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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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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展昭当即拿起他的巨阙剑飞奔而?去,大概过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尹傲雪就被展昭押入了开封府公堂。
    尹傲雪被打得发髻凌乱,有一边脸明显地红肿变高。
    她跪在公堂中央,边流泪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情况基本如熊泰招供的那样,尹傲雪受了道士的蛊惑,因过分痴情于展昭,才?会中了道士的游说,进而?被引入歧途,狠下心对苏园下手。
    只?不过这歧途被引入得有点深,尹傲雪至今没?醒悟自己被道士骗了。
    “自古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尹傲雪红着眼?睛看向?苏园,泪珠儿一颗颗从她脸颊划过。她哭得狼狈,眼?睛却不眨一下,满脸透着倔强。
    “算你运气好,我倒霉斗不过你,输了就是输了,便该受死?。”
    早知她当初就该亲自动?手,不该犹犹豫豫,信了熊泰的主意,雇人去做此事?。她本以为这事?万无一失了,却想?不到熊泰找了两个不中用的江湖骗子,功夫还不如他们尹家的家仆高。
    不过终究还是苏园的运气太好了,忽然冒出个什么青衣人,用弩射死?了熊泰,不然以熊泰的武功,解决她绰绰有余。
    本来万无一失的事?,却不知为何这般横生枝节。
    可笑的是刚才?展昭突然现身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熊泰把事?儿办成?了,道士的话应验了,她的良缘来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发现展昭提剑直冲她而?来,满眼?里都是对她的杀气和厌恶,一句多言的话都没?有,毫不犹豫地出手擒她。
    尹傲雪从没?见展昭对她出招这么狠过,原来以前的比试展昭都在让着她,有顾及到她的面子。她却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每次就差一点就能赢过他,只?要自己武功再练得厉害一点,就有机会可以赢过他,嫁给?他了。
    尹傲雪哭得泪如雨下,回?忆展昭曾对她的种种谦让,开心地想?笑,那时候多好啊,她为什么不知足。若是还能回?到从前的时光该多好。
    她赌输了,输得彻底,她不可能再得到展昭的正眼?相看了。
    包拯敲了惊堂木,斥尹傲雪至今执迷不悟,“竟拿成?王败寇之说,掩饰你阴毒害人之举,何等?蠢恶。”
    “我若不为此一搏,便注定此生再无良缘。与其浑浑噩噩孤独终老一辈子,我自要选择为自己的后半生赌一把。这种输赢,是必须要赌的,成?为王,败为寇。”尹傲雪坚持自己的想?法。
    “一个臭道士蛊惑之言,你便轻信?早知这般好用,我当初便该请一位道士与你算命,告知你就是只?臭虫,该早点去死?,免得祸害于世。”白玉堂讥诮道。
    展昭冷笑,接话道:“别夸她了,臭虫可没?她这般恶毒。”
    此时的展昭对尹傲雪厌恶到达了极致。
    尹傲雪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展昭见了肯定会厌恶,可当她真听到展昭出此等?恶言讥讽她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绞痛,流泪痛哭。
    可这是她赌输了的结果,她必须要承受,谁叫她是败者,她输得一败涂地。
    “你竟真以为与你说那些话的道士,会是什么道法高超的真人?能助你改命,让你觅得良缘?”
    公孙策见尹傲雪虽然伤心至极,却仍然执迷不悟,练练无奈地摇头,叹她蠢毒的同时又不禁替她可惜。这姑娘从前也是行侠仗义?之士,若非这次走入歧途,将来说不定会有好的造化,成?为一位有名的武林侠女?。
    “真正的修道者,无不向?善,历劫度人。老子《道德经》中有言:‘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人,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这道教教祖之言与那唆使你害人的道士所言完全相悖,难不成?你要说是道教教祖错了?你信的那位让你为非作?歹害人性命的道士,才?是对的?非正经修道者,便是假道士,江湖骗子,其话又岂能轻信?”
