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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青梅竹马(四)
大雪封山,亚湖一?带已是冰天?雪地。
边关战马都在?冰雪里寸步难行。
“世子,小将军是在?亚湖这一?带失踪的。”彭志指着手中?的地形图,正好和眼前的地形重合。
卓天?接过,这张地形图他已经反复看了?许多次,烂熟于心。但大雪封山,许多痕迹都被掩盖了?,真正到?了?眼前,也必须做再三的确认。
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犯错。
早一?刻找到?穗穗,穗穗生?还的可能性才更大。
眼下这种?极端严寒的天?气,随时都会有第二轮大雪,他们已经深入亚湖一?带好几日,一?直都未见到?穗穗踪迹。若是再继续,便是深入亚湖的中?心地带,再来一?轮大雪,他们可能都走不出亚湖。
彭志提醒,“世子,若是黄昏前再没有踪迹,必须要撤离了?。”
卓天?没有应声。
若是再第二轮风雪前再找不到?穗穗,穗穗可能……
“继续走!”卓天?沉声。
彭志和身后的几十?余人当即跟上。
大雪封山,眼下,空中?又开始飘雪。
卓天?心知?肚明?,黄昏前后再不折回,他们也回不去。
时间……
卓天?加快了?脚步。
雪地里,绿豆糕也一?直低头跟着他走。
绿豆糕是栩城时候,六叔送给他的马。
他和穗穗一?人一?匹。
他的叫绿豆糕,穗穗的叫红豆酥。
绿豆糕和红豆酥一?直是他和穗穗的战马。
四年前在?安州剿匪的时候,他还见过红豆酥。
后来,他也找六叔,说要去边关找穗穗。
六叔没有应他,只是问,你去了?要做什么?
他哑然。
他其实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就是想?见穗穗,和穗穗在?一?处……
但六叔点醒了?他。
他跟去又能做什么呢?
他想?要的,是穗穗看到?更好的他。
至少,这次安州剿匪,他就不是早前幼儿园时候哭哭啼啼的小五了?,只是想?起那个?时候穗穗来寝帐中?看他,他以为是齐格,让齐格上药的时候轻些,最后发现是穗穗时,直接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声出来,而后竟然躲到?被子里掩耳盗铃,还忘了?遮屁股……
他还是觉得丢人。
他又在?穗穗面前丢人了?……
所以,他应当做的是,其实并不是追着穗穗去北关,而是再给自己更多一?些时间,让穗穗刮目相看。
这四年,他去了?南边军中?。
因为只有南边才一?直同蛮夷有局部战事?和摩擦,他需要的不是纸上谈兵,他需要的是实战。
六叔也好,二哥也好,都是在?军中?磨砺出来的。
如今的军中?,□□逸了?。
他想?去南边。
他想?尽快撵上穗穗。
四年的时间很长,长得他时常在?军中?想?起穗穗,他们在?安州久别重逢的时间很短,但每日都能在?一?处,听?穗穗调兵遣将,发号施令。
他从未见过像穗穗这么英姿飒爽的姑娘!
早前知?晓穗穗的人很少。
如今,军中?都知?晓陆瞿!
