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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从符文之书获得的天罡地煞神通,确实只有吸收相应符令的他才能使用。
驱神神通自然也不例外。
奉神司的人不知道这个秘密,以他们现在的心理,应该是很害怕请神之法传播出去。
这样一来,大乾的所有神祇,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整个大乾建立的香火神道体系,也将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他们很想将请神之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可能又忌惮宁山身后的师门,或是因为他是斩妖司的人,因此一直并未付诸行动。
但是,现在没有行动,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所行动,以请神之法对整个神道体系的重要性,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宁山直视着那孩童雕像,神色如常:
“不过,除了我师尊,我倒是不知道还有谁也会这请神之法,当然,此法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宁山之前就一直说过,请神之法非常人能够掌握,但现在却说得模棱两可,没有将此事说死。
主要是为了避免奉神司的人走极端,如果世上真的只有他一人会请神之法,那么只要全力解决他这个人,奉神司所面临的所有威胁也就自然迎刃而解。
听完宁山的话,孩童雕像沉默不语,旁边的女雕像却是忽然面露好奇之色:
“你刚才说只有你和你师父会请神之法,你的那些师兄们难道不会?”
宁山目光瞥了对方一眼:
“我跟我的那些师兄们不熟,所以并不清楚。”
接着,他便摆了摆手,再次看向孩童雕像:
“你们想要请神之法,找我没什么用,必须得到我师门的同意才行,至于你们想要强取豪夺,那你们最好掂量一下这样做的后果。”
说罢,宁山便冷笑一声,不再理会眼前奉神司的人,转头朝两尊神祇看去:
“我也不浪费时间,只要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便会离开。”
闻言,孩童雕像和女雕像没有说话,目光同样落在那两尊神祇的身上。
那男雕像则是悬浮一旁,神色阴冷地盯着宁山。
不过,在没有孩童雕像的允许下,他此时并未有任何动作。
这时,百川府城隍以及氿河河伯走至宁山面前站立,低着头沉默下去,同样不再继续对那男雕像动手。
宁山肩膀上的九号,忽然好奇地凑到他的耳边:
“是不是无论你问什么?祂们都会知无不言,而且不会说假话骗人?”
“当然。”
宁山点点头,侧头扫视吕红弗和拓跋百里一眼,随即继续看向眼前的两尊神祇:
“你们既然知道那蛟龙妖魔在百川府地下改动水道,却为何没有将此事上报大乾朝廷?”
闻言,吕红弗和拓跋百里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来自奉神司的三尊雕像。
眼前的两尊神祇玩忽职守,没有及时上报如此重要的情况,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必然负有重大的罪责。
他们也想知道奉神司之人是否知情?以及对此事的态度。
这时,那男雕像眯了眯眼睛,不屑一笑:
“你问这话,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其实在我们踏入百川府地域之时,祂们就第一时间向我们认罪。”
“之所以发现蛟龙之事未上报,是因为那蛟龙妖魔乃是一头妖君级别的存在,用妖术逼迫百川府域的各方神祇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
说着,男雕像来到两尊神祇的上方,身上流露出一抹极为危险的气息:
“祂们的罪行自然不小,依我所见,将祂们粉碎金身、打得魂飞魄散,也是理所应当的处罚。”
见状,吕红弗踏步而出,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你这是何意?我们才刚问话,你便想置祂们于死地,莫非是想要杀人灭口?”
男雕像充满杀机的目光从两尊神祇的身上扫过: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们大可以听祂们的回答,必然跟我所说丝毫不差!”
接着,他转而看向吕红弗和宁山等人,冷哼一声:
“还有,该怎么处置祂们是我们奉神司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斩妖司在此指手画脚。”
这时,宁山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男雕像一眼:
“你确定?”
他从那蛟龙妖魔的记忆得知,对方自从出现在清风观地下之后,便只是遵守那位妖尊的命令,勤勤恳恳地调动百川府下的水脉,从未跟大乾的任何神祇有过交际。
因此,男雕像此言必然为假,只不过究竟是他说谎?还是两尊神祇说谎?却是需要进一步确定。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
男雕像不屑一笑,脸上全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这时,那女雕像也开口道:
“祂们确实找过我们当场认罪,只是我们并没有认定对祂们的责罚。”
宁山眉头一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眼前的两尊神祇:
“说话。”
一听此言,两尊神祇皆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一脸认真地回答:
“我们确实知道有蛟龙改动地下水道,但是我们都不愿意上报奉神司,所以便将此事隐瞒下来。”
闻言,无论是男雕像还是女雕像都是脸色一变,甚至,连那孩童雕像都是眉头一皱。
“一派胡言,你们当初觐见我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男雕像目光阴沉下去,显然无法接受两尊神祇的这番回答。
说着,他便愤怒伸手朝那两尊神祇抓去,但是被吕红弗抬手一掌挡住:
“莫非你还真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杀了祂们灭口?”
这时,那女雕像连忙出手拦住男雕像,目露神芒地看向两尊神祇: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前后所言不同?”
闻言,两尊神祇看了女雕像一眼,但却是不发一言,完全没有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
“这还不简单,祂们这两个家伙肯定是对你们说谎了呗。”
宁山肩膀上的九号撇了撇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奉神司的人被这两个家伙耍得团团转,竟然还信以为真,这也太蠢了吧!”
一听这话,男雕像和女雕像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男雕像周身神力震荡起来,目光瞪了九号一眼:
“你怎么就确定,祂们现在不是对你们说谎?”
