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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流行一句话,叫反差萌。
曲尽欢发现,唐敬尧就非常具备这种特质。
他长着一张歪风邪气的脸,看起来像是常年混迹于风月场的人,但其实私生活很正派,非必要应酬,几乎不去那些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
不加班不参加酒局的情况下,他都会按时回家吃饭,吃完饭看看书看看新闻,到点睡觉,早上五点就起来锻炼身体,在家基本上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喝那些碳酸饮料,更不会吃膨化食品,就连瓜子,曲尽欢都没见他嗑过,总之他生活习性很自
律,自律得不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像古板老干部。
但有时候,他又会突然冒出一两句荤话,并且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
每次曲尽欢听到他说出这种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主要是她在这方面还很青涩,没那么老道,听完之后一时间想不出回应的话,等她终于克服了羞涩想出来后,唐敬尧已经恢复了清冷严肃的神态,她不好再说下去,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又是这样,他突然说出一句话,曲尽欢愣住。
车都开出很远了,她才想明白他那句“是不是坏种,你今晚试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坏种”是形容词,而他说的却是名词。
“你。”她转过脸看他,眼神含羞带媚,“你不能那样。”
唐敬尧开着车,语调散漫地回道:“哪样?”
曲尽欢咬了咬唇,声音更小了:“就你刚刚说的那样。”
唐敬尧故意逗她:“刚刚说的哪样?“
曲尽欢哼了声,把脸扭到窗边:“你刚刚说的“坏种”是名词,我还在读书,你不能那样做。’
虽然唐敬尧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做了安全措施,但她还是担心,怕他一时兴致上头不做措施,想与她零距离接触。
她赌不起,万一中招,伤害的是她的身体。
唐敬尧伸手摸了下她头:“不错,听懂了。”
曲尽欢推了下他手,指尖碰到他凸起的指关节,不由得想起他这双手作乱时的浪荡模样,心头一跳,声音不自觉地发软。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说着话,她转过脸,眼神娇娇地嗔了他眼。
唐敬尧喉间蓦地发痒,舌尖抵了抵,强行压下那股抓心挠肺的痒劲儿。
他两手搭在方向盘上,加快了车速。
“你慢点开。”曲尽欢提醒他。
唐敬尧说:“毕业行吗?”
“什么?”曲尽欢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歪着脸看他,问道,“什么毕业行吗,你什么意思啊?”
唐敬尧腾出一只手再次按在她小腹上,声音清冷道:“等你毕业,把“坏种’种进去。”
曲尽欢被唐敬尧压在沙发上,仰头承受着他汹涌激烈的吻,感觉喉咙都要被他堵住了。
“唔………………”她双手抵住唐敬尧胸膛推他,奋力偏开头大口呼吸。
唐敬尧有些失控,他没法不失控,平时一周三回,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克制了。
结果上周小姑娘来例假,这周又忙着考试,将近半个月他都在吃素,哪里还控制得住,燥劲儿在心底深处蒸腾,热浪冲得全身每一根毛孔都在叫嚣。
他想她,想得发疯。
曲尽欢喘匀气后转回头,发现唐敬尧眼睛都红了,吓得心率飙升。
“唐......”她刚张了下嘴,再次被唐敬尧吻住,被他吻得密不透风。
唐敬尧低头含住她唇,舌头伸进她嘴里,急切凶狠地在她口腔内搅弄,又吮吸着她粉嫩湿软的小舌头,勾缠着她舌与她深吻,将她成了一汪水。
曲尽欢被唐尧抱去了浴室,能容纳下两个人的超大浴缸里,曲尽欢与他面对面相拥而吻。
氤氲的热气下,浴室里散发出一种甜美的香味,像是果香又像是花香,让人感觉懒洋洋的暖暖的,有些迷醉。
曲尽欢皱了皱小鼻子,好奇地问道:“什么香味?”
浴缸里是清水,什么都还没放,不可能是浴缸里散发出来的,那就是浴室的其他地方。
唐敬尧从她怀里抬起头,在她唇上含了下,声音低哑道:“依兰香。
曲尽欢属实是孤陋寡闻,压根不知道依兰香是什么,她仰起头,娇憨地笑了笑:“挺好闻的。”
唐敬尧没说话,他没说这香味具有催情的作用,怕说了小姑娘跟他急。
他忍了半个月,今天想放纵,可他怕她承受不起,只能用这种方式。
曲尽欢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觉得香味好闻,还耸着小鼻子使劲儿闻。
然而闻着闻着,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体没来由得发软发热,心里升起一种渴望,渴望唐敬尧,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唐敬尧。
虽然她已经坐在唐敬尧怀里了,但却想离他更近,想与他交融。
她抬起手,嫩藕般的手臂圈住唐敬尧的脖子,眼睛含着迷蒙的水气,主动凑上去吻他。
唐敬尧伸出舌迎接她,曲尽欢急乱地含住了他舌头。
吻住他的刹那,曲尽欢感觉心底的渴劲儿更重了,含着他舌用力吮吸,想把他整个人都吸入腹中。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过唐敬尧,平时都是唐敬尧主动亲她,这一次却换成了她主动。
唐敬尧眼睛更红了,掐着她腰把她提起来,又按进怀中。
曲尽欢抽了口气,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下。
唐敬尧紧了紧腮,手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儿,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含着她唇舌与她深吻。
“你下次,下次不准那样了。”
曲尽欢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小脸贴着枕头,神态娇情地看着唐敬尧。
唐敬尧继续装糊涂:“哪样?”
