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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买桂花同载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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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面对着异国下人们的阻拦, 官差依旧恣意横行, 目中无人。他们奉了圣旨,无论是蕃国还是中原人, 完全可以将抗旨不遵的人立斩。但此时此刻可是渤海长公主,这天上的人物都亲自出来劝阻, 他们嚣张的气焰就不自觉少了七分。
    只差这一间屋子了,无论如何也不好驳了公主的面子,倘若是强闯却搜不出人,惹下的祸事还不是该他们这些衙役担待着。
    更何况这位殿下相貌如同月里的嫦娥, 神情亦似久居广寒宫一般冰清玉洁, 下凡了让他们多瞧了几眼, 与他们劝了几句话, 没有颐气指使的清高傲慢, 让人心里舒服得狠。这些衙役就更打定了主意,不跟他们计较纠缠下去了。
    卖殿下面子, 就是与自己行方便。
    蒲若斐在里屋听人们又乱哄哄的走了, 料想应该无事了,这才完完本本的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人向北走了,你若肯与我们一起入京, 应是再不会招惹事端。”
    蒲若斐吟吟浅笑道:“若斐多谢姐姐了。”
    妥静道:“我倒要听听,你想如何谢我?”
    蒲若斐不暇思索, 像是早有准备:“朝廷与漠北开战, 对渤海分身乏术。入了乾京, 姐姐无依无靠寸步难行, 到时——”
    “到时如何?”
    蒲若斐提壶为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道:“互市可保边境的一方安宁,是惠国利民的好事,到时我与陛下为姐姐求情便了。”
    枕边风吗?怕是恩宠加身,有了陛下的圣眷,这人做起面首倒是驾轻就熟。
    妥静眉梢眸里都含着笑,她抿了胭脂的朱唇被白皙无暇的脸颊衬得愈发鲜艳,若有意若无意的话语慢慢的也从这唇瓣里道出:“陛下较你年长五岁有余,平齐削蕃,开科取寒士,压世家,老于世故,真乃一代明主。你与江山,于她而言孰轻孰重?”
    “姐……”
    你真能拿到一国之君的心吗?她的心在江山与你之间摇摆,你真会忍受得下她的不坚定?
    “你自幼聪慧,哪里肯沦为任人采撷的境地。此番逃出,不也是在逼她从你与太后间做一个选择?陛下至今未有孕,恐怕也是你在踌躇,在揣摩有了子嗣的陛下,今后该会如何待你吧。”
    妥静姿容娴淑,唇角噙着笑,她剖析得针针见血,明明是在撕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神采却一如往常似隆冬枝桠上积压的白雪,明亮轻盈,任尔飞去东西南北。
    仿佛只是在打趣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都道蒲若斐的性子更肖其母的澹远,其实不然,蒲明氏舍弃大好富贵甘愿远走他乡僻壤,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淮阴侯的暴虐冷漠,更是深深潜匿在了蒲若斐的骨血中,伺隙于不经意的末微处爆发。她的隐忍让人,则是在孤寂的江南小院里,被十年如一日的时光慢慢磨出来的。
    妥静深谙蒲若斐的本性,明里是光风霁月如玉清润,实则是如一潭幽深的古波,看上去潭面风平浪静,却不知底下暗流纵横涌动。
    不过妥静的心肠总是温柔的,并不是块硬邦邦的铁石,她复道:“中原人常说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那陛下对你,也应是这般。”
