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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缀在檐下, 红彤彤的映出了面色不善的蒲若斐, 她被喜娘们半推半拥去了后堂。
新代世家子们起哄完了,就听着台上备好的戏,继续饮酒作乐。
方琉的胳膊毕竟断过, 双臂一直被紧绑在身后, 又疼又麻的, 她早就受不住了。
“官爷,您看这世女也入了洞房, 您能不能给我俩松松绳子”
持刀的侍卫没有看她,瓮声瓮气道:“公爷有吩咐, 明早世女从房内出来才能放你们。”
“官爷, 美人当前,世女还能跑了不成?”方琉谄笑到肉麻:“我的胳膊受过伤,实在不能再绑下去了, 官爷,您好歹给我们姐妹俩松一松吧。”
侍卫不为所动, 反而道:“你这伤还不是杀我们的人来的, 这会喊疼了?”
方琉被噎住,这伤就是她杀出重围时受下的,这会还真道不出一字来反驳他。
蒲德劝她:“算了,方大人, 明天一松绑, 我就给你推拿, 你这胳膊, 不会有差错的。”
真是呆,我难道还不知道会没事?
方琉嗐了一声,丧气的背靠着蒲德,不想再理她。
“这是怎么回事呀?喜堂上还坐了两个被绑之人,多晦气,公爷瞧见,还不剥了你们的皮!”
一位大人怪着调子,踱着方步走过来。
见侍卫无所表示,大人后面的长随声色俱厉,上前一步替主子训斥道:“放肆,这是中书舍人吕叔文吕大人,见了大人还不快跪!”
两名侍卫连忙单膝跪下:“见过大人。”
“松绑松绑,本官都看得晦气。”
“这,”两名侍卫相视,一人解释道:“大人,我家公爷说了,明早才能放两人离开。”
“没让你们放呀,”吕叔文伸出两根留着长指甲的手指指着人说:“别在喜堂上放着,让人来人往的看着,你们瞧瞧,像个事吗!”
两名侍卫又互看一眼,犹豫不决。
长随趁机催促:“愣着干嘛,没听到大人说的吗,还不把人带走。”
“大人,万一我们公爷——”
吕叔文抚掌,笑道:“这还不好说,你们把人交给我,我难道还能放跑了她们?出什么事,让你们公爷来找我。”
还不是想带人走吗?
方琉见机拿肩膀怼了蒲德一下,她靠着柱子站起来,抢道:“大人都这么说了,小的们只好从命。”
“去去去。”
长随踢着蒲德,推着方琉,不分由说的将他们带了出去。
侍卫不敢拦,他们也听过田叔文田大人的威名,只是一直无缘见得。
他是陛下的宠臣,开罪了他,对自己和公爷都不好。
“不敢劳烦大人,”侍卫们颤巍巍道。
吕叔文爽快道:“这点小事,本官还是要给公爷一个面子的。”
等长随带两人到了公府偏院,吕叔文也跟着走来了,站在黑黝黝的高墙影下,面容、身形都看不清。
“快给两位大人松绑。”
长随抽出一把匕首,应声砍掉了两人身上的麻绳。
“多谢田大人,”方琉揉着被绑红的手腕,疼得脸都抽搐了。
“无妨,这都是伯生该做的,”吕叔文朝天拱手,直截了当的肃起神态:“伯生接了圣旨,要保世女安危,两位大人都是世女的亲近人,伯生救两位大人也是就在护世女。”
吕伯生的名号在朝堂上,在江湖上,无不如雷贯耳,方琉是知晓他斑斑的劣迹
的,这时听他直言讲他这是为了救世女,而自己和蒲德只是顺带救的,心里就暗道这吕杀手放浪不羁,讲话还真不顾别人怎么想的。
“所以,伯生今晚先帮两位大人出府,明将军的大军指日便到,到时,伯生再将世女送出城,世女路上的安危,还需两位大人多多帮衬。”
蒲德拱手:“在下是世女的家奴,当不得大人二字,但是吕大人放心,蒲德一定护世女周全。”
吕伯生不说闲话,他吩咐长随道:“阿五,你带着两位大人走,去近南城墙的那栋宅子。”
“等等,”蒲德道:“大人,第二天世女见不到我们,可能会去逼问公爷,到时我俩逃走的事,就满城皆知了,万一公爷搜城,这可如何是好。”
“这事由我去通知世女,两位大人放心走即可。”
跨进一院红灯的门槛,几名喜娘却像是躲什么似的,纷纷后退关上了院门,将蒲若斐一人留在里面。
“咔嚓”
他们竟然将院门上了锁,难道不应该将新房的门锁上吗?
