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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香囊。
眸中一下子漾出欢喜。
“啊！仙师姐姐，这是送给我的吗？真好看！”
朝歌淡淡垂眸，笑而不语。
少年拿起香囊把玩了好长一会儿，爱不释手地细细描绘着香囊上的图案。
那上面绣着一朵粉粉嫩嫩的桃花，桃花下面还点缀着两片青翠欲滴的绿叶。
淡黄色的布料上，粉嫩嫩的桃花和绿叶轻轻浅浅地落在上面，看着极为好看。
他欢喜地再次抬头问：“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朝歌唇角微勾。
残忍地打破少年美好的幻想。
“你觉得呢？”
少年脸上的笑容僵住。
朝歌恶劣一笑。
“这是第三关。”
少年全身僵硬。
手中的香囊突然就有如千斤重，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拿不住。
“这，这……”
朝歌淡淡点头。
“你猜的没错，第三关，就是你亲手绣一个香囊。时限十二个时辰。”
她慢条斯理地起身。
“加油吧，少年。”
转身的瞬间，她唇角浅浅一勾。
一布不绣，何以锦绣山河？
夜弦拿着香囊抖啊抖，愣是撑住了没把它扔出去。
一个帝王，他一个帝王！
竟然要做绣娘才做的绣活！
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这不是折腰是什么？
这不是把他的龙颜放在地上踩是什么？！
少年神色阴郁，手中的香囊被他攥得不成样子。
忍！
必须忍！
为了江山！
为了黎民百姓！
为了整个大绵的江山社稷！
他必须忍下这口气！
沉郁的面色仿佛一瞬间消弭无踪。
少年整个人都沉静下来，拿着香囊一步步回了房间。
朝歌透过虚空看到少年前后的神色变化，眸中淡淡欣慰。
锻炼了他的忍，接下来，该锻炼他的狠了。
*
朝歌原以为这次少年怎么也不可能做出一个香囊来，可是，天色刚擦黑，少年帝王的房门便打开了。
两只一模一样的香囊被放到石桌上。
朝歌注意到少年白皙修长的双手上，指尖满是细小的针孔。
少年这次却没再喊一声疼。
朝歌：“这次怎么不喊疼？”
少年沉静的面容淡然一笑。
“疼，是喊给会心疼的人听的。”
朝歌一愣，沉默不语。
她拿了香囊，白皙莹润的指尖在少年那个略显青涩的香囊上细细摩挲。
她隐隐注意到了不同。
少年这个香囊，跟她的还是不一样的。
她的桃花，颜色由浅到深，是层层递进，而夜弦这个，却是由鲜血一点点染出渐变的深色。
他……
朝歌垂眸，放下手中的香囊。
抬眸淡淡看过去：“你通过了考验，明日我便随你下山。”
少年眸中闪过一抹雀跃，下一瞬却像是想到什么，生生压下喜悦，淡淡点头，转身离开。
朝歌唤了一声。
“夜弦。”
少年停下脚步，被长袖掩住的双手紧张地颤抖。
身子却依然淡定地不转过来。
“什么事。”
语气平静，仿若死水。
朝歌淡淡道：“把你的香囊带回去。”
少年身形一颤，转身飞快掠走石桌上的香囊，看都不看一眼便放进怀中，一头钻进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