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都市言情> 世女的燃情岁月> 举世皆畏途(三)

举世皆畏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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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十五日大朝。
    大理寺卿常道鹤呈上今科学子贾同鑫告恩科总裁田守聿贪赃枉法、买卖科举试题的口供和物证。
    朝廷上下哗然。
    田守聿的父亲田正道当年也主持过科举, 常道鹤就是田老太爷的得意门生, 看重到在榜下捉婿, 直接将嫡女下嫁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家小子。
    老太爷虽然故去了,田家还不至于没落, 田守聿由行省里的学政调到中央做侍郎,又被陛下委以重任,走马上任恩科总裁。坐上了老太爷曾坐过的位置,一场科考下来天下学子俱是田守聿的门生, 眼看田家的辉煌要更上一层楼,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田家自己的姑爷常道鹤。
    生生要把田守聿的青云路给阻断。
    恩将仇报自己的恩师兼泰山,常道鹤的名字与中山狼挂了钩。
    田守聿因入贡院出题批卷数月没回府,睡硬板床, 吃的也是贡院厨子煮的汤里浮着油的青菜和切白肉,整个人饿瘦了一圈。这时候他出列跪下,头压的很低,声音也苍老许多:“陛下明鉴,臣忠心为国取材,不敢以个人之利耽误朝政。”
    他瘦瘦小小的往那一跪,宽厚的官袍仿佛将田守聿整个人盖住了, 状甚可怜弱小, 怎么看都像被恶霸狗腿欺压的孤寡老人。
    刑部给事中许周站出:“田正道田老大人于常道鹤有恩, 可常大人忘恩负义, 不敬老, 理应交于有司议罪。”
    常道鹤破釜沉舟, 慷慨激言道:“许大人,常某弹劾田大人有罪,与常某泰山有何干系?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更何况田大人受贿在前,常某作为大理寺正卿,本就掌刑狱案件审理,怎么能视而不见!”
    “你——”
    “敢问许大人,在‘忠、孝’二字前,许大人选哪个字?”
    一个红着脸欲言还说,另一个一身正气抢着反驳。
    殿上纠察御史声音洪亮,照规矩打断了这场争论:“大朝不可失仪!”
    许周悻悻退后。
    常道鹤暗道:这御史早不说晚也不说,偏在许周落下风时开口,想必也是首辅赵仁凤的人。
    李洪一挥拂尘,端了常道鹤供上的证据到苏容婳的案头。
    朝上默不作声,除了纠察御史,所有人都低头垂袖。
    苏容婳伸手翻开证据归成的册子,每一页纸上记录的罪情累累,随着田守聿贪赃枉法事实的一件一件被扒开,她的脸色就如寒冬屋檐上的冰碴子,越来越冷。
    最终,玄龙袍袖停在了涉事官员名单上,苏容婳纤指点了点。她没有看完,便将册子打在了田守聿身上,震怒命道:“来人!除服,押入天牢!”