    尹傲雪愣了又愣,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好像是被那名道士给?偏了。
    “可他为何要骗我?他没?贪我钱,他指点我之后,一文钱都不收,人就走了。”
    “世上有个词叫‘利用’,还有个词叫‘借刀杀人’。”白玉堂忍不住再度讥讽,轻蔑地瞥一眼?尹傲雪,“果然人要多读书。”
    “不读书的也没?她这么蠢。”王朝学着展昭之前的句式,跟着补刀道。
    尹傲雪万般后悔的伏地痛哭,是啊,她怎么这么蠢,怎么就轻信了那道士的话。她是因为信了那道士的胡言,才?把这一辈彻底毁了!她好后悔好后悔……
    但再后悔也没?用,好好的二八年华的漂亮姑娘,有着一身的高强武艺,有着武林人羡慕的家世,却要就此认罪伏诛,受斩刑。
    “唉,明明放下执念,她会有更好的选择,凭她的天赋、样貌和家世,如何会愁再觅良缘?却偏偏要不惜任何代价一条路走到黑。”
    王朝感慨这人真不能犯蠢,就算犯蠢,那也不能动?恶念,心存害人之心,否则报应早晚会还到自己身上。
    “上次在沙柳坡,她认错那般诚恳,我还以为事?情就结束了。”苏园也觉得尹傲雪就在一念之差。
    张龙想?不明白:“我以前在江湖上听说过一些她行侠仗义?的事?,感觉人不笨啊,怎么就一名陌生道士对她胡言乱语地说两句话,她就全信了?”
    “开封府这些年处置过不少江湖骗子的案子,很多骗子的作?案手法都十分拙劣,话说得一个比一个胡扯,偏偏就是有人因此上当受骗,且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利用人贪心侥幸的心思。人越是心急求于什么,就越容易被骗上套。显然尹傲雪一事?,是有人了解到她对展护卫的痴情,便利用她这份儿心思,给?她作?套。”
    公孙策出门来叫苏园,顺耳听到他们的议论,便也跟着感慨了两句。
    王朝等?人纷纷附和,直叹还是公孙先?生看得明白。
    “公孙先?生这会找苏姑娘干什么?”马汉瞧见俩人离开了,好奇地问。
    “还想?吃蝎肉馄饨?”王朝顺口就猜测了一句。
    马汉、张龙和赵虎三人同时看向?王朝,齐声问他什么蝎肉馄饨。
    王朝一愣,马上就要跑,被马汉三人立刻围追堵住了。
    “好嘛,我就说昨晚上,苏姑娘让人送了四碗馄饨过来,你为何突然大方不吃,还把你那份儿让给?了我们,原来那是蝎肉馄饨?”
    “可我们问你是什么馅的时候,你怎么说是海参馄饨?”
    “打他!”
    三人伸手便对王朝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王朝抱着头,大叫一声“包大人”,马汉等?三人立刻停手,站得笔直。王朝便趁此时机一蹿,冲出三人的包围圈,成?功溜了。
    马汉等?三人立刻去追。
    ……
    苏园跟着公孙策到了书房,就见桌案上正铺着那名瘦脸道士的画像。
    尹傲雪刚才?在招供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就是这名道士在黄雀楼偶遇她,神?叨叨地点拨了她的姻缘,蛊惑她按照他指引的阵法去杀人。
    “他与尹傲雪提姻缘的时候,说你是‘煞’,这说法与忘川道长当年对你的批命有相合之处。所以这第一种可能是,这道士与忘川道长有关,他受其唆使去找了尹傲雪,设套算计你。第二种可能是,这道士与忘川道长没?关系,受雇于苏进敬,是苏进敬故意安排他去接近尹傲雪。第三种可能是,他与忘川道长和苏进敬都没?关系,是另外受雇于其他人对付你。”
    公孙策觉得第三种的可能性最小?,但也不能排除,便说全面些。
    就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来看,证据更多指向?的嫌疑人是苏进敬。苏园的事?本是属于苏进敬的家事?,以忘川道长的身份,直接出手对付苏园的可能性不高,他最多就是动?一动?嘴,批命算卦。苏进敬有钱有人,自然会自己解决。
    苏园听完公孙策的话后,有点不太明白地望着他:“师父突然特意再跟我说一遍这些,是何缘故?”
