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雷霄古的意识苏醒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翻身跳起来……但他失败了。
雷恩拄着长枪，站没站相地歪在一边，他身上被自己的血染红大片，大半重量被长枪支撑，另一只手里拎着那把圣光手枪，见他睁开眼，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枪。
‘砰！’
“呃……”雷霄古闷哼一声，捂住自己被以太魔力子弹击穿的肋下。
“醒醒脑。”雷恩说。
蝙蝠侠面不改色，神奇女侠同样如此，而在他们环绕之下的超人已经勉强从氪石的影响中摆脱，但心脏的运行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只是艰难地开口道：“小心，他们可能有一种束缚他人的非常规手段。”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手段。”雷恩说，他的灵魂还有一部分在那片黑暗星空中被拉扯呢，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他抄起长枪，敲了敲雷霄古的伤口，让后者咬紧牙关——这里远离酒神因子的绿海，让对方的恢复能力不再那么强大，在以太魔力的侵蚀下，那伤口没那么好解决。
在此之前，雷恩做了几次实验，他发现雷霄古只要远离绿海就会自动传送回去，但也可以通过酒神因子进行传送。
这是一种残忍的联系，也是一种美妙的联系：如果雷霄古比其敌人更强大、手段更多，对方可以轻易突破一切束缚四处传送。但反之，只要敌人持有一部分酒神因子，就能束缚他的行动。
而现在……
“我可以把你封印在这里，‘恶魔之首’……你和酒神因子之间的联系真不错？只要切割出一小部分包含酒神因子的空间来维持你的存在定位，并隔绝内外联系，你将永远无法摆脱这片单调疯狂的绿色海洋。”雷恩笑了起来，他的眼睛亮亮的，乍一看去竟有些阳光：“有兴趣体验一下吗？”
“……”谁他妈想体验那个啊！
雷霄古沉默，然后问：“你……到底是谁？”
“雷恩，一个医生。”雷恩一手拄枪一手持枪地说。
“……”谁家好医生是你这个造型啊！
“你的手段很多……”雷霄古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称赞，把试探说得像评估：“这让你更不容易被针对。而且，你比你的朋友们更懂得变通……”
“毕竟活到老学到老？”雷恩笑着说，把威胁放得像闲聊：“关于我刚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你知道，我和那边有些人，”他示意了一下超人和蝙蝠侠，“行事作风不太一样。简单来说，如果你想做死人……”
“我会很乐意帮忙。”神奇女侠说。
“而我会比她多帮你挖个六英尺的坑，浇一些魔法浓硫酸之类的东西防止复活。”雷恩说，“是不是很有人文关怀？”
“你想知道什么？”雷霄古从善如流地躺平了。
雷恩眯了眯眼，心道这老小子没憋好屁：“‘伟大联盟’。那是什么？”
“你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雷霄古轻轻摇头。
“你被下达了某种禁令？但你提起过它。”
“我只是说……我自身同样对此知之甚少，医生。”雷霄古说，他似乎在回忆什么：“在过去的某一天里，他们主动找到了我，对我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也就是……重启宇宙，创造属于我自己的世界线……”
雷恩眯起了眼。雷霄古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面对这家伙，他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与判断——当一段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而它里面的信息又非常重要的时候……
“蝙蝠侠，神奇女侠，你们两个来！”他对后面喊了一声，拎着他的……呃，枪和枪，转身溜达到了超人旁边。
蝙蝠侠神色冷硬，神奇女侠面色冰凉，两人沉默地走向雷霄古，一个把手伸向万能腰带，一个取下了真言套索。
雷霄古的脸，黑了。
……
且不论那边两人是怎么配合审讯的，雷恩和超人各自抱着腿坐在一边，也算是抽空休息了一下。
“你好像对这个世界不完整这件事并不惊讶。”雷恩说着，侧目打量超人：“还有它的诞生时间……我早觉得不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些事，嗯？”
超人看着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背影，那俩人拖着雷霄古转进了一个过道。
他收回目光。
“我能看到的东西有点多。”氪星人说。
雷恩想了想，感觉也是：这家伙都能实时观看三体人老家……不是，是半人马座α星了，让让他。
“早在五年前，我就看到了地球的异状。”超人说，“你知道我经常从太空中看它……我看到它有时完整、有时残缺，完整时像是个不稳定的幻象，残缺时才是完全真实的——但我又知道，它切实存在，是人们行走的大地，我能触摸的现实……
“我这样看了它五年，每当我想探寻真相，冥冥中都会有一股力量阻拦我，直到你出现。”
“我出现？”
“自从你出现起，它再也没有完整过。”超人说，“但它也再也没沉入过那个虚假的幻梦。”
“这世界，真是个漂亮的破烂啊。”雷恩喃喃道，“更棒的是，我所见的每个世界都是这样。”
“它只是和其它世界不同。正是这些细节，让它成为了它……以及，每个？”超人挑起眉头，“你不在地球的时候，是在其它处境相似的世界？是平行宇宙的地球吗？你认识其他的我吗？”
“相似但不同，有的是地球，不认识。”雷恩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倒是希望我认识，白银超人、金色超人之类的……”
“不认识，但你知道他们？”
“是，他们都曾是传奇，就像大部分蝙蝠侠、大部分神奇女侠、大部分绿灯侠闪电侠之类……但超人总是不一样的那一个。”
超人看起来有些神往，他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与雷恩记忆中的成熟超人不太一样的怅然。一种思虑的神色游荡在他眼中，有那么一瞬间，雷恩突然意识到，从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是这样忧郁的。
“往后恐怕要打仗了。”超人叹息着，“我得换身衣服。”
“你要更换制服？”雷恩精神一振。
“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超人有些狐疑：“有问题吗？”
“没问题，但每个版本的超人更换制服都是个大事件。毕竟你是传奇嘛！”雷恩拍了拍手，眉飞色舞：“制服设计图有吗？成品出来了吗？我可是制作大师，需要帮个忙吗？”
“我可不是传奇，传奇的是这些正义之士，是社会上的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外星人。”超人笑了起来，他摇头道：“设计图有，但我没带。成品也有，在孤独堡垒。帮忙就不用了，你难道还能帮我换衣服？”
雷恩大惊失色后退三步：“大哥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gay了！”
“……”超人嘴角一抽，无语地移开目光。
“他又不是真叫你给他换衣服，你就别逗他玩了。”神奇女侠突然从拐角后探头出来：“还有，你们真的准备好和敌人打仗了？我对这个熟：敌意、欺骗、杀戮、迂回、互相清洗对方的有生力量……在这之中，死亡不可避免，我们这样的人也一样。”
超人的神色平静而温和：“在岁月的尺度之下，生命的短暂让离别变得漫长，但对星空而言，我们是同一粒尘土。”
神奇女侠沉默了一下，忽然展颜一笑：“我庆幸这个世界还有你们在。”
“也有你在。”雷恩对她微笑。
在她缩回去之后，他碰了碰超人：“不愧是普利策记者，嗯？哥们儿，你刚刚写下了传奇故事的第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