    殿上的御林军应命,打掉了田守聿的乌纱帽,将瑟瑟发抖的他拖出大殿。
    “常道鹤。”
    常道鹤肃然,上前听命:“臣在。”
    “为还天下学子公正,此次恩科排名作销,朕命你全权负责此事,重查恩科试卷,犯案官吏撤职处理,买题学子夺去功名,不得再考。”
    “臣,定不辱使命。”
    朝臣们预感一场风暴即将卷临京城,它比陛下御驾亲征的威力更为迅猛。
    这种情形下人人难自保,或许只有抱成团,才能安然渡过,才不会被陛下的龙威倾覆。
    赵党、明党的人互相使着眼色,接到回应才觉心安。那些刚调入京、无根基的大臣,也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后路。
    “陛下,您可不能信常大人的一面之词呀……”
    苏容婳抚案而起:“妄议圣旨,掌嘴。”
    纠察御史持着牙笏,走到那位礼部官员前,狠狠抽了他三下嘴巴。那人的一颗槽牙都嘣了出来,其它牙也被打散了,摇摇晃晃,红嘴红牙的跪下请罪。
    “再有犯者,与他同罪。”
    苏容婳走至书案前,窈窕的身材被玄袍遮住,被帝王的尊严掩住。她居高临下的俯瞰群臣,字字铿锵道:“朝局不稳,御驾亲征一事推后。孟越臣,你代朕前线监军,务必阻截漠北蒙古南下。”
    孟越臣欣喜,下跪也自带气势。
    “臣领命。”
    被剥了官服的林子贤穿着自己的青袍小褂,在一家常去的二荤铺咽下一碗肉丝面。
    他中榜后也打马游过街,也被地坤在楼上掷下的手帕瓜果击中过。琼林宴上,他斗胆去望匆匆露了一面的女帝,却惊觉她竟然是与他们把酒言欢的苏小姐。
    身旁的方琉也是诧异,险些御前失了仪。还是他拉了一把,方琉才慢一步的跪下。
    出席琼林宴的陛下由宫婢精心上了正妆,更衬得她艳丽无双。坐前的邢小侯爷觑得陛下如莲的肌肤、新月的曲眉、红润的樱唇。当下心猿意马,半边身子都酥了。
    旁人林子贤也不知,他初见佳人时就为苏姑娘的上了淡妆的容貌惊艳,清冷如同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求,若遇到精妙的朝论,她释冰时的勾唇一笑就摄了见者的心魂。
    苏姑娘一点一滴的音容笑貌都被他珍藏在心中,林子贤尽毕生之所学,投其所好,在她面前剖释朝政时弊,大胆的去剥茧抽丝,引经据典,只为博美人会心一笑。
    博学之士总不只他一个,他人的妙论也曾引起过苏姑娘的赞许。林子贤并不为此吃醋发狂,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彼此的云泥之别,所以就连在梦中都不敢有所肖想。
    林子贤曾听过同住一铺床的同窗梦呓苏姑娘,双腿间无意识的摩擦动作让他扒着供夜里便溺的虎子吐了出来。
    天上的仙子怎么会下凡呢,癞蛤蟆更不会吃到天鹅肉。
    更何况,名花已有主,苏姑娘周身绕着一股若隐若离的陈酒香。正如,世女身上的酒香总掺着一丝丝梅香……
    林子贤将碗中最后一滴面汤喝尽,抹了嘴,叫小二算账。
    出门解开拴在树上的高头大马,这马还是他向世女借的,林子贤做官后散衙就骑着马赶出城回家歇下,晚间亲自背上篓子割草给马儿吃。
    京里房价甚贵,他又没什么积蓄,只能不辞辛苦地来回奔波了。
    “子贤。”
    林子贤刚抓着马鞍镫上骏马,就听见有人唤他。小说娃 .xiaoshuowa.
    “孟大人,”林子贤见到自己在兵部的顶头上司在两人抬的小轿子里朝自己招手。
    轿夫给他掀着轿帘,林子贤不好让他多等,就拉着马跑过去。
    孟越臣含笑:“这是你的马?”
    林子贤不好意思摸着鼻子:“学生家贫,买不起马,是借友人来代步的。”
    他问:“大人怎么会来城东?”
    城东鱼龙混杂,什么人都在这里讨生活,街上房里卖什么的都有。
    京守戍部队也驻扎在这里,他们装备精良,治军严明,不与街头流氓打交道。京城治安由京兆府管辖,守戍军只负责乱世保卫京城,平安无事时除了操练就是看守军备库。
    “奉陛下旨意,不日我就要去漠北监军,鞍鞭软甲之类需要自己去军备库里挑拣,其他人用着不放心,我就自己来看看了。”
    林子贤急切道:“大人刚升了侍郎,这下又要出京?”
