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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药材齐全，加之顾菟经验充足，且对自己下得了狠手，一夜过去，已然初步压制住体内驳杂冲突的毒性。
“抱歉，小神仙身体不适，不见客。”
芒种冷着脸又倒了一盆颜色诡异气味熏人的血水，态度强硬地将想要拜访之人拦在门外。
也不知道药王谷的人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将昨日主子跟那个药疯子的比试之事给传扬了出去！
紧接着便有十几位大夫趋之若鹜，纷纷派人来请，说想见识下能叫老药疯子吃瘪的小神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信，幸灾乐祸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芒种不屑地撇撇嘴，拿清水将铜盆涮了几遍。
凭他们也想踩着主子扬名？一群趁火打劫的小人！有本事等主子养好身体再来比过。
“想什么呢？主子要热水，快点。”
芍药端着个空碗出来，眼下有着淡淡青黑，显然也忙活了一夜未眠。
“来了。”
芒种瞄了眼那干干净净的空碗，也不知道这回主子喝的药是毒还是补，也不敢问，蹬蹬蹬跑去拎热水了。
他打小练武，身体底子打得很不错，力气不小，一手提一桶热水也不费力。
哗啦。
两桶水倒入浴桶里，热气弥漫，蒸腾着屋里淡淡酸腥气味愈发明显，不怎么好闻。
“噗——”
“主子没事吧？”
芒种听见熟悉的吐血声，急得在外头搓手问，踮着脚尖伸脖往里屋张望，却不敢靠近卧室门口一步。
“药好了没？”
甲十七不带一丝热乎气的问话响起，叫人听不出端倪。
“药来了。”
芍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新药进来，一阵风似的端进里屋。
很快，芍药又小跑着出来，烫得通红的指尖在戴了明月珰的耳垂上搓两下。
“傻站着干嘛，把药材泡进去啊。”
芍药催了芒种一句，匆忙跑出去，她还有差事呢。
芒种得她提醒，不敢再分心，忙拿过角落里的一袋药材，对照着单子往浴桶里头放。
这是主子吩咐的最后一次药浴，泡完这次就没事了吧？
“阿福。”
里头甲十七又喊他。
“来了。”
很快，芒种又端出一盆血水出去倒掉，没没多少耐心与外头那些居心叵测窥伺之人周旋，冷着脸将他们全关在门外。
“把这些跟旧的都收在一起。”
芍药把新煎过的药渣仔细收拾干净，包好交给他，又叮嘱他接着烧水，过一个时辰，主子要沐浴梳洗，然后他们就要离开了。
芒种眼睛一亮，询问地望回去。
要离开，是主子没事了的意思？
芍药轻点下头，眼底带着淡淡笑意，冲淡那丝浅浅的疲惫。
芒种一下子咧嘴笑了，高兴劲儿压都压不住！
“姐姐放心，交给我。你快进去。”
芍药见他开心得要跳起来，也染上喜色，疾步回房服侍主子泡药浴。
一个时辰之后，顾菟小口喝着黏糯金黄的小米粥，神色淡淡地听芒种说起打听来的消息。
“太子的人昨个儿就走了，留下那个做药人的女子，说是姓顾的。”
芒种小心看了主子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失了血色的唇淡得像是粉色荷花瓣，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有些弱不禁风。
“红缨跟她一块儿，昨天就做了药人。听说被那个老药疯子喂了毒血，拿她们试药解毒，又是喂药又是扎针的折腾，听说特别凄惨，痛得嗓子都喊哑了，没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