看着小姑娘娇媚的模样,他心里微痒,伸手捏了下她鼻头。
“就是。”曲尽欢伸手捏住他耳朵,把他往下拉。
唐敬尧顺着力道低下头,侧着脸将耳朵贴到她唇上:“说,我听着。”
曲尽欢贴着他耳朵小声说:“就是不准再抵到宫......”
说到这,她脸红了个透。
唐敬尧心里更痒了,喉结一滚,轻笑了声:“我尽量。”
他没直接答应,因为他未必能做到。
曲尽欢看着他绯红的耳朵,张嘴咬了下他耳骨。
唐敬尧猛地转过脸,眸色深邃幽深地看着她:“真想让我进入宫里?”
曲尽欢吓得直摇头:“不,不想。”
唐敬尧捏住她下巴,克制着在她唇上咬了下:“不想还招我?”
曲尽欢急忙岔开话题:“对了,浴室里的香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唐敬尧反问她:“能有什么问题?”
曲尽欢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那个香味有点不对劲,闻了之后感觉………………
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唐敬尧没直接告诉她,而是对她说:“你可以上网查一下依兰香的功效。”
曲尽欢趁着唐敬尧去书房打电话时查了一下,查完怒摔枕头:“唐敬尧,你这个王八蛋!”
第二天周五,曲尽欢上午没课,下午两节,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来唐敬尧这里,看狗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唐敬尧了。
不光唐敬尧对她有欲念,她对唐敬尧也一样。
她已经是成年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况且她跟了唐敬尧半年,就算是没有,也被他调教出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今天唐敬尧会这么放纵,彻底打破了平常的自律行为,又变成了刚开始接触时那样。
最后她睡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房间也换了,从主卧换到了次卧。
第二天,曲尽欢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
当她睁开眼时,一转头,看到唐敬尧坐在窗外摇椅上晒太阳。
他今天没穿西装,穿的是一条黑色休闲裤,上身是一件灰色连帽夹克。
看来他今天不用去公司,或者说上午不用去。
一般他不去公司,穿的都很休闲,并不是随时都穿西装打领带。
不过他穿什么都很帅,毕竟个子在那摆着,天生的衣架子,穿西装时,是成熟禁欲的帅,穿休闲夹克时,是恣意倜傥的帅。
曲尽欢看得心里痒痒的,掀开被子翻身起来,衣服都没换,穿着轻薄的丝绸睡衣,汲着拖鞋哒哒地跑了出去。
她一下扑到唐敬尧怀里,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他。
唐敬尧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脸:“去洗漱吃早饭。”
曲尽欢窝在他怀里撒娇:“我想让你抱着嘛。”她抬起头看他,用手摸他剃过胡子的下巴,“你今天好帅啊。”
唐敬尧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斜勾着一边嘴角笑了下,笑得很欲。
曲尽欢被他冷欲的笑撩得心如鹿撞,双手捧住他脸,吧唧一声,在他嘴巴上重重地亲了下。
然而她刚亲完,突然听到一道粗狂的男人声音:“哎呀,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曲尽欢下意识地想转过头看,唐敬尧伸手按住她头,把她按在了怀里。
唐敬尧扯了下外套,盖住她半边脸,对谢镇司说:“什么事?”
谢镇司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肩上的四角星花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他伸手点了点肩章,语气傲娇道:“老子调回市局刑侦队了,两杠一星,升大队长了。”说罢,他走到唐敬尧跟前,欠欠儿地抖了抖腿,“怎么样,羡慕吧?”
唐敬尧冷嗤一声,抱着曲尽欢站起身往别墅里面走。
谢镇司跟在后面想进屋,被他勒令叫住:“给我站外面。”
进了屋,曲尽欢没忍住问道:“谢……………谢警官。”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镇司,总不能直接叫名字,叫“谢先生”又不太合适,只能称呼一声谢警官。
“谢警官为什么对你说这样的话?”
他问唐敬尧羡慕吧?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唐敬尧曾经做过警察?