    孟越臣道:“去塞北未尝不是件好事,在地方呆惯了,看不过京里的勾心斗角。我熟读兵书十几载,空有报国之志,却一直在文官任上,家中一副护体的锁子甲都没有,还需要我临时去求这军备库。这此监军,正合我意。”
    “漠北人体格彪壮,英勇好斗,这次又是有备而来,大人千万小心。”
    “谋未发而闻于外,则危。”孟越臣解道:“漠北人不懂谋略,就已被我大乾占了先机。只要粮草充足,人马相当,漠北不是大患。我所担忧的是另一回事,漠北怕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战事将会发生在东方。”
    林子贤对朝事有所了解,但仍是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明问,就道:“大人可有对策?”
    “我无兵无权,会有什么对策,”孟越臣道:“倒是你,这次科举案来势汹汹,不会罢几个官就罢休,你有什么打算?”
    “学生丢了官,还好并没有进一步牵连进去,现在只能等案子清了再说。”
    孟越臣笑得高深:“看来你是没有买题了。”
    “大人!”林子贤粗着脖子:“我也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子贤勿怪,我去漠北,身边正没个知心知底的人。你待在京里没有事做,这案子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了解,不如随我去漠北为国效力。万一你被有心之人牵扯到案子里,也不能拿在边疆从军的你如何。”
    林子贤想起家里的老爹,犹豫了:“大人好意,子贤本应领受,只是老父年迈,家中还要子贤奉养照料,恐怕不能随大人同去。”
    孟越臣为他着想,仍是劝:“这也无妨,我让内人接他过府,使下人时时照顾着,你也好安心出京。”
    “子贤被连坐撤官,也算被污了为官的清白,”林子贤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他相信她,于是愈发坚定道:“陛下说过要还天下读书人的公道,所以我想留在京里,直到破案后给我洗刷罪名。”
    宜思楼,申时。
    安睡在锦绣被褥里的蒲若斐终于悠悠转醒,发了一头细汗。她的笔尖蹭蹭被端,懒懒翻了个身想继续入梦。
    文琦用温水绞过的巾子给不十分清醒的她擦脸,侯府的规矩没有黎明即起,但醒后勿粘连是要求严格的。无论大人孩子,不想起时就都要用糙粗布擦脸,强迫着起身。
    “文琦……”
    “奴婢在。”
    “别碰我……”
    “世女该起了。”
    “嗯……”
    “蒲德在楼下等了许久。”
    蒲若斐打起精神强撑开眼皮,文琦趁机把她的脸给擦了个干净。
    “什么时候来的?”
    蒲若斐坐起来穿衣、漱口,还用胰子重新洗了脸。
    “你都该做娘年纪的人了,下手轻一点,”蒲若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有些埋怨:“我的眼角都被你搓红了。”
    文琦没回她,下去把蒲德叫到了书房。
    五公子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府,更没有给蒲陈氏请安,老太君也还问了他几回。
    所幸侯爷新官上任,在守戍军队里三把火还没烧完,这几日都直接宿在军营大帐里,没有回府,也察觉不到五公子不在。
    蒲若斐的眼皮一直在跳,让人给她去太虚观里算了一卦,真元真人疼爱这个小徒弟,听说是她的签,就非要沐浴焚香几日才解,卦签就一直放在观里。
    签可以延后解,人可不能一直不见。蒲若斐不能惊动他人,就命蒲德暗中找人。
    蒲德打探了几日也不见人,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坏消息:“世女,五公子赎在招芳楼里的花魁,也一同不见人了。”
    文琦问道:“会不会是花魁使手段,与人将五公子掳走了。”
    蒲德摇头道:“花魁肚子大了,是五公子的骨肉,要是想对五公子不利,何必要怀孕多此一举。”
    蒲若斐一直在转手上缠了几圈的那一串蜜蜡,心中的不安逐渐得到印证。蜜蜡越转越快,将白嫩的手腕都磨红了,她猛捏住其中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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