京中?各个?说起陆瞿,脸色都要变。
他比穗穗自己还高兴。
安州剿匪的时候,穗穗斩杀乱匪头领的时候,军中?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巾帼不让须眉,穗穗这主帅实至名归。
兴许有一?天?,穗穗真的会成西秦军中?的统帅。
那他给她当副将,也没什么不好。
安州剿匪的时候,他和穗穗就搭档得很好。
南边的日子很艰苦,尤其是丛林和炎热酷暑,但他都坚持下来了?。
其实四年的时间也很短,只够他个?头长大六叔那么高,皮肤晒得微微成小麦色,却也能像当初六叔一?样,一?人斩杀两只丛林里的恶狼全身而退。
他不再是以前的小五了?。
只有幼稚小孩子才会想?着证明?给自己想?证明?的人看。
成人的世界里,他只想?默默守着穗穗。
守着他从幼时起,心底的一?束光。
……
风雪越来越大,身后的彭志皱紧了?眉头。
月前,巴尔忽然入侵,起初朝中?都以为是巴尔同西秦在?边境起了?些摩擦。巴尔同西秦两国的边境摩擦一?直有,但忽然间,战火升级,让人始料不及。
陆将军中?了?巴尔埋伏,受伤昏迷,陆瞿带兵掩护陆将军,撤离的时候遇到?大雪封山,这场仗也因为这场大雪中?断。
但陆瞿好几日前就困在?山里,至今没有消息。
羌亚一?役后,西秦国中?已经数年没有战争。
这张战争始料不及。
巴尔同羌亚两国不同。
羌亚守着通往西域的商路,国中?富庶,除却因为与西秦临近,边关一?直不怎么安宁外,羌亚一?族不算好战;但巴尔一?直盘踞在?临近诸国北部,国中?大多逐水草而生?,一?旦遇到?天?灾,就会大举南下骚扰临近诸国。
巴尔国中?曾经有一?位可汗统一?过部落,也有过短暂的几十?年通商,这几十?年内北部暂时太平;但巴尔老可汗病重时,巴尔国中?实则就开始了?四分五裂。各个?部落重回了?早前前各自为政的格局,轮番或同时骚扰临近诸国,战火延绵不断。
再加上巴尔国中?腹地广阔,国中?各自为政,根本不受控,时常是这个?部落南下掠夺后就撤回了?北边,再次入侵的又是另一?个?部落。同羌亚比,巴尔才是真正马背上的民族,各个?骁勇善战,而且每次入侵都不会留退路,所以一?旦与巴尔正面冲突,多半伤亡惨重。
前方战事?传来,世子正好在?京中?,主动请缨北上。
结果临到?驻军前的几日,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连这场仗都中?断了?,危险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本不应当再入山中?了?,但世子要来寻陆小将军,此前陆将军已经派了?不少人去山中?寻人,但因为那个?时候大雪封山,近乎寸步难行,所以一?直没寻到?。头两日风雪暂小,世子就带人入了?山中?,深入亚湖一?带。
早前的士兵没有探入这么深过。
但之前参军交待过,这场风雪几十?年不遇,很可能暂停几日还会卷土重来,务必三日后折回,否则,怕有危险。
今日就是第三日上了?,再进就是亚湖的中?心地带,一?旦再遇风雪,他们可能也会被困死其中?。
“世子……”彭志不得不开口提醒。
其实他相信以世子这些年在?南边的历练,多半已经清楚陆瞿不可能生?还了?,只是心中?过不去这个?坎儿。
卓天?也停下脚步,身侧的绿豆糕似是也察觉主人的心情,忍不住上前蹭了?蹭他。
卓天?喉间轻咽,沉声道,“原地休整,一?刻钟后启程折回。”
“是!”彭志拱手。
前方就是断崖处,能看到?整个?亚湖,卓天?牵马上前,淡声道,“我稍后回来……”
彭志再次应是。
断崖处,卓天?看向远处的皑皑白?雪。
早前,这里应当是山间丛林,如今都被白?雪覆盖了?。
卓天?阖眸。
再睁眼时,红了?眼眶。
穗穗……
绿豆糕似是察觉他的情绪,又上前蹭了?蹭他,他伸手轻轻抚了?抚绿豆糕的鬃毛,额头贴近它额头,轻声道,“我再也见不到?穗穗了?……怎么办,绿豆糕?”
早前分别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小时候,他在?她面前哇得一?声哭得眼泪鼻涕混做一?团过。
穗穗离京的时候,他骑马跟了?十?里路。
最后是穗穗勒马,半幅面具下,是暂时放下的冷清与高傲,“天?天?,下次见。”
天?天?……
他当时兴奋了?许久。
但最终,他没有盼来和穗穗的重逢。
他缓缓蹲下,在?朝着眼前白?雪连绵的山峰方向,放下了?一?枚哨子。
那是冬令营时候穗穗用的哨子。
当时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离开幼儿园的时候,穗穗找了?很久,是后来桃桃在?桃华苑寻到?的,他上次在?安州没舍得还她,其实,她应当想?要的。
他将哨子放在?雪上。
起风了?,风力夹着雪,刺骨得冷。
但他似是麻木了?。
“走吧,绿豆糕。”他起身,绿豆糕听?话跟上。
他方才是想?单独呆些时候,离得稍有些远,眼下折回,正好是一?刻钟时间。
他牵着缰绳往彭志处折回。
只是方才绿豆糕还好好的,眼下,忽然扯着缰绳不肯走。
风和雪都越来越大,卓天?转头看向它,“绿豆糕,我们要走了?,不然要被暴风雪埋了?……”
话音未落,只见绿豆糕拼命扯着缰绳将他往后拽,拽不动,就马蹄声嘶鸣不止,还特意?抬高了?前蹄,示意?它不想?走!
