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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流云都开口了，慕相又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是，低声呵斥楚氏坐下，所有人皆是若无其事的用膳，却是各怀心思。
楚氏脸色惨白，看着慕相有些生气的模样，心里不安，筷子从手中滑落，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楚氏顺势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
慕凤倾看见眼里，瞥了眼候在一旁的致霜，接着很是满足的吃着饭菜，顺便朝皇甫流云的碗里扔了最讨厌吃的苦瓜，“王爷多吃些清淡的食物，对身体好。”
说的是理所当然，虽然很感谢他刚刚出口帮了她一把，但是根本不需要，多事。
皇甫流云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将苦瓜晾在一旁，到了最后也没动它。
慕凤倾为它默哀了一秒，饭也吃完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祠堂走去。
慕凤倾跟在楚氏身后，慢慢凑到皇甫流云身边，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九王爷也讨厌吃苦瓜。”
皇甫流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慕凤倾倒是兴趣盎然，将慕天明招呼在一旁，“看看，人无完人，九王爷也是人，你怕他做什么？”
说完，就听得旁边的一声冷笑，看向慕天明的眼神格外平静，“你姐姐说的都是实话，外面的传言也是实话，你姐姐嫁给本王，只是迫于无奈而已。”看了眼慕凤倾，语气有些嘲讽。
慕天明眨巴了下眼睛，抿了抿唇，喃喃道：“可是，姐姐的确要比在相府开心，姐姐开心，就证明九王爷待姐姐好。传言可以夸大，姐姐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话，天明知道。”
皇甫流云冷笑一声，“和你姐姐一样油嘴滑舌！”虽是这样说着，脸色却是好了些，径直向前走去。
留下慕天明有些没反应过来，皇甫流云刚刚似乎没有生气，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个姐夫也挺好相处的。
迎上慕凤倾带笑的双眸，“看吧，其实九王爷待人挺好的。”
慕天明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虽是这样说了，但这么久来九王爷的行为也都是看见眼里，怎么还是有些害怕的。
对于这一点，慕凤倾也不勉强，她也没打算给皇甫流云洗白。
有暗卫突然出现，在一旁向皇甫流云低语了几句，皇甫流云脸色未变，颔首似乎在思考什么。
有婢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见着所有人都在，脸上有些慌乱，还有些害怕，行了一礼，慕相皱眉问了一句何事，楚氏勉强的笑道：“平日里这个时候都会有大夫来给天明看病，所以……”
慕相点头应许，眸中有些冰冷和烦躁，对于这个病秧子的儿子，他向来是不喜欢的，就像是以前毫无爱意的和慕凤倾她娘成亲一样。
慕天明有些犹豫的看向慕凤倾，皇甫流云这时候也开口道：“本王也好奇贵公子的病情，介意本王一起吗。”
虽是询问，却是不容拒绝。
慕天明脸色有些僵硬，不如说所有人对于皇甫流云的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凤倾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皇甫流云插手与否都没有关系，倒是有些担心慕天明会不会被皇甫流云盯上，毕竟传言中皇甫流云还是个断袖。
“王爷，天明的身子不好，您别吓着他了。”慕凤倾有些担忧，皇甫流云看了她一眼，脸色平静，“你是觉得本王会杀了他？”语气冰冷的吓人。
慕凤倾撇了撇嘴，怕又惹这位王爷生气，她可不能说自己担心皇甫流云会不会看上慕天明，毕竟慕天明长的挺清秀的。
祠堂修建在相府的东南处，里面供奉的皆是慕家上下，只要是入了族谱的，都在桌子上整齐的排列着，由下到上，祠堂里到处点着蜡烛，可谓是灯火通明。
远远的见着致霜候在祠堂门口，见着慕凤倾等人前来，恭敬的行了一礼，挨着唤了声，恭称。
楚氏脸色有些难看，慕凤倾垂眸掩下神色，好心的解释道：“怕提前被人做手脚，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致霜先来看看。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语气轻快，推开祠堂的门。
自然是没有看见身后楚氏越发冷的脸色。
环视一周，果然没有看见林氏的灵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姨娘作何解释？”
楚氏咬牙，垂眸否认，一口咬定自己已经将牌位供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姨娘这般言而无信，晚上想必是睡不好吧？看姨娘脸色，是不舒服吗？”顿了顿，“可是姨娘既然没有做到，想必也想好了说辞。”
慕相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对于慕凤倾这般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满，“她是你娘，怎么说话的！”沉着声音呵斥了一句。
慕凤倾嘴角轻勾，“相爷可能忘了，第一，我娘是相爷夫人，就算死了也一样。第二，楚氏只是个姨娘，就算我娘死了，她依旧是妾室。”
顿了顿，冷笑一声，“看来相爷是忘记娘亲了，也罢，逝者哪里比得上枕边人，是我越矩了。”
楚氏脸色难看的很，“凤倾，你不要太过分了。不过是嫁给了九王爷，就翻脸不认人了，未免太过了。”
“相爷可知道为何我会主动代替二妹嫁入九王府吗？”慕凤倾直接无视楚氏，转而看着慕相，语气轻松带着笑意。
慕相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爷这么生气作甚，我替你宝贝女儿躲过一劫，作为交换，我向姨娘提了几个不过分的要求不为过吧？”
慕相抿唇，等着慕凤倾的下文。
“如今我娘身为相府的正房，连个牌位都没有，那姨娘岂不是更没有资格入族谱？”慕凤倾赫然冷下脸色，“楚氏，还记得你答应过的事情吗？如今真要当着相爷的面说清楚，那也未尝不可。”
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反正她也没有损失。
楚氏身子抖了抖，慕相已然是发怒了，“你身为相府嫡女，难道不应该为相府做些事情？念在父女之情，我不会怪罪你今日这般不敬，不要再有下次了。”
慕相气的浑身颤抖，气的不轻，慕凤倾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相爷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现如今搬出这套说辞作甚？”
“还是说说姨娘的作为吧，为了你们的宝贝女儿，现在姨娘又要反悔，相爷觉得，本宫会怎么做。”冷着脸色看着面前的两人，十多年，慕相何时将慕凤倾当做女儿看过？
若不是自己碰巧接了这身子，现在的慕凤倾早就成了孤魂野鬼，连个墓碑也没有才是。
现在来和她说父女之情？如此偏心的人，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