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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北飞到海城,隔天又从海城飞回京北,连续两天坐飞机,曲尽欢坐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生病了,因为还在海城时,她就有些不舒服,头闷闷的,只是她急着走,就没怎么在意。
上了飞机没多久,她就感到头晕,还有点恶心,随着飞机起飞,这种感觉越发严重,她一直硬忍着。
一下飞机,她便撑不住了,胃里一阵阵反酸,最终没忍住,还是吐了,趴在卫生间洗手台上吐得天旋地转。
她强撑着坐车回到住处,一到家就躺在了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原本唐敬尧留她在海城多住几天,让她缓一缓,休息好了再走,还邀请她去城堡看苹果树,看骑士湖的莲花,她没答应,硬忍着不适走了。
主要是心虚,她昨天晚上本来是想气唐敬尧,想把他气走,结果却玩脱了。
跟他接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心里很想赶他走,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迎合他,甚至想要获取更多。
那一刻,她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身体并不抗拒唐敬尧的触碰,非但不抗拒,反而对他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望。
时隔四年,她本以为会抵触和唐敬尧亲近,但她低估了唐敬尧的能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紧密相嵌的瞬间,她抑制不住地颤抖,情难自禁地流出了泪,是身体面临久别重逢的一种自然反应。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过往,如幻灯片一般在脑中闪过。
他亲吻她的画面,拥抱她的画面,与她抵死缠绵的画面,全部涌入脑中,一帧帧清晰又深刻。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不该与唐敬尧暧昧不清的纠缠,更不能与他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因为一旦做了,她后面很难再与他撇清关系,想不纠缠都不行。
可那一刻,她的身体根本不受她大脑支配,像是有了自主意识,在唐敬尧靠近时,自动与唐敬尧亲近。
她觉得是因为她的身体被唐敬尧掌控了三年多,所以再次落入他手中,才会轻而易举就被他俘获。
他的手,他的唇,以及他隐忍克制的呼吸声,都是俘获她身体的强大武器。
她无力抵抗,只能遁逃。
参加完谢镇司女儿的百日宴,她连朋友都没去见,便火急火燎地走了,走得有些狼狈,很像是落荒而逃。
因为她害怕,怕自己再次陷入深渊。
凌晨十二点,曲尽欢终于扛不住,彻底病倒了,浑身发热,头晕恶心,四肢无力,看东西都恍惚。
她回来后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强打起精神洗了个澡,早早地便睡了,本以为睡一觉能好点,没想到会越来越严重。
不得已,她拿起手机给林丽打电话,想让林丽送她去医院,但刚拨通,又快速挂了。
太晚了,她不想打扰林丽,决定还是自己打车去医院。
她没注意到,她打的并不是林丽的电话,是唐敬尧的号码,只是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看清楚是谁的号码。
然而她挂了没多久,手机便响了。
她眯缝着眼接通电话,声音虚弱地说道:“没事,我刚才不小心打错了。”
唐敬尧听到她声音不对劲,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曲尽欢听到是唐敬尧的声音,眼睛一下睁开,拿起手机一看,果真是唐敬尧的号码。
她难受地喘了口气:“没事。”
说完快速挂了电话。
唐敬尧听出来曲尽欢生病了,担忧得心都揪成了一团,沉着脸催促陈怀旭:“抄近路,开快点。”
下午的时候,他挽留曲尽欢没能留住,在她坐上飞机离开后,他去公司安排好工作,急忙坐上了赶往京北的私人飞机。
只是刚到京北,他便接到这边分公司研发部经理的电话,然后又去了一趟分公司,忙完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匆忙坐着车从东二环赶往西四环,不料却接到曲尽欢的电话,只是刚接通,小姑娘就给他挂了。
明知她是打错了,他还是回拨了过去,没想到她竟然生病了。
这一刻,他心急如焚。
从车里下来,唐敬尧快速跑回小院,大门都来不及关,急忙跑到曲尽欢的房门外,拿出钥匙开门。
曲尽欢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身上忽冷忽热,头晕恶心,难受得不行,迷迷糊糊间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强撑着坐起身,面色潮红地看向门口方向,气若游丝地问道:“谁啊?“
唐敬尧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皱眉问道:“病成这样了怎么不去医院?“
曲尽欢看到是唐敬尧,轻轻推了下他手:“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唐敬尧一把将她抱起来,单手托着她,拿起她的一件外套盖在她身后,抱着她大步往外走。
曲尽欢拍了下他肩,声音因为生病更加绵软:“唐敬尧,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唐敬尧没放,抱着她走出房间,脚一勾,把门关上,继续往院外走,走到院门外,把大铁门关上,抱着她又大步往车库走。
坐进车里,唐敬尧吩咐陈怀旭:“去西城医院。”
说完,他立马给杜荀打电话。
西城医院是京北最好的私立医院,杜家开的,院长是杜霖,理事长是他弟弟杜荀。
