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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放离歌入管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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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什么?陛下没有想我。”
    缚住腰的胳臂松了些, 蒲若斐想到她腹中的孩子, 生怕一个不小心挤着了, 就移了几步站远了些。
    苏容婳挑眉,看这人放开自己自顾地后踱到方案边翻看衣料。
    “陛下要让人做衣裳了, ”蒲若斐用手指试了试料子的薄厚,对苏容婳笑道:“是时候挑点薄的给孩子做几身,男女都做几套,万一是双生子呢。你说是吧, 陛下?”
    案角端端正正的放了只玉瓶, 瓶里是三两枝笑得艳的红梅——入冬后苏容婳的寝殿便只放这一种花了。
    蒲若斐嗅着梅香立于案后,白嫩的下巴旁便是探出的褐色枝丫,一朵六瓣开的梅花宛如大块的朱砂点缀其上, 不知为何,也许是人比花娇,苏容婳总是无意的略过了花去追逐人的笑意。
    她想起了元兴二年的夏日,暑热濡湿春衫,她们二人泛舟西洲池。当时芙蕖满池塘,船舷擦过宽大翠绿的荷叶,蒲若斐俯身为她将最粉嫩的一朵摘了下来。映日接天的荷花似乎无穷无尽, 小舟于万花丛中过, 蒲若斐的身子上也只残余着淡远的梅香, 那似现在, 身上竟有了一股别的味道。
    再瞧那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仍对那几匹江南新供的料子兴致勃勃, 难道她丝毫察觉不到这庸俗的脂粉香刺鼻吗。
    苏容婳闷闷不乐,霎时手边惯用的物什都瞧不顺了。
    见苏容婳许久无动静,蒲若斐方回过心来,暗暗思忖自己莫非是又说错了哪一句话,惹得这人在孕里生气。
    “陛下被孩子折腾紧了?我让人去请御医来瞧瞧。”
    苏容婳默不作声,看她费周章地到殿外唤人,又让人备了些橙梨等果子,亲自端进来了。
    “眼下也无大事,陛下不如先休憩一日。”
    怎么就没有大事了,明家军还在虎视眈眈,城下的暗道纵横,城内世家不怀好意……精力再充沛的帝王,也会忧心忡忡因它们彻夜难眠,更别提尚有身孕的苏容婳了。
    按了按酸痛的额角,苏容婳默默取了一份奏章,还没翻开便被蒲若斐夺了去。
    蒲若斐将果盘推到她面前,语气略有责怪道:“朝中大人不识趣,送了这么多奏章来,陛下看一夜也看不完的。”
    “今日事今日毕,若推到明天,两日的奏章加起来,熬夜看的还不是朕?”
    蒲若斐料她就算是累坏也不肯漏过一道奏章,更不会将批红的权力让与他人,便故意道:“陛下累极了,合当由我替陛下分忧,看些问安的奏章也好。“
    苏容婳果然将笔抛下了,却并不是如她所想一般,而是反问道:“你真愿意帮朕分担政事?”
    “怎么?陛下不情愿?”
    “你说得倒教你我生分了,”苏容婳眉眼生动起来,喜悦非常,好似终于懵懂的孩子终于尝到了念念不忘的糖糕。她轻移莲步,直对着蒲若斐的双眸道:“往时你不肯沾染半点朝堂上的事,朕知道你的本性如此,不能勉强。今日却主动提起来,是为朕着想,让朕好生……欢喜。”
    蒲若斐愧疚,平常总是苏容婳勤政深夜,而她独自捧着书卷打发时间。除非那人主动提起,她嫌政事费神,绝不先去掺和为苏容婳解忧。
    她觉到自己从前的不用心,就连方才分忧的话也是为催人休息才说出的,就忙道:“是我从前总想着避嫌,才使陛下受苦的。”
    苏容婳已然十分满意了,她道:“今后在朕面前,不要再说‘避嫌’二字。”话说完了,难以道出口的心意也吐露了出来,许是两人此时依着太近,苏容婳几次蹙眉,终于推着人道:“你今日去了哪里?去汤池里洗了再来。”
    蒲若斐这才想起身上许是沾到了明氏母女的脂粉香,怕苏容婳生疑,忙不迭的退下自去洗浴了。
    汤池里雾气腾腾,因为是御用的缘故,池边罗列高高矮矮的玉瓶玉罐,俱是名贵的养身乳膏。蒲若斐其他一概不用,拿澡豆仔仔细细洗了几遍,闻着没有其他香气了才出浴。
    一路宫灯,烛光摇曳在廊下。她踩着光影径直走回了寝殿,太医来过了,殿中残着些药香。
    隔着一道屏风,有人在对陛下说话。蒲若斐侧耳细听,听得出来这是吴太后身边的老女官,陈嬷嬷沙哑的调子。
    “太后听说乾元殿叫了御医,就让奴婢过来看望陛下。”
    苏容婳的嗓音淡漠,如同寝帐里悬着的那颗夜明珠,锦被翻红浪时,它的光芒从无半点跳跃:“父后说是不理俗物一心向佛,消息还是那么灵通,教朕自愧不如。”
