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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葵？
她为什么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会有个男的纠缠她？
真正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于玖玖正要过去一探究竟，脚步还未迈出，便被那道年长的男声打断。
他们显然争执到了大半，也没预料到有人跟随，内容越发真实。
作为强而有力的单方面的质问方，男人的声音字正腔圆，带着符合年纪的上位者气势，此刻多了丝不同往常的愤慨，无形中掐断于玖玖的思绪。
更何况，还有接下来一番话。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给了你莫大的信任，但是在这么几个月里，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男人语调温缓，一字一顿间却包含严厉与不满，“因为一个顽劣丫头的施舍，你居然心软，甚至学会了反抗。”
许若葵紧抿着唇，垂在裤管旁边的手心死死捏着，她终于敢带着脾性地直视面前的男人，像他最后强调的“反抗”一般。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她态度却是完全不一样。
温清正寡淡地笑了，笑声在冒着冷气的冰库里显得极为阴森。
于玖玖靠在堆叠的泡沫箱旁，清晰地倾听着他们的嗓音，一双黑眸此刻再无温度。
“许若葵，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拙劣的演技，”温清正一语揭穿，“你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许若葵倔着，不肯说话。
温清正又说，“你是真的以为我看不出许昌志是你杀的？”
于玖玖拢在衣服底下的指尖收紧，冰库在不断制冷，即便待在贴近门口方向的位置，仍不免感到寒意入骨。
可是，再怎么冷，也抵不过她听到温清正那番话后渐渐下沉的心。
“您想告诉我什么？”
许若葵打小混在温清正身边培养，她拥有常人难预料的恶毒心计，可是她那次做足了准备，也有十分的把握觉得其他人看不出来。
她觉得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人猜测出来。
但是温清正是什么人，他了解许昌志的恶劣品行，更了解打小恶养大的许若葵的心性，她是孤儿，没有接受过常人给的爱，他以利益与庸俗的钱为由开始暗地培养她，她没有温情，对许昌志的恨点点滴滴的积累，最终成为一个处处为他所用的刀。
他是很乐意接受这把刀的，甚至用她成功铲除了企业遇到的各种麻烦，她手下不是没有沾过血，可是沾了血的刀才锋利不是吗。
但如果有一天这把刀开始朝向自己，他会在这个趋势形成前，选择折了这把刀。
于是，他直接坦白地说，“你对付许昌志的那些手段，真以为我不知道？”
许若葵抖着唇，没有辩解。
温清正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对许昌志的容忍是没有限度的，我也从来没规定过你该如何对他，因为在我看来，刀是不需要感情的。”
许若葵以前成功做到了如此，他给了许昌志名义的职业和工资，让他们维持着人面上的经济来源，从而掩饰她自身的身份，哪怕许昌志偶尔会打骂她，她也极少反抗。
可是慢慢的，她学会了理解，感受到了别人给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