    蒲若斐颊上勾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再怎么掩饰都无济于事了,她便笑道:“我若是多留在姐姐身边一刻,从里到外那都要被姐姐看透了,果然是姐姐才懂我。”
    “乾宫是一只金丝笼,我到底是在笼外,不会知道你笼内人的心情。”妥静捧起那杯茶,望着静静的茶汤,缓道:“但你若是继续留下来,那便是世事茫茫难自料,前路是福是祸谁都不知。你若是跟我回渤海,或徜徉山水,去——”
    蒲若斐打断她的话,道:“姐姐想要我去神庙里与祭司做伴,还是在大江小舟里为你摇桨?哈哈,故土难离,姐姐摒弃得了国事,可我身上到底还是有几丝羁绊的,早就逃不开了。”
    妥静轻轻道:“也罢,”她不禁想到,纵然自己初心仍在,可与她对坐的那人,却已不复当年。
    两人无言,具是老神在在,屋内静得连檐上的水落下来都听得清楚。直到有人扣门,才将两人惊醒:“殿下,该用饭了。”
    原来天都大黑了,蒲若斐意识到自己与地坤久处一室,传出去有污妥静的名声,便趁此机会告辞。
    为避免被人看到,她依旧顺着原来的蔑席墙回去,晚食粗糙,是驿站自己做的一碗豆腐饭。用火石和纸折子点上油灯后,蒲若斐用饭完毕,虽然条件简陋,她仍含茶漱了口,再熄灯入睡。
    第二日鸡还没打鸣,众人便急匆匆的起身,洗漱后拿着玉米面的点心上车,一边啃一边赶路。
    没有出蒲若斐意料,城门口早就张贴满了大大小小自己的画像,入城出城的人,都要拦下来盘查搜身。巡逻的兵士更是不计其数,有这重兵把守,她就算有一双翅膀,也难以进城。
    金戈铁马,尘土扬扬。
    妥静挑帘外看,见了这好大的阵仗,对同车的蒲若斐笑道:“劳师动众只为找你一人,这陛下还真是将你放在了心上。太后娘娘那里,当初怕是做梦也想不到陛下会命御林军满城的去寻你。”
    说笑终归是说笑,妥静的车马入城也照样少不得一番麻烦,真要带上她一个通缉犯,恐怕他们一行还没见到苏容婳递上互市的国书,就先被押进了大狱。
    蒲若斐自然不肯拖累到她们,从袖中抽出了一封今早写就的书子,请妥静入京后代为交给明郡公府的二小姐。
    她告辞道:“姐姐有难,别愁朝中无人,来明府寻我便好了。”
    妥静道:“你若今后有难,便去渤海找我。”
    官道上人来人往,也不知谁会是微服的官差。送走使团后,蒲若斐躲入城外的林子里,半个时辰左右,林子外便停下了一辆马车。
    “若斐,若斐!”
    明清的四处叫唤随即被一女声柔柔打断:“二姐低声,招来官差可如何是好?”
    是湘妹的声音,即便自己的信只是写给清姐姐求助的,她也随着来了。蒲若斐放心地自林中的泥沙地里踏出:“清姐姐,湘妹,多日不见了,久别无恙?”
    明清上前执住她的手,将人上下打量,见平安无事才开怀笑道:“那渤海人来送信时我以为是哪个来寻我开心,没想到找来还真是你,真可以说是不虚此行。”
    她顿了一顿,指着明湘道:“若不是湘妹认出了你的字迹,你就要在这林子里过夜了。”
    蒲若斐抽出被明清紧握的双手,眸光深邃起来,才问道:“湘妹近来可好?”
    明湘青裙玉钗,人淡如菊,闻言也淡淡笑道:“我在府中很好,陛下和太后娘娘,也不常招我入宫了。”
    “她赶着绣嫁衣看首饰呢,公父不回,母亲依旧在禅院里念佛。我出门应酬多,偌大的明府,也只能依仗着她调度。”
    “湘妹一人?”
    “不错,”明清看出了蒲若斐面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语气颇为轻蔑道:“你归京前,我的那门亲事就不作数了。陛下查出了尚府私结藩王的大罪,尚明德也入了狱,不过陛□□恤公父,要保我的血脉,叫我们去父留子,所以那人还在我们府上养着。”
    明清有一种侥幸还有一种嫌恶,她与他的结发自成亲伊始便开始尔虞我诈,即便两人有了孩子,也不停住对彼此的算计。她的这般口气,更带有终于摆脱开了累赘的轻松。
    不仅仅是尚明德,就连她的孩子,明清也讲的满不在乎。蒲若斐几乎要以为这孩子是尚明德与他人苟.合的产物了,否则她怎么会到这般不情不愿的地步呢。
    “难道你不知道?你不在这些日子,朝中几乎变了天,”明清嘲讽的一笑:“世家如今人人自危,科举大案牵扯了好些权贵出来,真是好手段——你在宫里住着,陛下没有同你讲过?”
