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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毫不留情道：“你如今失尽民心，难道还在做登基的春秋大梦吗！”
公主眼睛一颤，满脸不甘地回视天后：“当初，是您点燃了我对权力的欲望。”
天后斩钉截铁：“可你不顶用。”
“哈哈哈……”
癫乱的笑声却从最高的座位上传来，皇帝笑地前仰后合：“不顶用啊，妹妹，母后说你不顶用呢。”
笑声难听，吵得天后耳朵疼，她看向皇帝，厌恶道：
“你做的那些恶心事还有脸笑别人？你简直是大唐的搅屎棍，长安红茶、人面花、甚至这参天楼……哪哪都有你的影子！事情做不干净，每次都被旁人觉察，偏也命好，那些人都有把柄在你手中，愿意为你而死。”
皇帝脸色又青又红，可他更明白，自己在这个母后眼中没有半点分量。
只是他仍旧忍不住抱怨：“所以，有那么多能出场的机会，您偏选在今天……”
“没错。”
天后也丝毫不隐瞒：“我偏要在今天，在你虚伪的假面被揭穿，在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个皇帝是多么愚蠢又自作聪明的废物时，将我心中最得意的继承人推出来，踩在你的身上，完成我最后的任务。”
天后挨个怼过儿孙和女儿，肆意发泄这些年的怨愤和怒气。
南枝却觉得，无论是皇帝还是公主，她的这些弟妹，无法对天后做什么，却将仇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就连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隐忍的酸涩和嫉妒。
元莫侧身，像是不经意似的挡住他们投射来的目光，高束的发丝晃动一下，好像扫过南枝微动的心尖。
那些人的情绪，自当如浮尘，扫过不留痕。
南枝转而看向天后，直接了当道：“听你之前对太子的控诉，你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未来之事。可即便是天界和冥界，对于有蚩尤参与的未来之事也都无法尽知，除非，你切身经历过。”
天后的怨怒在触到南枝的目光后，冰融雪消。
她缓缓道：“没错。我们都被这个时空困住了。”
苏无名靠近唯一的靠山，走到南枝身边才敢出声问：“何为被时空困住了？除了天后您，还有其他人？”
天后隐恨的目光又落在太子身上：“安史之乱中死了太多人，无数冤魂不肯轮回转世，他们逗留世间化作凝滞重复的空间，困住他们自己，也困住我们，我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经历过去的事情。
第一次回来的人只有我，后来有高宗，再后来婉儿，你师父狄公，还有我母亲，他们都回来了。这次，已经是第九次。”
苏无名听罢，恍然道：“就像是鬼打墙，找不到关节之处，就只能在这个时空打转转。”
“原来是世界循环，我却恰好落到了最后一次。”
南枝回忆起辗转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天道懵懂，怨气滔天。
天后叹道：“是，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或许因为我是你的母亲，这才一直以不人不鬼的模样活到如今，只为将你推到那个位置上。”
“不止如此吧，您比起父皇和狄公他们，有更多的私心。”
南枝也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天后的算盘：“比如，我依旧‘死’去，又恰好赶在轮回的父皇苏醒之前，从李姓，改成了武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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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克制°】点亮的季度会员，专属加更三章，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