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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喉结滚动，舌尖舔过干裂的唇瓣，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黏在她脸上。
他真的很少……很少有能够跟姜栖晚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好像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过姜栖晚的，现在跟她距离这样近，宋明只觉得自己内心对她的恨意都好像在顷刻之间完全消散。
姜栖晚微微皱眉，这个动作曾无数次在他梦中重现，她蹙眉时，左眉梢会微微上挑，像一弯新月刺破乌云。
她转身走向茶几，指尖拂过果盘时，她挑了一颗最饱满的果实，指腹按在橘皮上，力道轻得像触碰婴儿的皮肤。
她剥的很慢，橘皮被剥开一角，那股淡淡的青橘的酸甜味道就已经涌出来。果皮裂开一道缝隙，清甜的酸香霎时弥漫整个房间，那股味道宋明再熟悉不过，那是姜栖晚以前很喜欢吃的水果。
明明是青色的橘子，可被她拿在手中，衬得那颗橘子都像是一颗巨大的价值连城的绿宝石，衬得她的手纤细修长，指骨之间都透着些许性感。
此刻，果皮在她手中剥开的弧度宛如新月，汁液溅在她指尖，竟像翡翠上凝结的露珠。
宋明死死盯着她的手。
她剥橘的动作极慢，指甲修剪成圆润的杏仁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指骨纤细却透着韧劲，关节处微微凸起的弧度像艺术品般完美，手腕转动时，铂金手链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想起她曾在学院舞台上跳舞，那双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比任何音符都动人。
她的手真的很漂亮很迷人，他真的很难不喜欢。
“宋明，看着我。”姜栖晚突然开口，将剥了一半的橘子举到他眼前。
青色的果肉在灯光下泛着玉髓般的光泽，汁液顺着她指缝滴落，在她掌心汇成一颗琥珀色的泪。
宋明就盯着她，心理却好像是在嘲讽自己。
看看，嘴上说着不爱，可身体还是会很诚实的记得姜栖晚爱着姜栖晚啊，不然也不会一通电话就被姜栖晚叫出来的。
姜栖晚眸光冷淡的看着宋明，她跟祁深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此刻身上都自带着祁深身上那种明显的淡漠感。
“宋明，我们谈谈。”
宋明跟陈菲菲离婚那天姜栖晚没去，是因为她厌恶宋明觉得宋明恶心，所以她根本不想去祁家老宅见宋明。
因为看到宋明就会觉得恶心想吐的程度，可现在还是为了祁深去见了宋明。
“我无所谓。”宋明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他目光如饥似渴的盯着姜栖晚根本没有离开。
宋明这才惊觉自己竟失神了整整三分钟，而她的声音依旧冷得像冰“你想谈什么。”
宋明看到姜栖晚的时候偶尔就是会大脑宕机，就像现在，问出了这样愚蠢的问题。
姜栖晚还在剥橘子，已经在慢条斯理的摘取橘子上面的白色经络，动作缓慢，宋明只是看着，却像凑上去舔她的手。
他觉得自己又卑微又可怜，如果真的让姜栖晚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只怕会最大程度的嘲讽他了。
姜栖晚轻笑一声，将橘子扔进垃圾桶。
果皮与金属桶碰撞的声响清脆如铃，她却毫不在意那颗被糟蹋的“绿宝石”。
“宋明，你难道猜不到我为什么找你？”她逼近一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像催命的鼓点，“你在装什么傻？”
“如果有选择你应该清楚我是不会选择跟你见面的。”姜栖晚完全不掩饰自己此刻对宋明的恶心感觉。
宋明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雕花墙饰。
他确实觉得耳朵发热，可他更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像是被封印十年的藤蔓突然破土而出。
“闭嘴！”他嘶吼着扑向她，却在即将触到她肩头的瞬间僵住，还是不忍伤害她。
宋明的心脏像被刺穿的皮球，所有沸腾的酸液瞬间泄尽。
他吞咽着苦涩，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恨过她，只是恨自己无法拥有她，恨她选择了祁深而抛弃了他。这份扭曲的爱，早已让他沦为情感的囚徒。
“所以你现在想报复我？想用那些首饰刺激祁深，让他痛苦？”姜栖晚忽然冷笑，“宋明，你真是太可悲了。你报复的不是祁深，是你自己。你不敢面对自己输得彻底，所以只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闭嘴！”宋明再次咆哮，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比他想象中更凉，凉得像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雪地里呵气取暖的模样。
“姜栖晚，你凭什么觉得你赢了？”他嘶哑着问，拇指摩挲她腕骨凸起的弧度，那触感让他指尖发麻，“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你现在凭什么心安理得地站在祁深身边？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我当然知道。”姜栖晚突然抽回手，铂金链子在他掌心留下一道冰冷的痕，“宋明，你根本不了解祁深。你恨他，是因为你自己卑劣，卑劣的人会厌恶所有品德高尚的人不是吗。”
她就这样简单的嘲讽他卑劣。
宋明如遭雷击。她的剖析像手术刀精准剖开他的腐肉，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是的，他恨祁深，恨姜栖晚，恨整个世界，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早已失去她。
他爱她吗？或许曾经爱过，但那份爱早已被嫉妒、不甘和自毁的欲望吞噬，变成一滩有毒的沼泽。
这样的他确实卑劣可笑，不怪姜栖晚瞧不上他。
“姜栖晚，我不想听这些，如果你还是要一直用言语伤害我，那我真的不想继续听了，我并不想听到你是如何攻击我的。”
宋明咬牙死死盯着她，开口的话却明显带着凉意。
姜栖晚微微垂了垂眼睫，唇角的笑意都是冷的。
“好，那就谈点别的。”
“祁深打算拍的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你故意用这些东西来刺激他，到底藏的什么肮脏的心思，回答我。”
宋明内心的酸涩感再度涌上来。
说到底，最后在意的还是只有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