九号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
“白痴,你难道是在怀疑请神之法的威能?”
男雕像顿时沉默了下去,他想要辩驳,但是能想出的理由却显得有些无力。
这时,宁山却是没有多管他们,再次向眼前的两尊神祇问话: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将实情上报奉神司?”
两尊神祇依然是有问必答:
“因为有人承诺给我们塑造肉身,让我们可以重生复活,不用再当这泥塑木雕的神明。”
此话一出,厅堂内皆是蓦然一静,几乎落针可闻。
“你们在想屁吃,你们难道不知道,一旦死后踏入香火神道,你们便永远只能以香火神力凝聚的神灵之身存在,根本不可能融入肉身复活?”
男雕像一掌将身下的椅子拍成齑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两尊神祇。
女雕像则是摇了摇头:
“请神之法虽然神异,但是祂们刚才的那番解释属实不可信,身为神祇的祂们不可能不清楚自身是绝不能复生的!”
这时,吕红弗皱起眉头,朝宁山看来:
“人死后的阴灵才能踏入香火神道体系,但是此道有一个极其重要的限制,他们只能永远以神祇的身份存在,想要重生为人是有违天道的,也绝不可能成功。”
闻言,宁山摸了摸下巴,倒是并未急着下结论。
他对驱神神通自然是十分信任,也相信眼前的两尊神祇应该没有说谎。
“说说看,承诺给你们塑造肉身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会相信那人的话?”
宁山神色平静地继续向两尊神祇问话。
此言一出,两尊神祇身上的香火神力忽然燃烧起来,祂们眸中的金光开始闪烁不定,面容也变得极为痛苦扭曲。
似乎在极力回忆“那人”是谁?但是无论如何努力却又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最终,两尊神祇抱着被燃烧神力笼罩的脑袋,缓缓地朝地面蹲下,异常艰难地开口:
“我们实在想不起那人是谁?但是……他告知让我们重生的方法绝对是真的!”
“你们如何确定?”
宁山朝两人继续问道,周围奉神司的人也是死死盯着祂们,此时倒是并未有出手干预的意思。
眼前两尊神祇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他们也想知道对方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这时,两尊神祇似乎不再回忆那人的情况,周身燃烧的香火神力逐渐平熄下来,不再如刚才那般挣扎痛苦。
祂们望着宁山,眼神中露出一抹激动且无比向往的神色:
“百川府已经有神祇成功了,是我们亲眼所见!”
此话一出,男雕像和女雕像皆是神情一怔,而那孩童雕像也是忽然眸中闪过一抹神芒。
“你们说已经有神祇成功了?这怎么可能?”
女雕像惊疑不定地看向两尊神祇,随即出声问道:
“那位成功的神祇是谁?”
“如果你们说不出来,便是在欺瞒我等,今日我便代奉神司对你们处以极刑,罢黜你们神职之位,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男雕像随即厉声出言,直接威胁百川府城隍以及氿河河伯。
闻言,两尊神祇朝男雕像看去。
百川府城隍冷哼一声:
“奉神司的神职之位,我并不稀罕,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塑石雕,待在这一隅之地,这样的日子早已受够!”
“每天听着那些信徒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忍受着那些无知百姓的自私、贪婪、卑鄙、奸诈等等情绪的折磨,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这城隍之位,我早已厌恶,所谓的永生,我也不想要,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脱离香火神道!”
一旁的氿河河伯也是重重点头,眼中露出深深讥讽之色:
“所谓的香火神道只是一座禁锢我们的囚牢而已,说白了,我们只是大乾监察疆域的棋子,被你们奉神司掌控的傀儡,没有半点自由!”
“如果能有选择,我当时宁愿老死魂飞魄散,也不会听信你们奉神司的花言巧语,做这所谓世人供奉的神祇!”
两尊神祇的话一出,厅堂众人又是一片沉默,宁山肩膀上的九号睁大眼睛:
“原来做高高在上被人敬仰供奉的神明竟然会这么惨?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山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神祇的此番言论,跟之前他对神明的印象,似乎确实很不一样。
这时,那孩童雕像忽然盯着两尊神祇,缓缓地摇了摇头:
“祂们应该是受了某种力量的蛊惑!”
女雕像收敛面上的神色,点点头:
“大乾的神明虽然确实不自由,只能在赦封的管辖属地内行动,但是香火神道可并非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接着,她继续解释道:
“比如,祂们所说被百姓祷告的信念情绪影响,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信仰之力便包括由百姓神魂产生的各种情绪杂念。”
“而所有的信仰之力都会经过神道功法的转化,化作精纯的香火神力,因此,大乾的神祇根本不会被百姓的情绪影响到。”
男雕像也是神色异样地看向两尊神祇:
“没错,神道功法是极为中正平和的功法,任何的神祇在修炼功法之时,祂们自身来自魂魄的情绪欲望都会被消磨殆尽,一般不可能有太大的私心或是企图。”
“所以,祂们刚才的话肯定是在说谎,都是诓骗我们罢了!”
闻言,两尊神祇没有说话,只是冷笑地看向奉神司的三人。
在驱神神通之下,祂们似乎缺乏畏惧之心。
“你相不相信祂们说的话?”
这时,九号忽然看向宁山问道。
宁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挑了挑眉:
“我只相信我的术法。”
说着,宁山看向两尊神祇,继续开口问道:
“你们是否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闻言,两尊神祇收回目光,竟然让众人颇为意外地点了点头:
“自然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