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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骤然一愣，脸上的笑容和方才那点羞赧瞬间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开始回想起与楚知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会因为她受伤而紧张，会因为见到她而欣喜，会因为旁人欺负了她而生气。
唯独……不曾见过他拈酸吃醋的样子。
哪怕，她为了救萧衡，一次次的涉险，他也只是陪着她，担心她。
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她会不会与萧衡又有些什么……
心口忽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席卷了她。
她一直以为，楚知熠......
谢灵霜回到府中，立刻召见白芷。
“萧远死了。”她开门见山，语气冷峻。
白芷神色微变，随即垂眸：“死因可查？”
谢灵霜点头：“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突发急症，暴毙于府中。但我怀疑，是中毒。”
白芷沉默片刻，缓缓道：“若萧远真是‘天机’，那他之死，绝非偶然。”
谢灵霜目光如炬：“你可知他是否曾留下任何遗物或书信？”
白芷摇头：“萧远行事极为谨慎，从不留痕。他若察觉自己被怀疑，必会销毁所有证据。”
谢灵霜眉头微蹙：“那你可曾听他说起过，他真正效忠的人是谁？”
白芷轻轻摇头：“我兄长虽曾是他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但他对我兄长的信任也有限。我所知的，不过是他愿意让我知道的。”
谢灵霜沉吟片刻，道：“那你可曾听他说起过‘天机’？”
白芷点头：“他曾说过，‘天机’并非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操控朝局多年的影子势力。他们潜伏在朝堂之中，操控皇帝、太后、权臣，甚至影阁，皆为他们所用。”
谢灵霜心头一震：“组织？”
白芷缓缓道：“是的。‘天机’并非一人，而是一群人。他们彼此之间也不全然知晓身份，只通过密令与暗号联络。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重塑大晟朝局，使其成为他们所设想的模样。”
谢灵霜眼神微冷：“所以，他们操控陛下，贬我为奴，甚至逼死萧远，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白芷点头：“是的。但萧远临死前，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他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若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便能将‘天机’彻底铲除’。”
谢灵霜心中一动：“他有没有说，他打算如何铲除？”
白芷摇头：“他没说，但我猜测，他或许已经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
谢灵霜目光微沉：“可如今他死了，证据也必然被销毁。”
白芷轻声道：“未必。”
谢灵霜猛然抬头：“什么意思？”
白芷缓缓道：“我兄长曾对我说过，萧远有一个秘密书房，藏在城南的一处旧宅中。他平日里从不带任何人去，连宫中太监都不知其存在。我怀疑，那里或许藏着他真正的秘密。”
谢灵霜眸光一亮：“你可还记得那处旧宅的位置？”
白芷点头：“记得。但那里早已荒废多年，若萧远真藏了什么，恐怕早已被人取走。”
谢灵霜冷笑：“若‘天机’真如你所说那般严密，他们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地方。但若他们尚未察觉，那我们便还有机会。”
白芷神色复杂：“谢将军，若你真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谢灵霜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好。”
夜色沉沉，谢灵霜与白芷换上便装，悄然出城，前往城南。
旧宅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破败不堪，门口杂草丛生。谢灵霜推门而入，屋内尘埃弥漫，仿佛多年无人踏足。
她与白芷分头搜查，最终在书房的一处暗格中，找到了一封密信。
谢灵霜将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三年前，太后欲摄政，陛下年幼，局势危急。‘天机’趁机操控朝局，令陛下贬谢灵霜为奴，以稳朝堂。然谢灵霜乃国之栋梁，不可轻弃。若有一日，陛下欲重用谢灵霜，必先除‘天机’，否则终将受制于人。”
落款，是“萧远”。
谢灵霜瞳孔微缩，心中震动。
她终于明白，三年前，她被贬为奴，并非单纯的权斗，而是“天机”为了稳固朝局所下的一步棋。她只是他们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目标，是掌控整个大晟。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
白芷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看来，我兄长当年背叛‘天机’，也是因他察觉到了他们的真正目的。”