    公孙策笑了一声,“你今日与白护卫偷偷商量什么呢?可是做了什么计划,与忘川道长有关?”
    苏园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下,没?想?到这事?竟被公孙策察觉到了,不愧是老谋深算的人物。
    “就是闲聊呀,没?说什么。”苏园对公孙策嘿嘿一笑,不打算认。
    公孙策见苏园这反应,就晓得他猜对了,这俩人肯定有事?。
    “为师并非是顽固不化之人,但尹傲雪一事?当引以为戒,切不可因一时心急,误入歧途,走上不归之路。你二人行事?当有分寸,可知晓?”公孙策点拨苏园道。
    “师父放心,定有分寸。”苏园向?公孙策保证。他们还不至于傻到,去干害人性命的事?。
    公孙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苏园,见她还是没?有坦白的意思,叹了口气,“罢了,有分寸就好,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这孩子既然不肯说,那就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招数。估计她是怕说出来,他知情了若隐瞒,会连累他在包大人跟前不好交代。其实他哪儿怕这些?别瞧他平日里斯斯文文,骨子里其实是有血性的,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跟在清贫的包大人身边做事?了。
    但是孩子的好心意总要心领着,不能让他们为难。
    “那你去吧。”公孙策打发走了苏园。
    公孙策看一眼?桌上的道士画像,正要卷起来,忽听有人敲响东窗。
    公孙策把窗户一打开,就看到一张黑脸,可把他吓了一跳。
    这会儿黄昏刚过,天有点黑了,没?黑得彻底。包大人选择这时机在窗外那么一站,那脸和夜色半融不融的样子,可比鬼还会吓人。
    “大人怎么在这?从您那边过来的话,似乎不需要路过这扇窗?”以公孙策的机智,自然察觉出了问题。
    “先?生的徒弟心有猫腻,本府监察一二,理所应当。”包拯轻咳一声,对自己听墙根的行为做了冠冕堂皇的解释。
    公孙策愣了下,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好奇问包拯什么猫腻。
    “你心里有数。”包拯同公孙策一样,也看见了苏园和白玉堂在说悄悄话。他们二人选择在那个时机商议事?情,他也猜测到了很可能跟忘川道长有关。
    本来他见公孙策找了苏园,以为他们师徒之间能坦白,却没?想?到他白做了一次听墙根的‘贼’,什么都没?听到。
    “俩孩子有分寸,没?事?。”公孙策道。
    包拯瞥眼?公孙策:“难有说服力,都没?问清楚是什么事?,又怎知没?事??”
    公孙策但笑不语。
    反正如果包大人想?问那就随他问去,估计结果一样,也是问不出来。
    “即便不问这个,那你也该问一问,何时能让咱们吃上喜酒?”包拯发出这一问时,睛里的好奇比之前更甚。
    他不是苏园的师父,这种问题他来问不合适。包拯怪公孙策这个做师父的居然不够关心徒弟,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总该关心问一问,给?她点建议。
    从上次他跟包拯提及了苏园的终身大事?后,公孙策就发现包拯格外关心苏园的亲事?问题。但公孙策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包拯这方面的关心还在持续,丝毫不减。
    其实他也有几分想?问,但是俩年轻人还不知进展到了什么地步,若贸然挑明了,令他们反倒不好意思,再不来往了,岂不成?了大损失。
    公孙策劝包拯莫急,再等?等?。
    “这种事?还是要多给?他们年轻人时间,若真为良缘,自有我们吃喜酒的一天。不过包大人既然如此期盼,该当这个时候就开始攒钱了,等?人家成?婚的时候,正好能送上一份大礼。”
    毕竟包大人为官清贫,身上的钱财有限,早做打算很有必要。他这个做师父的,可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徒弟在收贺礼这方面吃了亏。多一两银子,他的宝贝徒弟就能多吃两顿肉呢。
    包拯无奈笑,直叹公孙策好算计,不过这贺礼他定然会送一份儿大的,亏不了苏园。
    包拯归家后,就马上招来管家,嘱咐他以后府里的支出要更俭省些,他要给?苏园攒嫁妆。苏园既然在开封府长大,自然算开封府的女?儿,那他作?为开封府府尹,何止要出贺礼,定要出嫁妆!