不消多想,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暗中授意的,锁院门也不例外。
这样更好,蒲若斐本就不打算入洞房,没了人监视,她反倒能躲过这一劫。
蒲若斐坐上院中的石凳,将手放在桌上刻的棋盘里,按着横竖的纹路,一笔一笔的描着。
她陷入沉思没多久,就被一连串沉醉不可抑制的声音打断了。
“嗯——”
“呃,六王兄。”
一道百转千回的□□声,伴着粗重的鼻息在静夜里传入蒲若斐的耳朵。
超品天乾的听力极灵敏,更不论是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了,公府巷子院落多,喧闹的酒席离得远,圆润的戏腔更是传不过来。
那就是新房里发出的动作声响了。
不堪入耳的污秽,似乎将她整个人都玷污了。蒲若斐当然是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
“啊~六王兄,嗯轻点。”
“哈哈哈哈,时辰也不早了,那蒲若斐是不是就在外面呢。”
“你,嗯怎么能这么坏嗯~”
“以后可不许,她碰你,知道了吗。”
“嗯~”
房里有其他人,在与她的新娘翻云覆雨。听到这,蒲若斐心情突感放松,虽然前途依然未卜,但心头竟然不再沉甸甸了。
轻快的想哼一首小曲儿,想与漆黑的夜色融于一体,想飞到天上去摘那一轮幼月。
屋内的□□声、淫·秽声连连,那对不知廉耻的人不知折腾到何时才休。
蒲若斐摸不准那故意给自己戴绿帽的六王子是否留在这里过夜,她不能扰人春·宵,就推开了原住婢子偏房的门,还好里面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只是床有些窄小。
寂静中喊叫声不断,蒲若斐没兴趣去听,照样锁上屋门。里面没有蜡烛,只有一盏油灯,但是蒲若斐并不会点灯,所以她直接躺到床上面,在又闷又小的屋子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不平静的梦里,她也在感激齐王的六王子,感谢他解了自己尴尬的境地。
至于美人,蒲若斐愿意拱手相让。
很快,可能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梦境就变了。她千辛万苦地回到京城,由于父女被俘的经历,世家逼迫陛下将她关入大理寺,日夜折磨。
陛下也因为她与伪朝公主的拜堂成亲,跟她有了间隙,两人谁都不肯相让,只能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可是陛下有孕了,但她的身子极坏,无法顺利诞育皇子。蒲若斐被关在牢狱里也不知外面的情形,只听狱吏闲嘴聊几句。后来狱吏不再多嘴了,但都带上了白孝。
禁歌、禁舞、禁戏,也不知是皇家哪一个去了。
花烛洞房里,六王子颤抖在苏夭夭身上,他的上衫被揉得一团糟,还挂在脖子上。
睚眦必报的六王子眼皮都睁不开了,他筋疲力尽,在苏夭夭身上发泄完了,就很快发出了鼾声。
苏夭夭血红鲜亮的指甲刮着躺在自己胸脯上男人的鼻梁,先是像一根羽毛般的轻柔,后来越来越重,泄恨的狠刮着他。
可是六王子睡熟了,鼻上的疼意并不值得他醒来,他只是哼了两声。
既然醒不来,那就最好了。
永远睡下去吧,苏夭夭从鸳鸯戏水巾子下的枕函里摸出一枚用作暗器的飞刀,她捏紧刀柄,欺侮她的人,都该死。
涌动的鲜血喷出来了,锋刃轻易刺破六王子粗大暗黄的脖子,剖开他行房时一直在上下滚动的,让人恶心的喉结。
苏夭夭残忍的划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致命,但她着了魔似的,手下仍不停。
六王子这回连哼都没哼,就直接去见了阎王爷。
真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正如他少年时放出的狂言,但向花下死,不愿马革还。但心高气傲的六王子哪知在今日,会一语中機,会真的有那么一天。
苏夭夭直起身子,将床单把刀上血迹揩尽,依旧枕里藏了。
身上的热度似乎还未消退,但她脸上已没有□□了,反而浮现了一种复仇后的快意。
飞快的用床单卷起□□的六王子并他的衣物,苏夭夭给自己套了几件衣裙,就将他一点不费劲的扛在肩上。
正大光明的推门出去,她方才在六王子身上缠了一小会,六王子就命所有人退到院外了。
至于蒲若斐,她不是苏夭夭考虑的对象,见着了又如何,去告发给齐王?她可不是蠢人。
院外无人,苏夭夭顺着墙根走,学了几声鹧鸪叫后,顺利与墙外人接头。她将人放在假山上,自己跃到最顶层,然后拉起僵硬的六王子,将他抛向了院外。
墙外并没有尸体落地的沉闷声,反而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石入大海还有水花声呢。
不过,这般的安静苏夭夭反而更安心,她在墨色的夜里也看不出什么,索性就跳下山回屋收拾残局。
第二日清晨,蒲若斐与苏夭夭向蒲四维敬茶时,马家巷卖饼子的老人,在街上被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绊倒。
人们抢夺洒在地上的饼子时,不小心拽到了醉鬼头上蒙的衣衫。
“血血,有人死了!”
死人喉咙如烂棉花,被刀划得破烂,脸上全是血痕。
人们抓着饼子如鸟兽散,徒留卖饼子的老儿守着空担子坐地大哭。
巡捕房的人日上三竿才赶来,生逢乱世,哪里不死人呢。一见死的是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天乾,不是个什么大人物,他们也无心去查,捏着鼻子找人抬到城外乱尸岗上扔了。
六王子的尸体,齐王到死之前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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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写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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