不改色,觉得有些麻烦,嘴上却不留情面,“你这话说的,到时候你传达一下我的意思不就好了。”
若是真刀实枪,就他这个样的,宁皖一人能单挑十个,还毫发无伤。
可这里是他的地盘,而起他身上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虫子,若是有专门针对她的呢?
不对,应该说,估计没有不是针对她的。
也不知道他们算计了多久。
她挽出一个剑花,之后才向左边躲了一下,那看上去有些狰狞的多足虫,便与她擦肩而过。
宁皖觉得有点恶寒,她现在速战速决的欲望特别强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皖身边出现的虫子尸体越来越多,却仍旧没有解决他的办法。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会是,身上怎么能掏出来这么多虫子?
看着地上厚厚一层的虫尸,再看看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掌柜,宁皖就觉得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等等,对啊,这不正常,所以自己看到的,真的是真实吗?
宁皖闭上了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边堆积的虫尸也变得越来越多。。
宁皖没有睁开眼,她可以肯定,此时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她到底在经历什么?
总觉得可能是比这还要让人受不了的场景。
慢慢地,她终于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异样、
她感觉自己心尖上,有一个东西在啃食着。
什么时候的事?
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不应该是这样。
好像,唯一一次,就是在平素的时候。
但是那对子母蛊虫中的母蛊已经被自己碾死,子蛊也该死了啊。
也不可能是刚放进来的。
心脏这种地方,不应该啊。
她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疼啊。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这话当然是在对掌门说,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家伙人在哪里,便只能很大声的喊着,希望他能听到。
听到又怎样?
难不成他还能被自己吓到,然后放过她?
做梦都不应该做这样的啊。
她咧了咧嘴角,此时心里想的大概是自己那封退婚书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是真的不能回去了么?
其实她更期待自己大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