谢灵霜缓缓合上信笺，目光坚定：“我必须找到‘天机’剩下的成员。他们操控朝局多年，若不铲除，大晟永无宁日。”
白芷轻声道：“可他们既然能操控陛下，便说明他们在朝堂中势力庞大。你若贸然行动，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谢灵霜冷笑：“我谢灵霜，岂会惧怕区区暗影？”
她起身，将信收好，随即道：“你先回府，我去一趟皇宫。”
白芷一怔：“现在？”
谢灵霜点头：“是时候，让陛下知道真相了。”
她换上朝服，直奔皇宫。
夜色中，皇宫灯火通明，谢灵霜踏入御书房，见陛下正伏案批阅奏折。
“臣谢灵霜，求见陛下。”她低声行礼。
陛下抬头，神色微变：“谢将军？”
谢灵霜上前一步，将信递上：“陛下，臣今日，找到了萧远的遗书。”
陛下接过信，缓缓展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这……”他喃喃道，“‘天机’……竟真的存在？”
谢灵霜沉声道：“是的，陛下。他们不仅操控了您，还操控了整个朝局。三年前，臣被贬为奴，便是他们一手策划。”
陛下沉默良久，终是缓缓道：“朕……竟被蒙在鼓里多年。”
谢灵霜目光坚定：“陛下，若要真正掌控朝局，必须铲除‘天机’。”
陛下缓缓点头：“可朕该如何做？”
谢灵霜道：“臣已开始调查‘天机’的余党，陛下只需配合，便可逐步瓦解他们的势力。”
陛下沉思片刻，终是缓缓道：“好，朕信你。”
谢灵霜拱手：“谢陛下。”
她转身离去，心中却并未松懈。
她知道，“天机”的阴影仍未散去，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夜风凛冽，她站在皇宫外的石阶上，望着那轮冷月，心中思绪万千。
“谢灵霜，这一次，你必须赢。”
“否则，便再无翻身之日。”
谢灵霜回到府中，立刻召见陆骁。
“萧远已死，但‘天机’并未消失。”她沉声道，“我要你彻查他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尤其是那些曾在三年前频繁出入皇宫的官员。”
陆骁拱手领命：“属下已派人暗中调查，但萧远行事极为隐秘，许多线索都被销毁，恐怕一时难以查明。”
谢灵霜目光微沉：“那就从他的旧部查起。他既然曾是御前侍讲，必然有亲信之人。”
陆骁点头：“属下这就去查。”
待陆骁离去，谢灵霜独自坐在书房中，翻阅萧远的遗书，眉头紧锁。
“三年前，太后欲摄政，陛下年幼，局势危急……‘天机’趁机操控朝局……”她喃喃自语，心中隐隐生出一个猜测。
若“天机”并非一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那它的影响力早已渗透朝堂。而真正能掌控它的，恐怕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后，而是另有其人。
她忽然想起白芷曾说过的话：“‘天机’并非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操控朝局多年的影子势力。”
谢灵霜心中一震，猛然起身。
她必须找到“天机”的真正首领。
翌日清晨，谢灵霜换上朝服，入宫面圣。
陛下神色凝重，显然还未从萧远之死的震惊中恢复。
“谢将军，你昨日所言，朕已仔细思量。”他缓缓开口，“若‘天机’真的存在，那朕的皇位，恐怕早已不稳。”
谢灵霜拱手道：“陛下，臣恳请彻查‘天机’余党，以保朝局安稳。”
陛下沉吟片刻，终是缓缓点头：“好，朕准你。”
谢灵霜正欲告退，忽听陛下低声道：“谢将军，朕……可有真正信任的人？”
她微微一怔，随即道：“陛下，若无人可信，便信自己。”
陛下苦笑：“朕……早已不知该信谁了。”
谢灵霜沉默片刻，终是道：“陛下，若您愿意，臣愿为陛下清除‘天机’，还大晟一个清明。”
陛下目光微动，最终轻轻点头。
谢灵霜离开皇宫，回到府中，立刻召见白芷。
“陛下已允我彻查‘天机’。”她开门见山，“你可知，‘天机’真正的首领是谁？”
白芷神色微变，随即摇头：“我兄长生前并未提及首领的身份，但据我所知，‘天机’的首领从不露面，只通过密令与暗号指挥。”
谢灵霜眸光微沉：“那你可知，‘天机’的密令通常藏在何处？”
白芷沉吟片刻，道：“我兄长曾说过，‘天机’的密令，通常藏在旧卷宗之中，尤其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奏折。”
谢灵霜眼前一亮：“旧卷宗？”
白芷点头：“是的。他们故意将密令混入普通奏折之中，令人难以察觉。”
谢灵霜立刻下令：“立刻调取三年前的旧卷宗，尤其是那些与陛下登基之初相关的密奏。”
白芷应声而去。
数日后，卷宗送至。
谢灵霜一页一页翻阅，终于在一份不起眼的奏折中，发现了一行隐秘的字迹：
“天机令：谢灵霜贬为奴，乃为保其性命。若陛下欲重用之，必先除‘天机’，否则终将受制于人。”
她心头一震，目光锐利如刀。
原来，三年前，她被贬为奴，并非单纯的权斗，而是“天机”为了保护她而下的一步棋。她只是他们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目标，是掌控整个大晟。
她缓缓合上奏折，心中已然明白。
“天机”并非敌人，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另一股势力，他们操控陛下，贬她为奴，实则是为了保她性命。而真正的敌人，或许是……那个能操控“天机”的人。
她必须找到他。
否则，她这一生，都将活在阴影之下。
夜色沉沉，谢灵霜站在府邸的庭院中，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却无比清明。
“谢灵霜，这一次，你必须赢。”
“否则，便再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