    管家一直都很喜欢苏园,很高兴自家老爷为苏园谋算将来,但此刻他却有点犯难:“大人,咱们府里本来就已经够俭省了,再省的话,小?的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省了。”
    “今秋的新衣便不用做了,旧衣还没?破,穿旧的就行。夜里若无别事?,房中只?留一盏灯即可,灯油钱能省则省。”包拯举例道。
    管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包拯厨房那边是否也要省一省,比如缩减肉菜,尽量吃素。
    “饿着肚子怎叫大家干活,这倒不必。”
    管家所说的厨房,并非是开封府专管官差们用饭的厨房,而?是包家这边的小?厨房,管的是包家家眷和仆人的用饭。包拯虽不常回?来吃饭,但受了苏园影响之后,深知吃好饭才?能干好活的道理。这省钱要在自己身上省,岂能在家仆们的嘴里省。
    管家听了包拯的话后,心里颇感熨帖。
    跟对了主人就是好,晓得心疼他们这些下人!
    ……
    苏园在晌午的时候,终于和苏方明见了面。
    苏方明打量了一番苏园后,叹道:“你没?事?就好。”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你父亲撕破了脸?昨夜娄掌柜说你在家抽不开身,是不是你父亲为难你了?”
    “我动?了他书房里的小?厮,他难免会有怒气,没?什么要紧的,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听进心里。”苏方明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娄掌柜听了这话,心疼自家大爷把大事?说小?,忍不住道:“哪里是没?什么要紧?苏老爷撤走了大爷手里管的所有生意。”
    苏园惊讶地看向?苏方明。
    苏方明用眼?神?警告娄掌柜,摆摆手打发走了他,然后淡笑请苏园喝茶。
    “这点事?比起你危及性命的遭遇,算得了什么。再说苏家有这么多生意,他年纪大了根本忙不过来,要不了多久还是会要我帮忙,归还我管的那些铺子。我趁此机会能休息几天,倒是不错的事?情。”
    苏园见苏方明是真的看得开,就不劝他了,先?请苏方明辨认了青衣人和瘦脸道士的画像。
    苏方明看过之后立刻摇头,“这俩人面生,我都不认识。”
    苏园又将账册拿给?苏方明辨认。
    苏方明翻阅了一番后,对苏园道:“这三本账册的记账习惯和苏家的差不多,五、六、七指得是月份,记账的方法皆是左金右银。纱花之类的首饰归类于银,珍珠宝石珊瑚等?归类为金,再有这青梅玉荷簪、燕求桃步摇皆为苏家首饰铺的特色。这三本应该是苏家的账册错不了。”
    苏方明随即拿算盘算了下三本账册记录的流水总数,告诉苏园在京城之内,只?有三家苏记首饰铺符合这账面的情况。
    “涉及数额比较大,唯有御街、东大街和西大街三处最大的首饰铺可以达到。”苏方明丝毫不藏私,声音平静地如实告知苏园所有情况。
    苏园听了这些之后,照道理说,她该为线索有了进展而?感到开心或者轻松,但面对这样的苏方明她心情反倒有几分沉重。
    苏进敬毕竟是养大苏方明的人,是他生命的来源。父爱如山,本该赋予苏方明爱和安全感的人。让一个人去否定自己的来源,揭发抚养他长大的亲生父亲,其实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纵然苏方明修道多年,清心寡欲了些,但他终究是凡人不是神?,有血肉,有感知,他不可能做到毫无感觉。否则的话,他当初也不会为了保护苏进敬,来跟她谈判谈条件。
    这种自割伤口,剜掉腐肉的痛,他在自己承受。如今他面上越显得平静冷淡,反倒越让人为他担心。
    “对了,我至今都没?看到进财回?府。”苏方明又提供了一个线索。
    苏方明饮了一口茶后,没?听到苏园回?应自己。他就抬眸忘了一眼?苏园,这才?发现苏园在一直看着自己。苏方明便问苏园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苏园点头,表示她的确是有疑问。
    苏园凝看苏方明,郑重问他:“你还好吗?”