    陈嬷嬷诚惶诚恐:“回陛下,太后他一直读佛经,哪里顾得了太坤殿外的事呢。今日这遭是院首大人恰好给太后把脉,他老人家这才知道陛下身子不适的事。”
    蒲若斐道这嬷嬷怕是来诉苦的,故意提什么院首把脉,莫不是想让苏容婳动心,随她去一趟太坤宫,演一出父慈女孝。
    “他那日说的那些话,朕还记得。就算朕驾崩了,这些事也无需他操心。”
    “陛下可万万不能这么说呀,您与太后毕竟父女连心,就算这次没有人来告知院首,太后他也会感知到陛下的不痛快,”陈嬷嬷抹着泪劝上座的帝王,苦口婆心道:“淮阴侯世女自然是好的,在陛下身边伺候谁都安心。可毕竟她的年龄小,玩心重,您身边还是留一个妥帖的人才好。“
    苏容婳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
    蒲若斐听到扑通一声,应是陈嬷嬷跪下了。
    “陛下,太后是您的父亲,又有什么罪过被软禁在宫中。恐怕就是太后心悸去了,陛下您也不会去看他一眼!”陈嬷嬷颇有些疯癫道:“奴婢在宫中呆了五十多年,知道美色误国,陛下独宠世女,她一人势大,万一对皇位起了别的念头,迟早会惹出乱子的。”
    不等苏容婳开口训斥,蒲若斐疾步由外殿进来,抓住陈嬷嬷宫装的衣领,将她像一根枯木桩子般掼倒在了地上。
    “若斐!”苏容婳见她要更进一步,怕打出人命,忙出声制止了她。
    蒲若斐退后,想起自己为了苏容婳不惜背叛至亲,摧毁自己的根系,如今这些不想干的人却谁都跑来离间陛下,仍是恼怒非常。
    她刚想再上前去说理,却发现陈嬷嬷坐在地上,用自己的长指甲划破了脸,和着流出的鲜血大哭道:“陛下面前都没有王法了,先帝,先帝您看到了吗!您当初让奴婢给世女下药,原来不过想要她欺辱陛下,老奴看了陛下十多载呀……”
    皇家的密辛被厉声尖叫了出来,那段不能回首的历史被抹去灰尘,露出它的原面目,在场的人莫不心肝一震。
    苏容婳脸色苍白,一手无力地捧着小腹,另一手颤抖着指着人道:“快拖下去!”
    陈嬷嬷胡言乱语,对着苏容婳磕头:“陛下大了,不听太后的话了,只听这个贱人的,唔陛,呜呜呜。”
    小跑进来的宫监堵住了陈嬷嬷的嘴,将她捆住手脚抬了下去。
    蒲若斐去扶苏容婳,挡在她面前问道:“陛下莫不是动了胎气?我再让人传一次院首大人吧。”
    苏容婳紧紧抓着她,尽管胸口发闷,小腹也有些异样,却仍是不许蒲若斐离开:“别去,朕休息一下便好了。”
    蒲若斐挣不开,无法只能扶人入了帐里,探到她冰凉的手,又干脆用锦被将人围了起来。
    流光进来了,隔着床帐跪道:“陛下,陈嬷嬷疯了,奴婢们不敢放开她,便来问陛下的意思。”
    苏容婳颤着声道:“拖出宫去打死。”
    陈嬷嬷是苏容婳的乳母之一,贴身照看了她近二十年,最近几年才被调到太后宫中伺候,一直是帝后身边的得意之人。
    如今发了疯,还假传懿旨,跑来顶撞陛下。莫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宫外京里风波不停,搅得天翻地覆。蒲若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想出去查个清楚,但此刻又不得不耐下心陪苏容婳坐。
    两人枯坐半顿饭时,苏容婳这才觉得心跳不似鼓点急了,便松了口气与蒲若斐依偎在一块。
    “陛下好些了?”
    苏容婳“嗯”了一声,她从被中伸出藕臂由腹前缠上那人的腰,低声道:“陈嬷嬷是朕的乳母。”
    “我记得。”
    “若不是这次她……说错了话,朕不会要人打死她。”
    蒲若斐道:“陈嬷嬷惊了陛下,死罪应当。”
    “她是埋怨朕的,朕自从与你有了往来后,就遣她去了太后宫里。许是在太后宫里受了冷落,朕原想着等皇子降生,要她去照料,哪里知道自从朕将太坤宫的宫门封了,她也跟着疯了……”
    蒲若斐明白了,无怪那日她见到了吴康的赦书,想来陛下是与吴家达成了某种协定,用吴太后的余生买吴家的荣华依旧。也无怪陛下嘱托让她尽可光明正大地在宫中行走,也不怕半路杀出吴太后,来与她作梗了。
    “陈嬷嬷自小伺候先帝,又来了朕身边,一辈子恩宠不断,可惜这宫中最是吃人,多少日子就将人逼疯了。”
    不仅无自由,还以争抢到主子施舍下来的渣滓为荣。
    蒲若斐生恶寒,不敢想象自己将来也身处这牢笼,就连轻轻拢在身前的胳臂也感觉像是藤蔓,好似要将她缠紧勒死。
    她自始至终都不愿在四方宫中做木偶的,今日见了陈嬷嬷满面泪血的惨状,蒲若斐更恍惚了。
    自己此时为苏容婳出谋划策,甚至可以替她批红奏章,但等风波尽停后,自己可愿意长留在这拘束着人的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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