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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瞬间，季怀洲刚端起水杯喝进去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颜瑾宁也愣住了。
“怎么，不想遵守游戏规则吗？”
谢淼做出不开心的样子，“玩游戏不都是这样的吗？”
季怀洲放下杯子，语气严肃，“谢淼，你确定没没藏点私心？”
谢淼有些心虚，嘴上还是强硬，“我没有，我没见过别人亲嘴不行吗？”
这理由真是......
季怀洲抬眸，飞快扫了一眼颜瑾宁，却发现她也在看他。
视线相交的一瞬，他清晰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少许的期待。
他怎么吻？或者说，他怎么能吻？也不该吻。
“谢淼。”季怀洲的目光转移到谢淼身上，“倘若你和别人玩游戏你输了，对反让你去亲一个你压根不认识的男人，也拿游戏规则来约束你，你会去亲吗？”
谢淼当即大声回答：“我疯了才去亲吧？”
说罢，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季怀洲挑了挑眉，“那不就行了？”
“不对不对。”谢淼连连摆手，“你们两个又不是陌生人。”
“那让你去亲你认识，但不想接近的人你愿意？”
“不愿意！”
谢淼有些抓狂。
她后悔了。
她刚才就不该提这个惩罚。
她完全玩不过季怀洲。
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颜瑾宁心中腾起来的那点期待渐渐消散。
季怀洲说认识也不想接近的人，不就是她吗？
想必她跟着一起过来让他为难又无奈吧？
“淼淼，换一个惩罚吧。”
听见颜瑾宁的声音，谢淼转头看她。
“何必为难他呢？玩游戏就是要开心，你说对吗？”
“阿宁姐姐......”
谢淼感受到了颜瑾宁的难过。
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能让季怀洲抗拒成这样，颜瑾宁也变得不像她认识的人。
她不想让颜瑾宁失落，却也不想勉强季怀洲。
两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那......”
谢淼眼珠子一转，“你接受阿宁姐姐的一个吻吧。”
季怀洲和颜瑾宁都怔住。
不亲这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是吧？
“谢淼，你......”
尾音戛然而止，颜瑾宁站了起来。
在季怀洲错愕的眼神和谢淼激动的神色下，颜瑾宁走向他，俯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轻得犹如只是被羽毛拂过一般。
但季怀洲还是感受到了她唇瓣的柔软，久违的在他的内心激起了涟漪。
扑通，扑通......
心跳声在耳膜里不受控制的来回回响。
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
他和颜瑾宁最亲密的事也做过，现在却被一个轻飘飘的吻乱了心神。
身前的女人逆光而站，落下的影子将他牢牢罩住。
季怀洲突然有些恍惚。
颜瑾宁伸手，在季怀洲被她吻过的地方擦了一下。
这个举动让他回过神。
谢淼不解。
亲都亲了，为什么还要擦掉？
在她看来，亲吻再擦掉不就是嫌弃的意思？
她是担心季怀洲心里膈应吗？
卑微。
谢淼的脑海中马上钻出了这个词。
“这个惩罚，对你来说应该挺残忍的。”颜瑾宁轻笑着对季怀洲说，“抱歉，让你成了受害者。”
她转身走回去坐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季怀洲才开口，“还玩吗？”
谢淼小心翼翼地觑着颜瑾宁的脸色。
她的本意本来就是为了帮忙。
发生这种情况，游戏应该也无法进行下去了吧？
“玩啊。”
颜瑾宁唇角微勾，将涌上来的酸楚压下去，“就像淼淼说的，难得聚在一起，得玩尽兴了。”
她主动拿过那一沓扑克牌，开始挨个发牌。
谢淼忽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帮了个倒忙。
颜瑾宁看上去可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再看季怀洲，眼里的神色让她看不懂。
“那就最后一把吧。”谢淼拿起牌，“再玩待会儿梅奶奶得出来骂我们吵她睡觉了。”
风水轮流转，这一轮数字总和最小的还是季怀洲，颜瑾宁成了最大。
谢淼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比他们还要紧张。
“真心话。”颜瑾宁攫住季怀洲的脸。
“你问。”季怀洲垂着眼睫，没和她对视。
谢淼倏然站起身，“那个，我想上厕所，先出去一趟。”
她加快脚步溜出客厅，走到院子里拍了拍胸口。
她要是继续待下去，他们两个人肯定说不上什么话。
季怀洲手里把玩着水杯，耐心等待颜瑾宁提问题。
颜瑾宁深深地凝视他，似是要把他的面容牢牢的映入脑海里。
“怀洲，看着我好吗？”
季怀洲喉头滚动几分，“有问题就问，时间不早了。”
颜瑾宁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她一直苦苦追求的，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回应。
哪怕他骗骗她，她都有坚持下去的决心。
但她越来越看不透他的想法，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或是说错话，让他们本就如履薄冰的感情更加恶化。
颜瑾宁唇瓣微张，却迟迟问不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他变得难以琢磨，对她也忽近忽远。
她明知道他对她的照顾只是出于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无关其他，但她还是不可抑制的会多想。
“怀洲......”
季怀洲“嗯”了一声。
二人中间隔着的距离并不远，颜瑾宁却觉得他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人。
“你还爱我吗？”
问出来的那一秒，颜瑾宁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
想必颜瑾宁的紧张，他表现得很平静。
“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
季怀洲反问，“爱就要在一起吗？那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人分开？爱很纯粹，又为什么会夹杂着那么多谎言？不爱你就放弃对我的纠缠了吗？“
连续几个反问问得颜瑾宁心脏抽痛。
“我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啊。”
季怀洲站起身，“颜瑾宁，你什么时候变得满脑子只剩下情情爱爱了？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稚嫩告诉你，爱是消耗品，没了就不会再有。”
他顿了一下，继而又道：“以后别问这种问题了，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