唐敬尧抱着曲尽欢始终没放,就连坐进车里都是抱着的,像抱小孩似的将她横抱在怀中。
他倒了杯温水,喂给她喝。
曲尽欢半睁着眼喝了几口水,继续躺在他怀中,头枕着他手臂,脸朝里,面向他胸膛,因为生病精力不济,很快就陷入半晕半睡的状态。
唐敬尧一手托着她后腰,一手轻轻拍了下她背,低头用带着青茬的下巴碰了碰她脸,沉声说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曲尽欢脸颊被他弄得痒痒的,动了下头,将脸往他怀里拱了拱,无意识地贴上去蹭了蹭。
她因为发烧,呼出的气息很热。
热气喷到唐敬尧胸膛上,隔着丝薄的衬衣钻进去,灼烧着他胸口。
又因为她将小脸贴着他胸膛蹭,简直像是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烧得他心都在发颤。
“宝贝,别乱动。”唐敬尧低头吻了下她耳朵,“一会儿看完病就好了。”
曲尽欢已经睡着了,正在做梦,而梦里是她和唐敬尧在一起才几个月的时候,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很和谐,处于看他一眼都能心跳加速的最佳暧昧期。
她不再客套地称呼他唐先生,经常叫四爷,或者四哥,有时候直接叫他名字。
“四哥。”她软着嗓子呓语了一声。
唐敬尧瞬间绷紧了身体,随即心如擂鼓,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兴奋感在心底蔓延,接着像是过电似的,电流导入身体,传遍四肢百骸,酥麻感遍及全身,连骨头都酥了。
他抱着曲尽欢的手臂绷得紧紧的,绷得臂上青筋都凸了起来,却克制着力道小心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低头轻轻亲了下她脸颊,动作温柔又隐忍,像是在亲一块嫩豆腐,生怕碰碎了。
陈怀旭没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震惊得无以复加,趁着唐敬尧还没发现,急忙收回视线。
他入职唐氏集团七年多,做唐敬尧的助理做了将近四年。
三年前他听人说,这位冷心冷情的唐总曾经养过一个女学生,对那个女学生很用心。
然而在他看来,像唐敬尧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不过是闲来没事养个小姑娘消遣而已,至于用心,也不过是兴致来了给小姑娘买个贵一点的包包,或者买几身衣服逗乐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而现实比传言更夸张。
这都不是用心了,这简直是能把心掏出来的程度。
这一刻,陈怀旭意识到,讨好车里这位女孩,比讨好唐敬尧本人更管用。
他又偷偷看了眼后视镜,看到唐敬尧眉眼温柔地注视着曲尽欢,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了医院,陈怀旭停好车后,快速绕到后座为唐敬尧拉开车门,语气恭敬地问道:“唐总,要不要给夫人买个带吸管的水杯,再买一些生活用品过来?夫人病这么重,多半要住院输液。”
唐敬尧因他这一声“夫人”多看了他几秒,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下:“当着我的面说可以,别当着她的面说。”
陈怀旭笑得一脸恭敬:“哎,我知道,夫人害羞。”
唐敬尧:“......”
他没再多说,抱着曲尽欢快速往门诊大厅走。
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转身吩咐陈怀旭。
“东西买齐全,月底给你双倍奖金。”
陈怀旭连忙应道:“哎好嘞,我这就去!”
唐敬尧抱着曲尽欢继续往门诊大楼走,并时不时摸一下曲尽欢的额头。
杜荀早就在等候在门诊楼外面了,看到唐敬尧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惊得怔了一瞬,随即笑着迎上去:“唐总里面请。”他领着唐敬尧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是什么症状?”
唐敬尧简单描述了一下,进了杜荀的坐诊办公室,他把曲尽欢抱在腿上,轻声叫她:“七七,醒一下。”
杜荀指了指旁边铺着蓝色医用垫的诊断床,对唐敬尧说:“唐总可以把……………”他顿了下,“可以把您女朋友放在床上。”
唐敬尧嫌弃地瞥了眼诊断床,冷声说道:“不用,就这样给她看。”
曲尽欢头靠着唐敬尧温热宽阔的胸膛,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意识到是医生,虚弱地说道:“医生,我头晕,发烧。”
杜荀无奈地看着被唐敬尧抱在怀里的曲尽欢,说道:“唐总,您这样抱着她,我不好为她测心率,怕测不准。”又说,“而且量体温也量不准,因为会有你的温度。”
唐敬尧只能把曲尽欢放在椅子上,蹲在一旁扶着她。
杜荀转过身来,弯着腰为曲尽欢检查病情,检查完后,又转过身,对着电脑打字写病历。
唐敬尧犹豫了一瞬,问道:“你刚才说我抱着她测不准心率,意思是她的心跳会更快?”
问出这句话时,他自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跳得呼吸都有些急。
杜荀愣了下,偏过脸看着像毛头小子般冲动的唐敬尧,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到新鲜的同时,觉得特好玩,忍不住想给圈里那几个兄弟分享一下自己的新发现。
他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因为你们贴太近了。
唐敬尧舌尖抵了抵腮,喉结一滚,声音低哑道:“她多久能好?”问完,又急忙说道,“别开太苦的药,她吃药很困难。”
杜荀没忍住笑出声:“唐总,您这是在养孩子呢?”
唐敬尧勾了下唇:“她就是小孩儿心性。”
杜荀眼皮一撩,问道:“她不会就是四年前捅了你一刀,最后却离开你的那个女孩吧?”
正好这时候曲尽欢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