“绿豆糕……”眼下不是它任性的时候,但忽然,卓天?愣住。
绿豆糕平日里很听?话,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忽然犯浑。
蓦地,卓天?僵住。
目光紧张的环顾着四周,忽得,在?绿豆糕拼命拽着缰绳的方向听?到?有动静……
是马的动静。
莫名的,卓天?心中?隐隐蛊惑,翻身上马,“走!绿豆糕”
绿豆糕加快速度。
“世子!”远处,彭志等?人听?到?动静,方才马的嘶鸣声,还有马蹄声,就是世子的!
风雪逐渐大了?,而马蹄声分明?是往相反方向跑开的!
彭志等?人心惊肉跳,全都跃身上马撵上。
卓天?一?颗心狂跳不止,他怕看错,但他应该没有看错!
是一?匹白?色的马!
和绿豆糕一?样,是匹白?色的马。
因为是白?色的马,所以在?雪地里很难见到?,但是绿豆糕应当是认了?出来,所以拽着他不让他走!
如果是匹白?色的战马!
又是从雪山中?跑出来的战马!
卓天?很难不将它同红豆酥联系在?一?起……
哪能这么巧合,就在?这一?带,白?色的战马本就罕见!
卓天?一?颗心似是都要跳出嗓子眼儿。
待得临到?近前的时候,果真见是红豆酥!
卓天?认得红豆酥身上的配饰。
红豆酥的缰绳缠在?枯树上了?,跑不动,拽不开,一?直在?这处打转。
见到?卓天?,红豆酥马蹄高高扬起,嘶鸣声响起。
“红豆酥!是红豆酥!”卓天?近乎是摔下马的,绿豆糕赶紧跟上。
红豆酥的缰绳险些将它缠得窒息,应当是焦急之中?,来回转圈,所以越来越短。
“红豆酥,穗穗呢?”卓天?取下绕死在?枯树上的缰绳,“带我去找她!”
红豆酥近乎是他取下缰绳的时候,就往回跑去。
“绿豆糕!走!”卓天?翻身上马。
若是早前还是心跳声险些跃出嗓子眼儿,眼下,卓天?连握紧缰绳的手都在?颤抖,红豆酥不会丢下穗穗,红豆酥会转身往回跑,就是穗穗还活着,红豆酥是来找人的求助!
卓天?勒紧缰绳,在?风雪逐渐漫天?飞舞的时候快速往亚湖中?心地带去。
穗穗一?定还在?!
穗穗还在?!!
卓天?双目通红,凛冽的寒风挂在?脸上,似刀割一?般,但是两匹马都没停下。
但因为周围都被白?雪覆盖,其实看不究竟地形,但是绿豆糕一?直紧跟着红豆酥在?跑,基本都是红豆酥走过的痕迹,所以一?直安稳。
但身后很远处,彭志等?人骑马追上。
因为马多,总有踏空,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当即有人去救!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若是再遇到?稍后的暴风雪,很难生?还!
世子骑马跑得太快,彭志等?人不敢一?群人在?雪中?这么大动静,引起周围的雪崩,但临到?近处时,还是因为方才卓天?骑马跑过的地方,冰雪松动,断裂成两处,所有的马匹都无法过去!
“世子!”彭志不敢大喊,但见着远处一?骑绝尘,心急如焚。
暴风雪来临了?,周围的雪花都夹在?风力,已经快要看不清路。
再绕道也追不上卓天?。
彭志急如热锅上蚂蚁。
……
其实卓天?策马越过,就知?晓身后的冰雪塌陷了?。
彭志等?人没办法跟过来。
但他不能停下来,穗穗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红豆酥这么急,肯定是穗穗在?陷阱中?。
这里是北关,即便是征战中?,战马行囊中?也会带足干粮和多余的御寒物资,穗穗很有可能还活着!
