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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明跟在皇甫流云旁边，尽力让自己追上他的步子，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害怕，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鼓起勇气开口道：“王爷，你平时喜欢喝茶吗？姐姐泡的茶可好喝了。”
皇甫流云瞥了他一眼，冷着脸色，眸中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触及到慕天明清澈而狂热的目光，皱了皱眉，“不。”
慕天明愣了一下，进而眸中有些光亮，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姐夫，你喜欢吃甜食吗？姐姐做的糕点可好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称呼的原因，皇甫流云停下脚步，垂眸似乎在想什么，慕天明一时间有些害怕，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惹他生气了？
缩了缩脖子，想到慕凤倾的笑容，慕天明顿时红了眼眶，想为姐姐做些事情都能搞砸，这下说不定还会牵连姐姐。
“她没为本王做过糕点。”默了半响，就听得皇甫流云平淡的声音响起，抬眸见着他脸色依旧冷漠，却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心情有些愉悦。
慕天明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应下一声，皇甫流云放慢了步子，“本王也不吃甜食。”
慕天明有些失落，低着头看着地面。
没过一会儿，又抬起头，展露出笑容，眸中尽是坚定的神色，“有机会姐夫尝尝吧，姐姐的手艺很好的！”
皇甫流云抿唇不语，他不知道慕凤倾做糕点如何，但知道她吃东西倒是挺厉害的。
慕天明笑了笑，垂眸掩下神色，“姐姐有姐夫保护一定会平安无事，我现在身子能恢复些，也要多亏姐姐。今天能见着姐姐，我很高兴。”
当他第一时间听说慕凤倾替嫁，对于皇甫流云的传言让他十分不安，楚氏一直阻拦他，当他赶到的时候，也只能看着婚轿的尾巴。
抿了抿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慕天明眼神坚定的开口道：“姐姐待我很好，会的东西也很多，还请九王爷善待姐姐。”
“那又如何？”
皇甫流云脸色平淡，慕天明愣了一下，握紧了拳头。
“你们还不是在相府中受尽白眼，本王帮了你们会有什么好处？你们在本王看来就死了也无所谓。”慕天明听着想要反驳，却无从下手。
只听得皇甫流云继续道：“你知晓你姐姐的能力，那你也一定知晓，你是你姐姐的累赘，费尽心思将你送去松山书院，就是怕你一人在这相府有什么不妥。”
慕天明顿在原地，垂眸有些落寞，“既然如此，只要对王爷你有好处，你就会留姐姐一命吗？”
皇甫流云听言，有些好奇，看着面前这个十五来岁的少年，扯了扯嘴角，神色中尽是轻蔑，“自然。”
丢下这两个字，转身离开。
自然是没看见身后的慕天明眸中的犹豫落寞变为坚定。
祠堂中气氛安静的可怕，楚氏跪在地上，头抵在青石砖的地板上，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而慕相一脸的怒意，慕凤倾就在旁边看戏一般，嘴角含笑。
“姐姐如今连娘亲也要一并针对吗？”赫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在婢女的搀扶下进了祠堂。
一身白裙，脸色惨白，看起来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将她吹倒一样。
慕相脸色稍稍柔和了些，“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屋子里待着休息吗？”
一听这话，慕素澜的眼眶一红，有些激动，“如今娘亲都要被休了，女儿怎么能不来！”
“胡闹！”慕相当即呵斥一句，慕凤倾也在旁边睁大了双眼，很是惊讶的模样，也跟着附和。
慕素澜看了她一眼，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掩下了眸中的阴狠，“府中的下人都在说娘要被赶出相府了。娘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惹爹爹如此生气。”
慕相听言脸色有些难看，瞪了眼地上的楚氏，慕凤倾笑道：“二妹不必紧张，姨娘只是记性不好，我只是提议让姨娘不要再掌管府上事宜了，这次只是忘了灵牌位，下次说不定就是忘了府里的进账是多少了。”
一番话下来，慕素澜身子一顿，眸中止不住的泪水，“娘这些年来在相府中兢兢业业的操劳，爹爹只因这件事就要否定娘亲所做的事情吗？”
声泪俱下，说的慕相有些动容，看着地上埋着脑袋的楚氏，眸中有些动摇，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枕边人。
楚氏头也未抬，声音却是带着哭音，“妾身知错，还请相爷看在妾身这么多年伺候相爷的份上，饶过妾身这次。”
慕相叹了口气，眉眼间有些疲倦，转而看向慕凤倾，“行了，就这样吧。”
楚氏诺诺应了一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慕素澜吸了吸鼻子，“爹爹多谢。”语气轻快，有些高兴。
慕凤倾挑了挑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可见着慕相这么斩钉截铁的模样，护短也不带这么厉害的吧？
真是讽刺。
压下心中的不适，慕凤倾深呼了口气。
“本王还不知相府什么时候连个规矩都没有了。”正准备说话，皇甫流云赶在她之前截断了话，语气平淡，听得慕相皱了皱眉。
“素澜拜见王爷。”慕素澜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也没让婢女扶着，虚弱的脸上挂着几分含蓄的笑容，加上刚刚哭过的双眸，可谓是我见犹怜。
慕凤倾咋舌一声，若是其他人，可能会对她颇为照顾，可惜的是她似乎忘了，皇甫流云是个断袖，对女色不感兴趣。
皇甫流云瞥了她一眼，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既然有病，还出来晃悠，相爷也不管管吗？”
看了眼垂着脑袋的楚氏，“怎么见相爷在朝堂上不曾这般好说话？”果然，慕凤倾压下自己上翘的嘴角，在看到慕素澜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模样，有些愉悦，结果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说这些话的人又不是她，瞪她做什么？
慕相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皇甫流云看了眼慕凤倾，眼神晦暗不明，这女人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还占不到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