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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做什么?瞎了眼认不出我?!”宁皖现在心情差到了极致,原本就嘴厉,此时直接不再掩饰。
“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门房打个寒颤,小心翼翼的问。
宁皖现在的样子有些吓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传闻中那样好脾气。
她此时心急如焚,门刚打开她也顾不上天冬,箭步冲进府内,冲着门房喊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带我去见祖父,快点。”
“是,您跟我来,驸马爷在后院歇着呢。”门房也不敢多嘴,跟在宁皖身后狂奔。
虽说祖母已经死了好些年,但这里仍旧保持她生前的模样,无论是府苑布局,还是对他们的称呼。
公主府也不算小,不过宁皖一路带着门房,以飞一样的速度赶了过去,倒是没在路上花费多少时间。
“余宁皖,你这样子做什么?赶紧把门房撒开!端庄!淑女!往日的教养都被你扔在哪里了?”
太傅这个职位嘛,本来就是辅佐,教导皇帝太子的,余家是世代书香门第,她祖母又是有名的端庄淑雅,余太傅看到宁皖这冒失的样子,气得头都疼。
“祖父,教训我的事情稍后再说,哥哥出事了。”
宁皖撒手之后,门房直接往后倒退两步,赶忙跑走,生怕这位祖宗再作出什么事来。
“傅明誉在朝堂上奏,拿十余位沿江百姓官的证词指责我哥草菅人命,欺君罔上,如今哥哥已经被关押至地牢内,任何人不准探望。”
余太傅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但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他接着进行刚才的动作——把滚烫的茶水浇在茶宠上。
等茶宠变得色泽艳丽,他才拿大拇指抹掉另一只手上溅到的茶水。
“不要直呼三皇子殿下的名讳,宁皖,你失态了。”
“你且先回去吧,这几日闭门在家,不要与旁人密切往来,待过上三日,我会回府的。”
"祖父!"
往年三月,祖父都会在长公主府待上半个月的时间,用来悼念亡妻。
他是个深情的人,此生只爱了这么一个人,哪怕她死了,这痴情的名声也没有从他的头顶摘下去。
往年风平浪静,就算有事也有她哥挡着,无人在意这点小事,但是她哥哥被关起来了啊。
事有轻重缓急,宁皖当然不满余太傅的安排。
“浩德是我的长孙,余家以后的主事人,我不会让他送死,你大可放心,若我现在就去帮他求情,那是落了下乘,进了别人的圈套。”
知道自己这个孙女脑子不太行,他只能解释了一句。
至于三皇子傅明誉,倒是不负他的评价,心思狭隘,气度太小,难登大雅之堂。
这还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余太傅看着桌上茶宠,浑浊的双眼望向远方的天空,悠悠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实在是麻烦。
宁皖不懂他的意思,但她听到了祖父说不会放弃哥哥,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脸色回暖之后,她离开了淑婉长公主府。
宁皖骑来的马儿因为刚才府上有些乱,根本没人把它牵到马厩,好在它跟在宁皖身边已经有几年,很通人性,也没跑掉,一直在门口等候宁皖。
“天冬,我们回家吧,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匹叫做天冬的黑毛烈马亲昵的蹭了蹭宁皖,全然不懂宁皖的忧愁。
但愿吧。
事情远比宁皖想的复杂,京城的人见过太多官场沉浮,皇家阴司,趋炎附势几乎成了常态。
大理寺卿啊,正三品的官职,与六部尚书持平的位子。
往日因为傅明卓,以安悦郡主为主的一大堆女子都不喜欢她,但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没几个人敢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
树倒猢狲散,这群十余岁的女孩子可不会顾忌余太傅的颜面,宁皖不出门没关系啊,她们可以让下人过去羞辱她啊。
“余县君,这黄梨木簪子是我家小姐特意送你的,还请你妥帖收好,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玩意,但你家失了支柱,以后落魄拿去典当也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
宁皖看着那被雕成昨日黄花模样的木簪,心里冷笑,一个两个的,都当她余宁皖是什么好欺负的软包子不成?
她伸手抢过那侍女手里的簪子,根本无需用力,直接将它掰断,当做暗器擦着侍女的脸,嵌在木门上,入木三分。
“滚回去告诉你家做主的人,我余府世代为官,尽忠尽义,辱我门楣,当得为敌,若是想与我家为敌,直接说与我听,我记下名字告诉祖父便是,不用这么迂回委婉。”
此话说来说去就是告家长,但是还真能唬人,毕竟余太傅并未辞官,只是年纪大了被特许不用上朝,他仍旧是一品太傅,三公之一。
她看不顺眼那些欺负她虎落平阳的玩意,也不会对这些过来传话的人心慈手软。
她是觉得平民劳累辛苦,却又不是天生一副圣人心肠,这都要骑到她脑袋上了,怎么还能忍得住?
把这话传回去会被主人家惩罚?她可真是求而不得。
别说不来传话不行,全都把鼻孔冲着天上,搞得好像她落魄到淤泥,永世不得翻身一样。
一个两个耀武扬威,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就算哥哥被关进劳内,她家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人人能踩上一脚的地步吧?
就算她再不懂官场权宜,她也该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刻意为难她家。
是谁呢?
四皇子还是安悦郡主?
不,眼光要长远,不能拘泥于情爱之事上。
她说过自己不愿困于后宅,那她的眼界也不能狭隘到只懂得那些你爱我我不爱你之类的事情上。
三皇子,又或者哪位一直不喜欢余家的存在。
她想到了姜小梅身后的人,那家伙应该在很久之前就想对余家下手了吧?会不会是他。
可惜当时那两个下人跟丢了,不过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祖父,也算给他多点猜测的方向。
“皖皖,我刚才看到有人过来找你,你别气,他们都是些……”
平云担心宁皖,这几日仍旧是住在余府,他看见有外府的人找宁皖,便匆忙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