唐敬尧说:“没什么,快去吃早饭。”
曲尽欢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问。
吃完早饭,曲尽欢由司机曹勇送回学校。
她走的时候,唐敬尧还在书房跟谢镇司商谈事情。
曲尽欢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毕竟唐敬尧的人脉太广了,除了与各地的商界大佬有来往,在军政两方也有着很深的关系。
他自己亲叔叔就是海城政法委书记,亲舅舅是某市二把手,很多朋友都在军中任职。
平时他参加的一些局,都是高端局,应邀的人要么是有军政背景的高干子弟,要么就是自身在军政中任职的将才。
所以他在书房和谢镇司聊很久,曲尽欢觉得并不稀奇,在她看来,唐敬尧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进入十二月后,时间过得很快,还有三天就到平安夜了。
曲尽欢在想,平安夜送唐敬尧什么礼物好,只是送一个苹果的话,好像有点幼稚,也有点俗。
中午跟冯佳茵一起出去吃饭时,她看到一家蛋糕店外面摆放着装扮精致的圣诞树,突然有了想法。
她决定送唐敬尧苹果树,就种在城堡后面的空地上。
于是她在网上找了几家卖树苗的店,对比后,挑中其中一家,与店家协商,确定三天后能收到,她果断下单,买了四棵苹果树树苗。
平安夜这天,正好周末。
曲尽欢早上醒来,看到床头旁边放着一个红色丝绒礼盒。
她坐起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很别致的手链,有七个拇指大的足金苹果,用镶金白玉珠岔开。
这串手链一看就是订制款,不是现买的成品。
她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坠在了她心里。
虽然她想过唐敬尧会送她礼物,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走心,提前就为她准备好了,而且金苹果正好七个,对应她的生日和小名。
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很感动。
她戴上手链跑到客厅,唐敬尧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子邮件。
“谢谢你的礼物。”她扑到唐敬尧怀里,抱住他,贴着他脸蹭了蹭,“我很喜欢。”
唐敬尧拍了拍她臀:“去洗漱吃饭,吃完带你去骑马。”
曲尽欢从他怀里抬起头:“我不会骑。”
唐敬尧食指点了下她粉嫩的唇:“我教你。”
曲尽欢坐在他腿上扭了扭:“可我今天要领快递。”
唐敬尧问:“什么快递这么重要?“
曲尽欢抿了下嘴,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唐敬尧送她的这串手链,至少也几千甚至上万,而她买的苹果树苗,是三年苗,四棵装,总共才四十块钱,她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就,就是......”她扭扭捏捏,声如蚊讷般说道,“买了几棵苹果树苗。”
唐敬尧摸了摸她头:“没事,让管家领。”
“不,我要自己领。”曲尽欢抱紧他脖子,趴到他身上,脸滚着他胸膛,声音软糯地说道,“这些苹果树,是我送你的平安夜礼物。”
唐敬尧笑了下:“那我后半辈子都不愁苹果吃了。”
他话音刚落,曲尽欢接到了快递的电话。
她快速从唐敬尧身上翻下去,欣喜地说道:“我快递到了。”她拉住唐敬尧的手,“你陪我一起去领快递。”
看着捆在一起的四棵树苗,曲尽欢微微张大嘴,她没想到树苗这么大,都有她一半高了。
幸好她把唐敬尧拉过来了,不然她一个人根本拿不动。
领完树苗,曲尽欢回到别墅匆忙吃完早饭,然后兴奋地拽着唐敬尧去种树。
唐敬尧拿着锄头挖坑,曲尽欢把树苗放进坑里,唐敬尧埋土,曲尽欢浇水。
种完一棵后,曲尽欢很有成就感地拍了拍手,甜甜地笑道:“以后你每年都能吃上新鲜的糖心苹果了,只不过这些是三年树,店家说要三年后才结果。”
唐敬尧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下,语调低沉慵懒,带着一丝宠溺:“没事,十年我也等。”
曲尽欢小手一挥,语气潇洒地说:“三年很快的,现在是12月份。“她掰着指头算,“到明年的12月,后年的12月,大后年......反正等我出来工作,你就可以吃到我亲手为你种的苹果了!”
唐敬尧伸出沾着泥的两只手,食指在她脸上一抹:“到底是谁亲手种的?”
曲尽欢被他抹了一脸的泥,也抓起泥想往他脸上抹,但唐敬尧太高了,他一仰头,她踮起脚也够不到。
“哼。”她气鼓鼓地哼了声,伸手拿过锄头,“第二棵树我来种就是嘛,你在一边扶着。”
唐敬尧从她手里拿走锄头:“体力活还是男人来干。”
曲尽欢没跟他争,两腿交叠着弯曲膝盖,纤腰一弯,翘起兰花指唱起了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
唱到夫妻,她猛然惊醒过来,急忙刹住,没再唱下去。
唐敬尧种完了第二棵苹果树,抬头看她一眼:“唱得很好听。”
曲尽欢嘻嘻一笑揭了过去,蹲下身和他一起种第三棵苹果树。
她一边往树根上刨土,一边憧憬地说道:“等以后苹果树长高长大,到了秋天,结了满满一树的红苹果,我们就可以坐在树下一边吃苹果,一边陪着波比玩。”
唐敬尧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样子,心口蓦然涌上一股暖意,从喉口到胸腔,像是被温热的泉水冲刷过,又酥又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蹭了蹭手上的土,伸手把她头按在怀里,喉结滚了滚,声音沉哑道:“好,我等着吃七七种的苹果。”
然而等到苹果树开花结果的那天,曲尽欢却早已经离开了唐敬尧。
红彤彤的苹果树下,只有唐敬尧一个人,从晨光熹微坐到月上树梢。
他一个人,在这几棵苹果树下,苦等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