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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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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蒲若斐与她作揖还礼, 因周廉身上恩荫有宣德郎的六品官职, 她就亲自送人入府。
    路上遇到被请来帮忙主持丧事的旁支蒲域, 他见了蒲若斐连忙行礼:“堂姑姑。”
    蒲若斐问:“适才在府门上没有见到你,你去了哪?”
    蒲域神采奕奕, 口齿灵活的:“安国寺的师父们来为五叔念经超度,我前日听老太君和夫人心神不宁,就去拜托大师们给府里的地坤也读读经书,一来是为老太君的身体着想, 二来也告慰了五叔的在天之灵, 免使他在天上也不安心。”
    “你有心了,”蒲若斐道:“不过府里宾客多,外面不能无人, 这些杂事交给蒲伯办就好。”
    “谨听堂姑教诲,”蒲域应的痛快,然后也不走,眼神有意无意的去在周廉身上留着。
    蒲若斐看在眼里,给他介绍道:“这是周次辅府上的小姐,你合当叫她世姑。”
    蒲域喜得喊了一声,见周廉对他含笑点头, 就生出攀附之心, 道:“堂姑姑, 你身子不爽利, 不若回园子歇着, 周世姑由侄子领进去便了。”
    他见识过这位世女姑姑的善解人意, 以为她道不出个“不”字,没想到听了他的这话,世女道:“我方才是如何说的,外头只有蒲伯一人,你怎的还要再耽搁?”
    她的话淡淡的,却把蒲域给问住。府里都传世女是个没脾气的主,静思园的差也最好当,怎么这次轮到自己这就变了呢。
    “是,侄儿去了。”蒲域有些怏怏,朝两人施了一礼离开了。
    蒲若斐如何看不出他的攀龙附凤之心,这两日除了在府门迎客蒲域就是往夫人园子跑,从家里搜刮出好些的古玩意也送过去。治丧端正神色,心无二物,才是对去者的尊敬与哀恸。而这蒲域做了些什么?五哥无后,他的心,不说人皆昭昭,蒲若斐也是读出了一二的。
    立子立嫡,选子入嗣就要择贤者而立。蒲域有才无德,若不是自己无精神打理丧事,蒲若斐断不会要这种人接近侯府的,更别说选他入嗣了。
    周廉继续与她并肩缓行,好似无意中提到:“家父常提五公子文武兼备,可惜英年早逝,也未留子息。”
    “是家兄命薄了。”
    周廉笑:“说来可笑,廉坐轿入朱雀坊前,遇到名鬼鬼祟祟的女子,一直在街口探头探脑——廉管家去问,她竟然说自己是侯府公子养的外室的婢女,这几日外室与五公子说好相见,可五公子一直没有赴约,所以外室派她来打探。”两人要走入停棺木的灵堂了,周廉站住脚道:“她说外室有了公子的骨肉,我却想公子英魂未走远,哪能由这种风尘女子说东道西,于是就命人将她赶走了,省的让五公子在天也不得安生。”
    蒲若斐道:“若是真的侯府血脉,也不能让他流落民间。”
    周廉展开素净的折扇,摇了摇:“血脉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除非,除非滴血认亲。”
    蒲若斐负手望去灵堂里分挂两侧的几十条雪白祭幛,白缎墨字,无不昭示斯人已逝的事实,心中不忍道:“那孩子还没降生,就是降生了又如何,五哥就要入土了,难不成还要撬开棺木,去抽他的血?所幸五哥的贴身仆从还在,问一问他便知大概了。”
    “好主意,是廉冒昧了。”
    蒲若斐回到静思园便让谭越叫来阿福等人细细问了。
    阿福也在西厂呆了几日,虽说没受酷刑,可里面粗粝的饭食和阴冷的牢地到底不是人受的。他见世女问那日的事情,也是怕了,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把五公子结识招芳楼头牌和买下她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他受了西厂的苦,还挨了侯府的家法,想要追随主子爷也没了,阿福可不想再被赶出去流落大街。
    马夫等其他人虽不知具体的事,但也跟着五公子去了好几趟招芳楼,也隐隐知道五爷喜欢上了里面的以为叫琴琴的头牌。
    既然几人的供词都对得上,看来那女子是确有其人,蒲若斐也就让他们走了。
    “口供一致,你就带人去将那地坤和她的婢女一起带进侯府。”
    谭越得了吩咐,应了准备向外走。
    蒲若斐又叫住他:“记住,不许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人带到静思园软禁下,明日我亲自去拷问那地坤。”
    谭越道:“主子,阿福承认地坤的孩子是五公子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五公子这一支岂不是没了指望。”
    蒲若斐手搭在太师椅光滑的椅背上,细细听着静思园外,灵堂内僧人们虔诚的木鱼声穿透心扉。
    过了许久,她道:“纵然是五哥的骨肉又如何,他降生在侯府,只会成为周廉的工具,成为控制搅翻侯府的芒刃。”
    “周早文与齐王暗中联络已是事实,我与周廉不熟,但也难保她没有不臣之心。”
    “你说,我该信她吗?”
