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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韵,裕源功曹,你只管一层一层往上报就好,他肯定会知道的。”
宁皖听了平云的话,心底有些疑惑,功曹是佐治六官之一,虽然也算得上显赫,可……他不是说要见幕后主使?
这样的职位,就算想搞事,也弄不成这番局面,应该是心有余力不足吧?
“子承父业,真正搞出这一切的人已经死了,自然只能找继承这一切的人。”
平云见宁皖仍是不解,便说,“功曹可能算不上显赫,可却能由知府自行聘用。”
很多官员都是由吏部派遣,但功曹不仅权利不小,地位不差,还只需要在户部挂个名,连前往京城述职都不需要。
宁皖只是不清楚各种官职的一些细则,平云这么一提点,她就猜出来情况了。
“哦,原来是这样。”
潘宣意觉得他们说话跟打哑谜一样,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可现在天都这么晚了,你们明日就去拜访,时间上太赶了吧?”
他问这个主要是怕自己现在去说这事,会直接被人赶出来。
“明日午后我们会去拜访,在这之前把事情告诉他,当然,要是因为你告诉的太晚,让他们没有准备得到时间,那后果就得是你来承担。”
这句话就像是在问他是打算怎么死一样,潘宣意叹了口气,牵着自己的小毛驴出去了。
他将这屋子直接扔给他们,也不怕丢了东西。
也对,这里最值钱的玩意应该就是他腰间挂着的烟杆子,已经被他带走了。
“我们回去吧,明天会有点危险,但是你在,那就不足为虑。”
听他这样说,宁皖很给面子的露出了笑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相处这么长时间,和这把剑也有感情了,只是太花哨了,估计回京城就不能拿出来了。
不对,等她回了京城,估计除了能藏在身上的暗器,什么武器都不能拿出来了,这还真是一件悲催的事实。
只是再怎样,她仍就得回去,至少也得先把她哥救出来。
她哥该是风光无限,而不应该被关在天牢那种地方。
就算有千万种结果,也不应该因为这群杂碎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穿着一身黑,只是袖口,裙摆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本是为了不打眼,府上绣娘却为了讨她欢心,绣上这在阳光下会熠熠生辉的金线。
这是她从余家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之一。
午后阳光最盛,宁皖穿着这件衣服刚到赵府的花园时,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赵良韵见宁皖身着男装,腰佩长剑,倒也面不改色,举杯笑谈,“郡主怎么还是男儿打扮?我府上有云锦做的华服,不如去换一件?”
“近乎绝迹的云锦做成的衣服,也太奢华了,你也不用这般讨好我,没这个必要。”
千金难买的云锦,在余家的宝库里也有两匹,那是她祖母的嫁妆,早被她拿来做了新衣。
因为自己有,所以宁皖不会为这些东西心动。
“确实不用讨好,我有心与二位交好,你们为何要害我袁弟弟?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你们却为一己私欲肆意抹黑他,吴大人,这样可不好。”
袁阳舒敢在平素当土皇帝,自然是因为身后有人,但他没想到他的后台还真挺硬
不过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哪去,至少不会像他表现出的那么娴熟,无非是拿袁阳舒这个人,来指责他们。
“我与他有私仇,所以想看他惨一点而已,赵大人大可不用如此谨慎。”
“私仇?什么样的私仇呢,据我所知,吴大人的家乡和平素乃至于昌城都相隔甚远。”
言外之意就是让平云扯谎也别搞这种一戳就破的。
“十多年前,他们骂过我,十多年后,我想看着他们跪着求我。”
袁槐尚且不说,他离开平素之前,在平素呆的最后三天,第一天时,袁阳舒确实跪在他脚前,痛哭流涕的哀求他,求他放过他。
当年他就不像他那么没骨气,因为他清楚那样只会让他们更痛快,只是袁阳舒没他那么聪明,又或者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毕竟,万一他心软了呢?
可笑的是都到了那一步,他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
想到这,平云脸上露出一种略显狰狞的笑,“我想,我很快就能看到另一个袁大人跪着求我了。”
赵良韵举杯的手停顿片刻,才将酒液倒进自己嘴里,“吴大人请上座,不知你会带多少人过来,我就多准备了几桌。”
他想,吴平云应该没有骗自己,毕竟他在丰善确实什么也没做,就像是象征性走了一圈,之后便取走了那些珠宝。
但,只因为数年前骂了他几句,就记恨到了现在,这样的人,真的不会反咬一口吗?
就算养在身边,说不定也会因为什么不起眼的小事,开始厌恶他,然后变成一只白眼狼。
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听上去真像是与虎谋皮,这只虎还有白眼狼的天性。
可是除了早就埋下的人手,剩下那群人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别的,他们根本无法拉拢,只有他,一直表现得那么友好,而且身份上也很合适。
唯一的疑惑就是余家的人为什么会对他百依百顺,丝毫不指责他这种疏忽职守,甚至与余家所求背道而驰的行径。
直到昨日京城来信,告知了他那位余家人到底是谁,他才有所明悟。
“宣武郡主此次前来,想必路上受了不少委屈,也是下官失察,竟不知您的身份,备下薄礼,还望见谅先前的失礼之处。”
看平云不像好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表面上赵良韵都露出笑意,言辞间对他们二人亲近不少。
有人将箱子抬进来,掀开箱盖,宁皖看到一箱锦罗绸缎,都是那种极好的,很难买到的布料。
这些人挺擅长投其所好的,在他们看来,平云出身贫寒,为了攀高枝舍下颜面,所以送他金银珠宝,古玩玉器。
而她养着许多绣娘,衣不重样,生活奢华,便送她有钱拿买的布料。
估计京城里也有不少人被他们收买了,不然那日朝堂上,她哥也不至于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