    “不好。”苏方明声音淡淡的,他垂下眼?眸,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但我承诺过给?你的话,我便一定会做到,这点你放心。”
    他说过,如果苏进敬做了违法之事?,他会帮苏园把苏进敬送开封府大牢,那么他就会尽他所能去协助苏园查案。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有些痛苦只?能自己承受,别人帮不了忙,说什么安慰的话也都无用。但你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比如想?吃点什么好吃的东西,想?让我听你说话或跟你说说话,陪你去什么地方,你都可以找我。”苏园道。
    苏方明握紧手里的茶杯,看向?苏园:“那如果我说,若在少了一位亲人之后,我还想?贪心再得到一位亲人呢?”
    “那你应该早就应得到了。”苏园笑了下,对苏方明清脆地喊了一声,“大哥。”
    苏方明迟滞了片刻之后,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后才?惊讶地抬首,与苏园四目相对。
    半晌之后,苏方明“嗯”了一声。
    他紧握茶杯的手松开了,终于有所放松了。
    ……
    一炷香后,苏园、白玉堂和展昭分别带着开封府的衙役们,去查抄御街和东、西大街的三家苏记首饰铺,最后查得御街的苏记首饰铺刚好缺失了五、六、七三本账册。
    未免有人事?后狡辩,再出纰漏,苏园特意先?问过了首饰铺的伙计,上个月几样贵重首饰的售卖数量情况。像这种铺子,伙计若卖出特别贵重的首饰,都会得到额外的赏钱,诸如青梅玉荷簪、燕求桃步摇这些金玉首饰,伙计们心中自有计数。苏园在问过之后,比对七月账册上的账目数量,刚好一致。
    如此就可以非常确准了,青衣人身上的三本账册就出自苏记在御街的首饰铺。
    据首饰铺掌柜交代,这三本账册他于昨日交给?苏老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进财。
    展昭拿出瘦脸道士的画像,问首饰铺掌柜是否认识他。
    掌柜的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
    苏园、白玉堂和展昭三人便直奔苏府,问苏进敬讨要小?厮进财,顺便请苏进敬配合开封府的调查,老实回?答问题。
    “就凭三本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账册,你们便要怪到我们苏家头上?”
    苏进敬立刻表示不服,他眼?睛看着展昭,质问的对象也是展昭。苏进敬往日一见到苏园,总要有所针对他,今日他却仿若看不见苏园一样。
    苏园便有几分好奇了,故意问苏进敬:“苏老爷这是做贼心虚,不敢看我了吗?”
    李氏这时在王婆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眼?睛红肿,看起来狠哭过一通。苏园扫一眼?就发现,李氏的左脸看起来跟右脸不同,略高了点。因为有水粉遮掩的缘故,肤色才?看起来比较正常,没?有红肿之态。
    “我是懒得看你,哪次见面你不是把我气得半死?!你既然不愿认回?苏家,那我只?能当做没?你这个女?儿!”
    “认我事?小?。”苏园嗤笑一声,“苏老爷好歹叶是富贵人家的大老爷,京城富贵圈里响当当的人物,还打自己女?人呐?”
