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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城城每个周末回来都很晚，而且越来越晚，这次都快十一点了，你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顾援朝挪了挪身子，打开台灯，看着始终睡不着在旁边翻烧饼的老婆。
“城城啊。”
“他不是去秦歌家就是去林书雪家，又不是出去鬼混，就算晚上不回来也没啥好担心的吧，那两个姑娘都漂亮，你儿子不吃亏。”
郑秀兰被老顾的态度气笑了，但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林书雪有多优秀自不必说，秦歌也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人美歌甜，不但学习好，还通过艺术类初试，如果是她，郑秀兰也很满意。
“你说咱儿子喜欢的是哪个？”郑秀兰的焦虑点正在转移。
“都看上了。”老顾困了，打着哈欠开始胡说八道。
“你胡说什么呢，咱儿子不是这种人！我是他妈，我了解他。”郑秀兰很不高兴的给了老顾一拳，严肃的纠正着。
“对啊，你知道咱儿子是什么人还问什么？等高考毕业就知道了。”
老顾狠狠的打了个哈欠，戒烟带来的坏处之一就是睡的早了。
晚上没有烟提神，刚过十一点就困了，这些天因为吃饱喝足睡得香，甚至胖了五斤。
当然，胖的主要原因还不止这些，而是心情好。
整整一周，看着老徐那张臭脸，他就忍不住开心的回自己办公室，哼起当年喜欢的歌，跳一支维族舞。
甚至还以为乐极生悲扭了腰。
但他就是高兴。
老徐不是喜欢拿徐浩然的成绩压顾城吗，这次你儿子考多少呀？哦，679分是吧，很不错很不错，努努力能够着首都大学门槛了。
我儿子多少分？嘿嘿，不多不多，也就七百出头。
老徐你别走啊，等会咱哥俩出去喝几杯庆祝庆祝？下一代已经成长起来，我们都老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诶，老徐你咋非要走呢？
顾援朝原本没这么狭隘，是老徐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他在先，他只是铁血反击罢了。
有仇不报，那还是咱老顾吗？
顾城学习成绩节节高升，现在已经不是考首都大学还是清华大学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机会摸一摸全省前三甚至状元。
几个月前老徐说的好哇，徐浩然和顾城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
现在还是这个话，只是主语宾语要换一换。
顾城和徐浩然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
顾援朝和徐建业认识多年，他对老徐非常了解，这个人学术能力不算差但心术不正，总想靠盘外招，耍小聪明。
他当年为了离开马兰基地，那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往基地大领导门口一堵，见到大领导噗通一声跪下，声嘶力竭的哭诉，说自己老爹马上就没了，就想看儿子落叶归根。
大领导是个孝子，被徐建业感动，硬是挤出一个名额给了他。
就因为这事，顾援朝打心眼里瞧不起老徐，老徐父亲早就去世了，这狗东西为了进步硬是隐瞒不说，既没有请假，也没有戴孝。
后来用的着爹，又给虚空复活，一爹两用了属于是。
在他看来，老徐是有才能的，如果能静下心来干点实事，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份上。
总之，顾城帮他狠狠的出了口恶气，将最讨厌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倍感舒爽。
投桃报李，他对顾城自然是格外宽容，只要没违法乱纪都是小事。
不就是和两个女同学关系密切点嘛，多大点事。
他觉得无所谓，但郑秀兰不接受，她硬生生的将老顾摇醒，黑着脸说道：“你去和城城好好谈谈，让他收收心。就算早恋，也没有早两份的。年轻人取得成绩最忌讳得意忘形，你不去敲打他，那就我去。”
老顾甩了甩头，脸色不太好看，但他知道媳妇已经轴住了，今天必须和顾城好好谈谈。
他叹了口气，起身穿衣。
见老顾格外难受，郑秀兰也有些不好意思，手搭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老顾，不是我找事，城城最近有点太出风头了，这样不好。你想想看，上次是偷拍照片，下次会是什么？不管怎样，低调点没错。”
不说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老顾双眸泛着寒光。
他知道是谁干的。
他有个研究生是通讯专业高材生，也是个业余黑客，通过锁定他和郑秀兰收到信息的IP地址，划出大致范围。
在那个范围内，一共有三个居民小区，不是什么富人区，只是里边住着一个关键人物。
徐建业。
毫无疑问，就是徐建业干的。
他有动机也有能量将这些照片送到几个关键当事人手里。
他面色凝重，向老婆点了点头，换好衣服敲响了顾城的房门。
“城城，睡了吗？”
“还没，今天在外边时间太久，我做套卷子再睡。爸，你有事？”
“有事，想和你聊几句。”
房门打开，顾城让开位置，让老爹进来。
他把椅子让给老爹，自己坐在床上。
看着老爹多挂了些肉的脸庞和明显气血充盈的样子，顾城心情大好。
“爸，上次我说让你尽快体检，去了吗？”
“周三学校组织集中体检，我去了，就是尿酸血脂有点高，别的还好。”
“那太好了！”顾城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可是亲爹，重生后哪怕一事无成，只要能救亲爹一条命也值了。
看着顾城的表情，老顾知道儿子是真心高兴，心中一暖。
戒烟是对的。
其实体检时医生很严肃的给他说，他的肺功能已经大受影响，如果不是及时戒烟，就有可能积累病变，最终癌变。
按照医生的说法，他要是按照以前的抽法，最多五年就得完蛋。
他的确感谢儿子。
本来是想敲打儿子的他，一时不知说什么话。
“爸，我今天早晨先去林书雪那里，晚上去秦歌家吃饭，本想早点回来，林书雪又把我叫去了，然后就回来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我倒是没啥问的，就是你妈担心你走歧途，让我问问你。”
老顾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书雪还是秦歌？”
“我不知道。你和我妈有什么好建议吗？”
顾城坦然看着老爹，缓缓摇头。
他当然没法说自己两个都要，又不想骗老爹说已经选了哪个，只能用真话误导老爹，甚至反将一军。
看着顾城清澈的双眸，老顾“懂了”。原来是两个女孩都很优秀，他无法做出选择。
老顾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选。
过了许久，他只能拍拍顾城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实在没法选择就交给时间吧。谁能和你走到最后就是她。”
“但你给我记好了，不许伤害她们，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