    蒲若斐摇头,她倒是知道些外面的风声,可她与陛下在一起,多是做些风月之事。朝上的是非,她从不问,苏容婳自然也不会拿来烦她。
    明清信她,感叹道:“那你入宫不就是钻到了笼子里了嘛!什么事都不知道,哪里有自由——”
    “二姐,”明湘适时开口,她似是不愿再听她们提起苏容婳:“天近午时了,这里也不是议事的地方,有什么事不若我们回府再叙。”
    明清是烟花场里的常客,对地坤的心思揣摩的最透,她好像嗅到了一股梅子初青时的淡淡酸涩,不由得看向即将出嫁的妹妹,心中也是一阵喟叹。
    “好,我们回去。若斐你放心,别看这城池把守得紧,可那御林军将领李博康大人,可是公父带出来的人。你尽管坐到车上随我们入城,他不会搜我的车驾的。”
    三人并肩走到车旁,她们出来的匆忙,赶来的车厢有些小,明清便一人在车外骑马。
    到了城洞前,明清直接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前面,而不去排那如蛇般长的队伍,更不许人搜索马车。
    蒲若斐在车内静听,似是李康博又赶了来,将拦路的御林军士兵骂了一通,命人拖开路障,放明府小姐过去。
    车外有人抱怨:
    “区区一世女,值得么,齐贼和漠北人要打了来都不见陛下这么搜人的!”
    —————————————————————
    明清在府中设宴款待蒲若斐,三个幼年时的玩伴聚在一起,饮酒到微醺。
    明府里有种让人安神的东西,又有美酒的催眠。蒲若斐半醉后被扶到客房休息,从戌时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卯时,安心的饱睡一场。
    醒后屋外落着一场深秋的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带着寒意的雨水呼啦啦刮在窗上,盖在身上的锦被都仿佛少了二两绵。
    其实也不应该说是秋雨,更不是已凉未寒的天气。被褥间的汤婆子给塞了两个,床头给备下的新衣更是两件夹袍,这分明是初冬已至。
    蒲若斐叫水沐浴,洗完后又在屋里用饭,她尝了几口明府炖得极好的梨汤,问道:“你家二小姐此时可在府中?”
    下人的话让她大吃一惊:“回表小姐的话,我家二小姐昨夜接到安城的信,连夜出京回了江南。”
    隆冬路难行,是什么事能让明清一锦衣世家女,不惜一切也要亲自赶回去呢。
    “你知道是她返乡为了什么事吗,二小姐又是何时何日才能回京?”
    “回表小姐,小人只知道二小姐去了江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蒲若斐略有不安,她放下汤盏:“那三小姐也一起走了吗?夫人又从禅院里回府了?”
    “回表小姐,三小姐还在府里,这个时辰,应是在给大喜时穿的嫁衣上绣花。”
    “我要去见她,你代我通报一声。”
    下人们依言给蒲若斐得头顶上撑起了伞,带着她在雨中的黄叶树下走。府里铺就的石子路在雨雪天总有些滑,雪天还好说,在积冰上撒些粗盐便可,但这雨天,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行走。
    蒲若斐是超品,走起来又快又稳,靴底打滑也不打紧,总也摔不着她。下人小跑跟在后,还要踩着卵石上的黄叶,才能不被滑倒。
    不需人传报,明湘就坐在刻了镂空莲花的窗前,两开的窗叶大开着,从外绵的香径上便可看到里头的她在机子前一针一线的刺绣。
    她缝制地极慢,弹一弹金线,吹一吹红绸,不似在赶嫁衣,更像是再打发时间。不过明湘神色又极为用心,不是敷衍,她的侧脸沉静如止水,全身心都系在了这一袭华裙上。
    明湘被他们的脚步声扯断了思绪,她将针插在机子上,抬眼便望见了蒲若斐与为她撑伞的下人经过她的窗。
    蒲若斐与她的眸光撞上了,也不着急分开,而是道:“雨天开着窗,湘妹也不怕屋里犯了潮,让绸缎衣料全生了霉?”
    明湘命人收起血红的嫁裳,由窗内向外道:“不妨事的。”
    世家地坤的香闺向来是独门独院,明湘也不例外,能在院内而不是院门前见到蒲若斐,那她定不是单纯的路过,而是有事来找自己。
    明湘将人请到了花厅里,这是她院子里唯一能待外客而不被人指点的地方。
    “昨夜风疏雨骤,俄而转缓,也是点点滴滴直到天明,可是扰到了若斐的清梦?”
    “昨夜雨势如何我不知道,湘妹记得清楚,难不成是一夜未眠,是在为清姐姐的事忧心吗?”
    明湘见她关心,就细声安慰她:“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族人和地契田庄生了些矛盾。”她叹了口气:“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旁支子弟去,定然压不住他们,若是不去,恐怕这千顷田庄的主子今后就说不明白了。我们这种门第,对族人的好坏,旁的世家可都看着,告到陛下面前,也不是顽的。”
    她的话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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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昨晚没更
    今天写了四千多字当做赔罪啦
    正在加速写剧情了,此章是铺垫结局的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杆老烟枪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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