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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星被江揽月的话刺激得失去理智,暴怒之下口不择言:“是!都是我做的!你想要抢走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我先下手为强怎么了!”
别墅里一片死寂。
陆怀川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猛地看向江挽星,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件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就是因为江挽星哭诉江揽月抢了她的房间,他还专门找到江揽月,用冰冷的话敲打她,说她不懂事,不懂得尊重妹妹,心机深沉。
江揽月显然也想起了那件事,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陆怀川,那眼神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陆怀川张了张嘴,想说句道歉的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揽月的目光转向大门口,又平静地看向江挽星,语气平淡,却隐约带着一丝刻意的引导:“我抢你的东西?呵呵,那么自沙呢,也是因为我抢你的东西?我当时可是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说不喜欢陆怀川,只把他当作哥哥,不想联姻的。”
一提到“不喜欢陆怀川”,江挽星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生怕陆怀川误会,立刻暴怒怒吼:“怎么可能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怀川订婚的人应该是我!”
“我只是想让你出糗,怀川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花瓶,最讨厌有人觊觎他,我故意说我不喜欢怀川,让你去表白,就只是想让你闹出消化而已!”
“我这是在帮你认清现实,你怎么可以妄想一个不属于你的人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怀川作为当事人,瞬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羞辱江揽月的,说她心机深沉、不自量力。
正巧那时江挽星被江揽月“欺负”到“自沙”的消息传来,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江挽星和他一起长大,即便无关男女感情,就冲着青梅竹马的情谊,陆怀川也不能让江挽星被江揽月欺负。
当时自己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说她内里腐烂恶臭难闻,乡下回来的人果然肮脏的上不得台面,说她这样的人即便有一副好的皮囊,但是永远不会有人喜欢上她,她和江挽星相比,一个是天上星,一个是沟渠泥。
他看着少女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下去,最后毫无血色,眼泪盈满眼眶却隐忍着不落,当时的他甚至没打算听她的解释,看着她这副样子甚至觉得她在故意装作柔弱,惺惺作态,恶心不已。
最后,他像施舍一样给了她和自己的婚约,因为这是江挽星所希望的,他不想让江挽星难过,同时他也决定了,要让江揽月一辈子只能得到陆太太的头衔,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回想起过往的陆怀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对江揽月的伤害有多深,在往后的几年里,他打着“为江挽星出口气”的“正义”旗子,一遍一遍地向江揽月施暴,让她成了整个京州尽人皆知的,没有自尊的,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舔狗。
十四岁就加入了天才少年班的江揽月,在她重新回到那条道路上,重新找回自己时,人们只记得她是个一无是处的舔狗,完全忘记了她曾经是各大高校争先抢夺的天才少女。
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的刻意无视和冷落,京州豪门随便一个人查一下江揽月的过往,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空有美貌的草包,而是站在人群顶端的天才。
华夏医科班最年轻的导师,世界级越野赛车前十名唯一的女赛车手,等等诸如此类的头衔本就应该是为了江揽月而生,而不是在这些璀璨夺目的光芒绽放在人前时,被人以傲慢轻视的姿态怀疑和不理解。
陆怀川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发凉,他无法想象,自己曾经都做了什么。
难怪江揽月不肯原谅自己,难怪她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痛苦地看向江揽月,可是后者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他。
他皱着眉看向江挽星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愤怒,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怀川进行着头脑风暴,江揽月却没有他那样的闲心去回忆过往。
江揽月接着引导江挽星:“所以,当时是你自己想出国的,不是我逼你的?”
江挽星闻言,暴怒得几乎要跳起来,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江揽月:“就是你逼我的!”
“如果不是你和怀川订婚,我需要出此下策吗?”
江挽星眼神中满满的讽刺:“你们有婚约又怎么样,在你们订婚当天,不单是怀川,就连爸爸妈妈都来给我送机,怎么样,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婚礼,是不是很难忘。”
江挽星嘲讽地笑出声:“你也真是没用,我都出过了,你也拿不下怀川,怀川爱的还是我!你不知道吧,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怀川每一天都会和我打电话,和我通视频,而你呢,你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是我的,你怎么都抢不走!兜兜转转,怀川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吧,”江挽星笑出声,“婚礼就定在年底!”她定定地看着江揽月,好似在讽刺她得不到的,自己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江揽月则平静地看着江挽星疯魔的样子,没再说话。
她见青山悲悯,见江挽星也悲悯。
江揽月向后退了一步,侧过身体,让出了一条道路。
众人顺着她让开的方向看去,只见江父江母等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箭步冲了上来,紧紧地将江揽月拥入怀中,低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月月,是我来晚了,都怪我,当初在你订婚的时候不争不抢,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你交给其他人,我不该放心其他人也能给你幸福,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苦。”
紧随着其后进屋的是傅长秋的父母,他们二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有错愕。
他们陪伴傅长秋成长的时间很少,他们的印象中还停留在他因为疾病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暴戾得像是要吃人血肉的野兽,连身为父母的他们都不敢和他共处一室。
江揽月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拂面,轻而易举地抚平了动荡的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