    李氏一听苏园的话,忙低头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左脸。
    苏进敬看一眼?李氏,气恼地冲苏园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们开封府官差办案就这么凭自己瞎猜胡诌?所以瞧见了三本账册,就往我头上赖?”
    苏进敬随即解释李氏脸肿的缘故:“昨儿是我大儿子不孝,惹恼了我,父教子总不为过吧?谁知他娘亲舍不得他受苦,突然上来挡了一下,这才?打错了人。”
    “那我也没?胡说八道呀,”苏园无辜道,“确实是苏老爷打了夫人,苏老爷自己刚才?也承认了,那我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你——”苏进敬一股气憋着撒不出来,只?得使劲儿地瞪着苏园。
    展昭这时才?将三本账册与苏记御街首饰铺的核对结果告知苏进敬,因有伙计和掌柜的多方证词,苏进敬对此根本无法狡辩。
    “苏老爷能否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撒谎说这三本账册与你们苏家无关?”展昭追问。
    苏进敬愣了下,讨来那三本账册再看了一遍。
    “才?刚没?看清,如今细瞧才?想?起来,这是有点像我们苏记首饰铺的记账习惯。诸位官爷可能不清楚,我们苏家家大业大,每到月末我要查看的账本有几百数之多,哪可能每一本都记得清楚。再者说,我如今年纪大了,不是每月都看账。进财会在月末的时候,替我抽查账目,随便选几家铺子近三月的账送来给?我瞧。这三本账我还没?瞧过,便一时没?认出来。”
    展昭听了苏进敬的解释之后,与苏园和白玉堂交流了一下眼?神?。
    白玉堂表现得比较直白,直接冷冷翻了个白眼?,他不说话不是他脾气好,恰恰是因为他脾气不好在自控,若开口吭声,只?怕会忍不住当场手刃了苏进敬。
    苏园料到了苏进敬不可能会主动?认罪,就点头示意了下,请展昭继续问。
    展昭:“那苏老爷如何解释,青衣人的身上会有你家铺子的账册?小?厮进财如今人又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他昨日出门去取账册之后,人就没?回?来。那个什么青衣人会不会打劫了进财,偷走了他身上的财物和账本?”苏进敬反问展昭。
    展昭无疑地回?看苏进敬,觉得自己如果再问下去,恐怕还不如白玉堂能控制住脾气了。
    “劫财可以勉强解释得通,拿账本作?甚?”
    “首饰铺上的账记载的可都是值钱的东西,那贼人说不定看账之后,还打算劫首饰铺。”苏进敬说罢,不忘补充一句,“当然这只?我的个人猜测。进财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三本账目为何会出现在鄢陵县的什么青衣人身上,我真不清楚。这破案的事?是你们开封府的职责,我只?能再三向?你们表明,我很无辜。我昨日就在五桃别苑求个安静,喝喝茶茶,静静心而?已。”
    “有证人证明,苏老爷近来频繁现身过黄雀楼,且每次去的时候,苏老爷的贴身小?厮进财都不贴身了。倒不知苏老爷这么巧去黄雀楼,是听评书呢,还是观察打听尹傲雪的情况,打算设套令尹傲雪杀我呢?”苏园毫不避讳道,“种种迹象表明,苏老爷你的嫌疑很大啊。”
    “我不过是去黄雀楼听评书罢了,多少客人和我一样也在那听!什么尹傲雪,我见都没?见过!你少胡说八道,在这诬陷我!展大人,你该好好管管你的属下。她若再这般,休怪我不客气!去告你们开封府官差狗仗人势,胡乱诬陷他人。”苏进敬骤然恼怒道。
    “苏姑娘如今是开封府的司法参军,专管议法断刑,并不算展某属下。”展昭表示他管不了。
    苏进敬愣了下,他昨日在京外,没?能及时了解到京城内的消息。回?来之后又因为书房小?厮的事?,与苏方明好一顿争吵理论,以至于夜里都没?睡好,今早也没?精神?出门。所以这才?不过一天的时间,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件,苏园居然被封官了?她是女?子,又没?有经过科考,若为官,只?可能是陛下御封。
    苏进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园。
    苏园弯起两边的嘴角,歪头对他苏进敬一笑,当然她这个笑容很具有挑衅意义?。
