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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瑾宁听见心脏上的细胞在一个个的从体内剥离，疼得她的呼吸都在发颤。
不是的，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季怀洲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怀洲！这些话，真的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吗？”
“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
季怀洲终于看向她，“爱情不是我的全部，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
言下之意就是，颜瑾宁已经不存在他的生命中了。
客厅内渐渐归于寂静。
颜瑾宁一个人站在那里，耳边回旋着季怀洲最后的那句话。
她想不明白他的心怎么会变得这么硬。
她不是有所改变吗？
难道他都看不见吗？
还是她做的还不够呢？
颜瑾宁无力地坐下去，双手环抱住自己，眼泪一滴一滴砸了下去。
良久，她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一张纸巾递到她的眼前。
颜瑾宁抬头，是梅夫人。
她披着一条毛绒毯子坐下，“哭什么？”
颜瑾宁立刻别过头去，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眼泪。
“男人就是这样，你抓得越紧，他越想逃，你晾着他了，他反而又回来了。”
梅夫人平静地说话，“我站在女人的角度，看见你这样只会劝你放手。”
颜瑾宁的唇边泛起苦涩，“是我先伤害了他。”
“是吗？”梅夫人低笑一声，“那你可能追不回来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着颜瑾宁的心。
“你好好想想吧，被伤害过的人，很难再信任你一次。”
颜瑾宁发红的眼睛虚无的盯着某处。
“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才是正事，你的难过和痛苦他难道看不见吗？他要是心疼你，早就给你机会了。”
梅夫人拍拍颜瑾宁的肩，起身回了房间。
......
院子里，谢淼坐在枣树下的石桌旁玩手机，时不时的回头看身后还亮着灯的屋子。
“应该聊完了吧？”
谢淼嘟哝了一句，她制造了能让这两个别扭的人能好好聊聊的机会，总不能在家里吵架了吧？
她实在是担心，想返回去看看情况，却又生怕听见不该听的。
“外面很凉快？”
季怀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淼猛地站起身，“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
谢淼挠了挠脸颊，问多了好像也不太好。
季怀洲抬头看了看夜空，“好像要下雪。”
“回去吧，我刚刚看见梅夫人起来了，不想被骂就乖乖去睡觉。”
果然，听见是梅夫人，谢淼一秒也不敢多待，迈开腿就往家里跑。
人走了，季怀洲却没进去。
他径自在石桌旁坐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一根烟。
四周都静下来了，他才去认真思考颜瑾宁问的问题。
他还爱她吗？
他也不知道了。
以为对颜瑾宁说了狠话，他心里应该是有报复的快感才对。
然而每次面对她发红的眼睛，他都会感觉心口闷闷的。
他们之间能否还回得去，季怀洲每次想起，未来就好像被一层浓厚的雾蒙住。
他站在那里，看不见前方。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夜里刮过来的风变得更冷，季怀洲才起身返回。
算了，等一个人死心，也需要时间。
......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汽车驶到了门口。
后座的窗户降下，露出一张嘴角亲自的脸。
“就是这儿。”
赵航指着门口房子骂道，“妈的，死老太婆，老子迟早弄死你。”
驾驶座上，唐栎书眼神阴冷。
他对季怀洲的恨与日俱增，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对方掐死。
然而他记得找到他的那个男人说过，要是落下一点把柄，他也是死路一条。
赵航还在骂骂咧咧，“你看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合适？”
唐栎书收敛思绪，闻声立刻换成了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对这里的情况也不熟悉，一切都按照赵哥的想法来吧。”
赵航对这种掌控主权的奉承非常受用，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你小子不是在挖坑等我呢吧？”他一巴掌打在唐栎书的后背上，“我警告你，老子不怕事儿，但你要是玩黑的，我一样弄死你。”
唐栎书浑身抖了抖，看上去就和被吓到了一模一样。
“赵哥，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我要是能这么厉害，也不至于工作被季怀洲弄丢了还窝囊的活着。”
他长得秀气，细胳膊细腿，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赵航凶狠的表情变成了笑，“跟你开玩笑呢，别怕。”
他关上窗户坐回去，也不着急让唐栎书把车开走。
“对了，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
“赵哥请说。”
“你说你看见我和季怀洲发生冲突，那你看见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没？”
唐宇书握住反向盘的手骤然一紧。
他当然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他没想到颜瑾宁和季怀洲竟然还在一起。
从当时的状况来看，他们的关系并不糟糕。
凭什么！
明明是季怀洲在那么多媒体前宣布和颜瑾宁断绝关系，颜瑾宁还紧抓不放。
他们是和好了吗？
唐栎书越想越不甘心。
他现在对颜瑾宁已经没了那种想法，但不代表他也能忘掉当初为什么会丢工作。
颜钊欺骗他，利用他，季怀洲赶了个巧，颜瑾宁不分青红皂白，不听他解释，害得他的未来变成了一片废墟。
颜钊和颜瑾宁他的确没本事报复，季怀洲还不能吗？
找到他的那位看上去背景实力和颜瑾宁差不了多少。
不止他一个人想要季怀洲的命，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认识。”
唐栎书如实说道，“那是季怀洲的老婆。”
“长得真他娘的漂亮。”赵航露出猥琐的笑容，“你说我要是把她老婆糟蹋了，他会不会气死？”
唐栎书的心脏猛地一跳，“什么？”
“少装了。”赵航冷笑，“你敢说你对那女人没兴趣？等我玩完了就给你呗。”
唐栎书唇角僵硬，“男人之间的事不用找上女人吧？”
他恨颜瑾宁没错，但也没想过要毁掉她的清誉啊。
“哟呵，想不到你还挺怜惜女人。”
赵航抬脚踹前座，“开车吧，你个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