这个?时候,他不能掉头。
彭志等?人跟不上来,就不跟!
卓天?咬紧牙关,风雪夹杂已经近乎看不清前路,全靠绿豆糕跟着红豆酥!
不知?是因为风雪的原因,还是临近的原因,红豆酥速度慢了?下来,似是在?某处徘徊。
卓天?跃身下马,暴风雪已经开始。
周围已经快要无法行走。
卓天?艰难前行着,似是整个?人不是被吹走,就要被冻透,红豆酥一?直在?某处徘徊,可根本没路。
卓天?忽然僵住,带着皮手套的手拼命在?跟前挖着,是镂空的!
他拔出佩刀,使劲儿戳破这层厚厚的冰雪,果真露出一?大片空洞来,里面是洞穴!
卓天?似是连呼吸都停滞了?!
“穗穗!”卓天?收起佩刀,从洞穴处跃下,红豆酥和绿豆糕也都顺着他戳开的洞进入。
白?雪覆盖前,这里就应当是处洞穴。
洞穴深处,有微光。
是火光!
“穗穗!”卓天?大喊。
穗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唤她,她实在?有些冻透,东西吃完,早前拾得柴火也要燃烬,看着眼前越来越弱的火苗,许是出现了?幻听?。
是小五的声音。
小时候,阿悦同他们说起过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人在?将要冻死的时候,总是趋近于温暖,也会想?起重要的人。
她想?起卓天?了?。
其实昨日就想?起过。
穗穗看着火苗在?洞穴墙上映出的身影,是小五……
卓天?见她靠在?洞穴角落里。
面前是将要熄灭的火堆。
卓天?鼻尖倏得红了?,也没再顾及旁的,就是上前拥住她,“穗穗!”
他的身上很暖,即便是幻觉,也很暖。
“你怎么在?这里?”她原本就冻僵,也两日没吃东西了?,没什么力气。
“红豆酥带我来的。”卓天?声音都是哽咽。
红豆酥?
穗穗似是忽然反应过来,又伸手捏了?卓天?的脸,手上的温热触感是真的,她不由迟疑,不是幻觉?
她捏着他的脸,他沉声,“大雪封山,我找了?你好几日……”
穗穗愣住,“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已经是亚湖的中?心地带,她就是知?晓肯定走不出去,才寻了?一?处洞穴保命。
卓天?半是沉声,半是哽咽,“一?直走,就走进来了?。”
穗穗微怔,她自然知?晓他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句“一?直走”其实应当是什么模样,只是没有戳穿,轻声叹道,“那不好出去了?……”
卓天?应道,“你在?这里,我出去什么?”
穗穗指尖微滞,她同小五自幼认识,小五很少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外面下暴雪了?,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几日。”卓天?迅速冷静下来。洞穴很深,所以不少风雪都挡在?洞穴外。卓天?脱下大氅和外袍,都披在?她身上。
带着体温的衣服,顿时让穗穗觉得温暖,早前仿佛冻僵的身子,似乎在?一?点点缓和过来。
只是卓天?又很快起身。
红豆酥和绿豆糕都进了?洞中?,两匹马都很通灵性,也很听?话,在?靠着洞口的那边的方向马蹄一?跪,半卧下。
绿豆糕驮着的包袱里,有吃食,有饮水,还有围巾,手套以及衣裳,卓天?通通取了?出来。
这些东西,够他们坚持三四日。
三四之后,应当会迎来第一?波天?晴。
洞外依旧是寒风呼啸,冷气灌进来。两人靠在?绿豆糕和红豆酥的马肚子一?侧,也是最暖和的地方,卓天?抱着她,然后厚厚的大氅裹在?两人身上,如此,两人,两马,倒是最暖和的方式。
“我爹还好吗?”穗穗慢慢缓了?过来。
卓天?应道,“陆叔叔伤了?腿,军医在?照看,日后,可能不能上马了?,但是性命无忧,就是很担心你。”
穗穗短暂沉默。
爹爹戎马一?生?,最后不能上马,该有多少遗憾……
卓天?宽慰道,“你安全,陆叔叔才能安心。”
穗穗没有出声。
“穗穗,你睡会儿吧,我在?。”卓天?看着她。
她一?个?人在?此处,一?定不敢熟睡。
大雪封山的这一?段,她一?定又冻,又饿,又困。
穗穗没有推辞,“我稍后换你。”
卓天?应好。
他哪里需要她换?