    苏进敬差点被苏园这个举动?给?气断气了。
    一旁的李氏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用手掩嘴,眼?睛在看向?苏园的时候蓄着泪。
    苏园察觉到李氏的异常,转眸看向?她。
    李氏便立刻垂下头,一张脸谁都看不见了。
    “苏老爷以后对我说话可要小?心了,记得用敬词,称大人,若不然一不小?心被治了不敬之罪,多不冤枉啊。”苏园嚣张地叹道,完全不避嫌地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特别是她最后半句那‘不冤枉’三个字,令苏进敬继差点气断气后,又差点气吐血了。
    当下案子的关键在进财和瘦脸道士身上。
    三本账册已然被苏进敬解释为不知情,全都推脱在了进财身上。
    只?有找到这二人,才?有可能将苏进敬跟案子直接联系一起,去论苏进敬是否为主谋。
    现在瘦脸道士和进财都不知所踪。
    青衣人虽被怀疑是进财易容了,但只?要没?有尸体来证实,一切都属于推测和猜测。
    展昭命衙役们拿着瘦脸道士的画像全府询问,排查一下是否有人认识。
    苏园也故意问了苏进敬,认不认识瘦脸道士。
    苏进敬对画像反应平淡,“不认识。”
    “那苏老爷真该认识认识他,这人的想?法跟苏老爷说不定会不谋而?合。”
    瘦脸道士欲让苏园死?在阵法里,而?苏进敬也一样不想?苏园活,且两者让苏园死?的目的都是为了‘除煞’。
    尽管苏进敬口上不曾承认过他想?苏园死?,但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所以苏园这一句话,讥讽地很到位。
    苏进敬虽然被苏园几度气得半死?,但理智尚存,一直坚称什么都不知情,之后就再没?有什么新鲜的表态了。
    再问话苏进敬已毫无意义?,苏园三人就去搜查了进财的房间。
    苏园根据衣柜里进财的衣袍肥瘦长短,以及鞋子的尺寸,努力回?忆当时她所见的青衣人的身材情况。
    “身材很相像,脚的大小?也差不多。”
    就此看来,进财易容青衣人的可能性更高了。
    “进财应该不是一个人行动?,还有人与他同行。他会用弩,这点不可能瞒得住身边所有人。”苏园对展昭道。
    展昭应承,表示它会让人调查和进财熟悉的人,但就怕这些人因为都是苏家人,嘴严不肯透露。
    架子床挂着白帐幔,白玉堂此事?站在帐幔旁,不知在看什么。
    苏园凑过来瞧,就见那白帐幔上有四处距离较近的类圆形脏污,“看起来像是手脏了,抓在上面,四个手指留下地印记。”
    苏园说着,就用手指比量了一下。
    白玉堂当即脚踩在床榻上,手扶着挂帐幔的床柱,探看架子床的床顶,随即跳了下来。
    “有发现?”苏园忙问。
    “嗯。”白玉堂命人搬桌子来,让苏园和展昭站在桌子上去看床顶,更直观一些。
    二人便站上去瞧。
    床顶因为不方便清扫,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上面曾存放过物品,有物品挪走之后留下的痕迹。尘痕迹有两处,一处是长方形,另一处则比较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弩的形状。
    “长方形的应该是箭筒。”白玉堂就此推测道。
    “那这算不算进财易容成?青衣人的证据?”苏园发问一句之后,就从桌上往下跳。
    白玉堂下意识想?伸手,转即见她安稳落地,便又收了回?去。
    展昭沉吟了片刻,回?答苏园的问题:“应该算。”
    “那现在抓苏进敬吗?”苏园又问。
    展昭再度沉吟了片刻,觉得这问题不好回?答,就看向?白玉堂。
    本以为若是白玉堂的话,他肯定会干脆利落地回?答说抓,却没?想?到白玉堂答了一声:“不抓。”
    “与其留给?他狡辩的余地,不如拿到铁证,再行抓人。”
    苏家在京结识了不少权贵,证据不足,抓人回?去,只?会增加开封府的麻烦,令开封府还要分散精力去应对那些非议和说情的人。倒不如暂且把这份儿证据守着,专注精力去寻找铁证,而?后将人一举拿下。
    “行啊你,思虑周全,如今格局大了!”展昭感慨不已,称赞白玉堂更成?熟冷静了。
    白玉堂飞一记眼?刀给?展昭,显然有不满的意思。
    展昭纳闷地摸了摸鼻子,琢磨着自己说得真是好话啊!