    孩子是无辜的,但他身上寄载着的,可不单单是父母亲的期冀,还有有心人压出的赌注和诡计。一旦搅入风云波涌,那不论他姓蒲姓周,姓李姓张,都不该留。
    谭越想起几个月前,二公子的地坤入府,名字好像也是有一个琴字,自那以后,侯府便没有再安生过。万望这个地坤的出现,不会给侯府带来更大的灾祸。
    他低眉:“小人不知,不过小人总觉得这些事一件套着一件,迷迷糊糊像是老人得着的眼疾,总也看不清。”
    蒲若斐笑出声:“看不透?你看透做什么,纵然是看透了,你还能翻天覆地的有一番作为不成?”
    谭越壮着胆子回道:“小人浅见,大丈夫在世,若不能建千秋万代的功业,就甘心归隐田园,不问是是非非。小人跟着主子,也是有此意的。”
    “古人讲的‘事在人为’也是这个理。”
    “好,好,”蒲若斐也无言,只道了两声好就不开口了。
    谭越呆了半响也不见她的下文,顿觉尴尬,世女挺直的脊背朝着他,看向明朗的窗外,许是一时入了神,他就匆匆一拜,想要离开。
    蒲若斐道:“京里都道我以色侍君,不能长久,如此看来,你也认为我与陛下这种往来不妥?”
    谭越骇然:“小人不敢有此意,是小人天生愚昧,不解主子的心思。”
    “你的所求所想都是建功立业,却不知世上人千千万万,不是这千万人都想着要封侯荫子的。”
    “小人想,封了侯的自然不会还要去封侯,只会想更上一层楼。”谭越实话说道:“小人僭越,主子与世无争是好,可也得对后头的路有个念想。”
    “我如何没有?”蒲若斐摇摇手背,落寞道:“是我过于贪心,所以总是摇摆不定,难以再向跨出前一步——你是看不破的,下去吧。”
    谭越行礼退下,在铺着红毡的楼梯出遇到文琦,文琦从他身边走过,脸上是往日不曾有的慌张:“世女,漠北南下,攻破燕城了。”
    赵府,洞天水榭。
    赵仁凤设宴宴请自己的同僚和得意的门生,开宴前他吩咐了,什么人都是,一律不许进去打扰,夫人也不例外。
    酒饮得尽兴,推杯换盏间不仅情义深了,让赵仁凤头疼的几件大事也得到了他人相助的允诺。
    例如近来风声愈紧的科举大案,常道鹤一改之前报喜不报忧的做派,唯恐不乱似的,抓了邢状元,逼问侯府管家。
    像是疯了一般,朝堂的事哪里是可以冒进求功的,万事离不开一个“稳”字,再者他得罪了不少世家,赵仁凤也是世族出身,世家的根深蒂固他是一清二楚。若要想大乾不乱,常道鹤是留不得,至轻也要让他丢官。
    宴罢,客归。
    难得阁里也无加急政事来扰。
    赵仁凤令人在水榭中摆了冰镇瓜果,脆生生沁心凉的果片最醒酒了。他独坐,尽兴赏玩日落前如美人腮红面的晚霞。
    夫人用手亲自托着一双马靴进来:“老爷你试试,这双靴子合不合脚。”
    赵仁凤万事如意,心胸开阔,也乐得与她讲话:“好,夫人怎么想起买这马靴。”
    夫人蹲身,亲自帮他提上靴子,拍好裤腿,这才道:“老爷吃宴时,兵部来信,说是漠北蒙古大举攻乾,我怕陛下又要御驾亲征,老爷到时少不得随军,就先备下马靴子,给老爷出征时穿。”
    赵仁凤随意道:“你真是糊涂了,御驾亲征的旨意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陛下不要龙威了?”
    “老爷教训的是。”
    “慢着,你说什么?兵部来人了?”赵仁凤拔高声音,拍石桌站起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及时禀告!”
    “老爷吩咐的不许人打扰,难不成又成了妾身的错?”夫人道:“我知漠北入侵是大事,还让婢女去买了马靴——”
    “你呀,你呀,”赵仁凤拿她没办法,摔给她脸色,来不及换靴子就大步走出水榭:“来人,备马,我要入宫!”
    “夫人,老爷又生气了。”
    夫人道:“靴子都被他穿走了,难不成他还会回来再教训我?”
    婢女不是夫人,还是忧心忡忡。
    夫人坐在赵仁凤原坐的石凳上,拿起一片他不曾动的瓜果:“站着做什么,你且伺候我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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