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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哥，这，你这怎么搞的……”
应声，卫昊摇了摇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会心的笑容，欣喜的情绪勇气，刘子成能够清醒过来，他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而刘子成还是觉得眼前灰蒙蒙的，像是深处浓雾之中。
值得高兴的是，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些战马和骑兵都消失了。眼前虽还是灰蒙蒙的，可他勉强也是能够看得清。
才发现，同他面对面站着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顶着腐烂的面庞的黑影，也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女人，的的确确就是卫昊。
可此时的卫昊脸上满是血迹不说，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抓痕，还在不住的冒着血珠子，一看就是新添上去的。
卫昊的身后是一堵石壁，石壁上是一大片杂乱的血印，依稀能够看得出那些血印是拳头和手掌的形状。
刘子成挤弄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事实证明这个动作虽然简单，却是很有作用的。他有些木然的抬起手来，只觉得手臂和拳头都火辣辣的痛着，痛的有些麻木，手都像是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
他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缓缓的转了个身，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生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浑身酸痛，像是干了很重的体力活。
把四周都看了个遍，刘子成方才回过神来，慌忙问道，“昊哥，我一直就在石室里面？哪儿也没去？”
“嗯。”
卫昊的右手搭在刘子成的肩头上，点了点头，应道。
“可是，可是我看见……”
“你肯定是看见了很恐怖的东西，”
“嗯。”
“那都是你的幻觉，你看到的东西也许正是你心里最害怕见到的。没事了，你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
卫昊把手收了回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瞥了眼一旁靠着墙，歪扭着头仍在昏迷中的王花说道，“她和你的情况应该差不多，我顾不过来，只好把她打晕了。”
听着卫昊的解释，刘子成仍觉得精神恍惚，他还是很难相信自己那会儿所看见的那些战马和骑兵是假的。
他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摸着自己的心口，木然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我没被长枪捅成马蜂窝，没有……我看见的真的是幻象吗？可是，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他低头看着地面，身子猛地一颤，惶然抬头死盯着卫昊，颤抖着说道，“你不是说我看到的是幻象吗？地面，地面怎么碎成了这个样子！”
刘子成大吼着，他的声音是颤抖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心慌的盯着地面。
他看得清楚，脚踩的石室的里面满是裂纹，就像是一块碎裂的镜子。而这样的地面让他感到熟悉的同时更多地还是恐惧。
因为他之前看见的那些“黑暗骑兵”正是从这样的地面里一跃而出的。若真如卫昊所说，他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的话，地面又该如何解释？
他痴愣愣的盯着卫昊，就等着他的回答。在这一刻，他悲催的发现自己还是分不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还是分不清哪个是幻觉，哪个又是现实。
面对着刘子成几乎是质问一般的语气，卫昊沉默了些时间，紧皱着起眉头也看向满是裂纹的地面，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陷入了幻象中有些时间，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地面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卫昊缓缓的说着，余光瞥着刘子成，“尤其是半人半兽图的位置，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儿的，我估摸着徒手都能把那些石头给抠起来。”
刘子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视线也从地面转移到了卫昊的身上，听他说完之后，话锋一转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卫昊？”
“我不是卫昊是谁？你都亲眼看见了，还不相信我？”
“拿什么证明？”
卫昊一阵无语，低头做沉思状，约莫过了十几秒，他把手平举起来，手心向着刘子成，五指分开。
“很简单，五点。一说你六年级那年冬天，你在宿舍尿了床，怕别人知道，把一杯水泼到自己被褥上，称是水撒了。二说你初一那年，误打误撞的走进了女生厕所，怕被认出来告老师，那件外套愣是没有再敢穿。三说……”
“打住。”
刘子成眼睛又大睁开了，难为情的看向卫昊，忙说道，“我信了我信了，昊哥你赶紧别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尽是嗅事。合着这些年来好事你没记多少，我出丑的事儿你是一件没少记啊。”
“哈哈哈，你的好我都记着呢啊。不是说这些事儿更有用吗？你看，刚刚还不相信我，现在总得相信我了吧？还要我继续讲下去吗？还有那次你溜进女生宿舍的事儿还没讲呢……”
“被别别，昊哥，别。我信，我怎么不信！求求你可别说了，还有外人在。”
刘子成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绯红，斜着眼角瞥向一旁的王花。
见状，卫昊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笑声落下，他和刘子成大眼瞪小眼的，转眼之间又都是同样的严肃起来，板着一张脸像是突然的沉重。
“从地板上钻的那个孔里散发出的雾气能致幻。我就说当时闻到那气味儿的时候怎么会觉得熟悉。你应该还记得我带你进葬王峪那次，咱们闻到的奇异的香味儿吧？我怀疑，它们是同一种物质。”
“你确认？倒是说得通，葬王峪里面的机关若是同一人设置的话，同一材料会用到多个地方。”
卫昊沉思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墙上那些拳印和血迹，都是我砸上去的吧？”
“嗯。”
卫昊低沉着声音浅浅的应了声，得到了他的肯定，刘子成是一阵后怕。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那可怕的想法，定是卫昊一直在帮着他，否则他恐怕早就把自己弄死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女人还在昏迷，要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