只是穗穗要强,她怎么说都好。
卓天?揽紧她。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是困极睡着了?。应当,也是她这几日,唯一?可以安心入睡的一?回。
终于,一?切都仿佛落停,卓天?看着怀中?躺着的穗穗,脸色微微有些红。早前光顾着天?寒地冻取暖去了?,还不怎么觉得,眼下,他俩眼下还枕在?马肚子上的,盖着同一?件大氅。
他之前做梦都想?同穗穗在?一?起,没想?到?,当下他揽着她,两人也头靠着头。
虽然一?侧还有红豆酥和绿豆糕在?,但莫名的,卓天?心中?欢喜。
久别重逢的欢喜,劫后余生?的欢喜,也是……心中?偷偷的欢喜……
***
翌日醒来,穗穗似是整个?人意?识都恢复过来了?,不像昨日刚见到?的时候那样,有些恍惚。
洞外暴风雪下了?一?整夜还未见停,两人都赖在?大氅下不想?起来。
极端的寒冷天?气中?,相拥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也好在?,有红豆酥和绿豆沙在?,它们两个?身上才更暖。
“和我说说阿悦和清之叔叔吧。”穗穗温声问道,“我有些想?他们了?。”
上次回京,阿悦和清之叔叔都不在?。
她只见了?小十?和小十?一?一?面。
小五笑了?笑,似是话匣子打开,“阿悦她可忙了?,幼儿园在?京中?开了?很多,又增设了?早教班,除此京中?之外,附近的城市,像单城,都开了?幼儿园,有王府幼儿园的金字招牌,大家都愿意?把孩子往幼儿园里送。阿悦她每日忙幼儿园的事?,也要照顾小十?,小十?一?和小十?二,感觉她才终日都像在?打仗一?样。”
小五说完,穗穗也跟着笑起来。
阿悦喜欢孩子,也喜欢同孩子们相处。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很幸福。
小五又道,“你知?道我六叔早前受过伤,在?病榻上躺了?两年,那时候,我们都好怕他不醒,都不知?道,如果六叔不醒要怎么办?但那个?时候有阿悦在?,阿悦把我们都照顾得很好,但其实,她才是最想?念六叔的一?个?。但老天?有眼,受那么重的伤,六叔还是醒了?,他一?定是答应过大悦,也答应过我们会平安回来,他从来不食言。虽然六叔醒来后,不能再上战场,也将平远王的位置让给了?二哥,但六叔并无意?志消沉。他同阿悦一?道,将幼儿园做得很好,甚至,我们都觉得,他经营幼儿园有天?赋,比他带兵打仗还有天?赋,但他总说,他做什么没天?赋?”
言及此处,穗穗也笑出声来,“清之叔叔,一?直都没变过。”
“变!你是没见到?!他眼下就是双重标准,两幅嘴脸做人。”小五叹道。
穗穗看他,嘴角微微扬起。
小五笑道,“我六叔是女儿奴,小十?和小十?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对小十?二就全然不同,他总说小十?二欠揍,父子两人天?天?在?苑中?鸡飞狗跳,但我看六叔乐在?其中?。但不管两人怎么闹腾,阿悦唤一?声,就一?个?比一?个?老实了?……”
穗穗笑开,仿佛在?心中?想?象着清之叔叔和小十?二两人在?苑中?闹腾,却又在?阿悦跟前一?片和谐的模样。
“真好,阿悦和清之叔叔两个?人。”穗穗忍不住感叹。
卓天?低声道,“我们……也可以很好啊……”
卓天?再度脸红,“我是说,我们是青梅竹马。”
作者有话要说:小五和穗穗还有一张,明天去啦
宋言和小六也明天出场
这一章还有端午红包,截止明天12:00,这几天的一起发,省力,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