    进财的房间作?为证据进行了查封,并有开封府的衙役专门负责看守。
    派人看守房间的主意是苏园出的,她站在门外,特意跟展昭解释:“省得回?头被人毁了证据,苏进敬又抵赖。”
    展昭点点头,赞同苏园所言,特意留了四个人,前后把守。
    ……
    接连两日,苏府安静无事?,进财彻底失踪了,无人知其去向?。
    苏进敬居然还安排了进财的父母特意跑来开封府报官,恳请开封府官差尽早找到他们失踪的儿子。
    苏园就问进财的父母:“他会弩么?”
    进财父母摇头。夫妻俩和进财一样,都是苏府的家仆。只?不过他们夫妻是在陈留帮衬着东家管桩子田地,进财则一直跟在苏进敬身边受重用。
    “俺们没?听进财提过他会弩,应该不会。这孩子自小?就腿脚利索,跑得快,便得了东家的喜欢。东家说是做生意有时候决断就在一瞬间,有个跑得快的小?厮最重要。”
    “是跑得快。”苏园觉得自己在体能上很厉害了,当时她一路追着青衣人竟没?追上,差点让他成?功骑马逃了。
    这又有一点可以侧面证实进财易容成?了青衣人。
    苏园觉得自己倒要感谢苏进敬,这波主动?送证据的操作?。
    “苏姑娘,八王府有人来报案,说府中接连两日失窃贵重之物。”小?吏忙跑来告知。
    苏园嘴角一挑,看向?那边正摆弄玉扇的白玉堂。
    终于来了!
    包拯带着公孙策和展昭有公务在外不在,这案子自然落在了周老判官和苏园这位司法参军身上了。
    周老判官是能犯懒则犯懒,借口苏园已经是‘大人’了,让她自己独挡一面去,他就不去了。
    “那哪儿行啊?”苏园不赞同。
    周老判官捂住头,冷吸一口气,“哎呦,头好疼。”
    “您这样要是被包大人看见了——”
    “哎呦,哎呦不行了,听不得一声吵,回?见!”周老判官对苏园摆摆手。
    苏园只?得跟白玉堂上门八王府。
    八贤王人不在府中,报案的是王妃郑氏。
    郑氏一见就苏园十分欢喜,很高兴来办差的居然是前几天皇帝御封的女?官。
    “丢的是我儿书房里的名家字画,一天丢一副。”郑氏把具体情况跟苏园讲明,都是前一晚还在,第二天再看画就不在了。
    苏园点点头,像模像样地查问一番之后,从地上拾起一根长长的白色马尾毛,给?郑氏看。
    “这似乎是拂尘上的毛,不知这书房里可摆放了拂尘?”
    “房里没?有拂尘,这府里有拂尘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郑氏惊讶,随即表情流露出愤怒,“来人,去请忘川道长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嘤,又改到后半夜,我又没力气说话卖萌了。你们等我明天的,我明天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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