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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顺着她的怀疑思路来看，也是没有问题的，”警局里，看了于玖玖标注的笔记，骆作席面对顾深自圆其说，
“车祸现场采集到的相关作案工具中通讯器与砸小孩用的石头分别在相反的地方，成戍并不是一个喜欢清场地的人，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转了两个方向落下东西，再加上小孩子的出逃引发他和其余人的追捕，那么案发现场当时一定是处在一个很混乱的状态，而……”
骆作席顿了顿，“警察到来时该有的一些证物都落在了草丛，所以说明有人简略收拾了余地的痕迹，并且不是成戍的人。”
顾深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无声敲击着实木桌面，等骆作席停口补充下一个关注点，“火灾发生的原因官方说辞是电线老化短路，但事发当日包括温媛在内的单元楼年轻人均未下班，事故发生的时间点过于巧合，所以，电线处也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想，这是个合理的说法。”
骆作席看向顾深，慢慢道。
后者眼神淡淡，面不改色。
其实这次约谈是骆作席时隔多月才决定把顾深约出来的正式面谈。顾深不比陆正廷，相反他无比维护于玖玖，且具备了其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心思深重，难以揣测。
骆作席不会轻易下定论，但总有种莫名的预感让他觉得如果事无巨细刚正不阿地告诉顾深警察的所有审判，会让他们在稳定判断某些事件时多了丝阻力。
比如说，蒋临覆声称于玖玖杀人的事。
骆作席不会袒露给顾深，按照中间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况来看，骆作席认为顾深应该不知道。
“z的身份查到了吗？”
正走神间，顾深已经淡淡开口。
他低头瞥了眼手机屏幕，眉头微蹙。
骆作席回答，“于老先生的助理那边整理的资料已经发过来了，警员正在查询中。”
大概快了。
顾深颔首，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方向。
在警员进门前，他才掀唇，若有所思地对着骆作席说，“你觉得，两个事件中动了手脚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骆作席甚至没来得及拓展他的话题，副队已经闯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
骆作席皱眉，显然觉得副队行为过于冲动，“什么？”
“查询核对出来了，”副队眉色飞扬，难以抑制的兴奋，“遗嘱包含的资金走向。”
这可是个大动作！
意味着他们极有可能查到z是谁了！
闻言，骆作席停了一瞬，下一刻大步踏向副队。
顾深转头，听到副队大声道，“已经下了通缉令，一部分警员出发逮捕薛司了。”
“所以那份遗嘱被哪个公司挪用了？”
骆作席出声。
副队平稳着呼吸，正好看到队长身后的男生面无表情地睨过来。
他咽了咽唾沫，表情后知后觉有些微妙，顶着队长严肃刻板的目光，才压平声线，“——温企。”
……
此刻，冰库。
接着层层叠叠的水果箱遮挡，于玖玖躲在隐蔽处，慢慢探近那段争吵。
冰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越往深处寒气越冻人，奈何争吵的两人尤其是那位年长者处在极端愤怒的情绪下，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寒冷。
于玖玖出门穿得单薄，瞥到头顶上方不断萦绕的白气，脚步停驻在离中央稍远的泡沫箱旁。
此刻冷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跟随的动作略微鲁莽了。
只是不待多想，里面的暴怒声已经引发了她的注意。
于玖玖环着胳膊保温，耳畔冷不防钻入那道熟悉的女声。
凭着昔日对好友声音的熟稔以及方才昏暗环境的匆匆一瞥，她很快确认了那名少女就是许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