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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淡淡喝了口桌上的茶。
啧，凉了。
她的目光，淡淡在桌上剩下的那只香囊上瞥过。
*
翌日，朝歌与夜弦一同下了山。
到了镇上，却见到处都是百姓的议论声。
夜弦皱眉，抓住身边一个路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路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小兄弟，你去前面的官榜上看看吧。”
夜弦松开了路人，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朝歌。
却在对上对方清冷淡漠的眉眼时，仿佛烫到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到了官榜张贴处，此处人们挤成了一堆，夜弦看着便直皱眉。
等了好长时间，却不见人们离开，无奈之下，他看向了身边的朝歌。
“你……”
话语突然就卡了壳。
目光触上朝歌白衣飘飘的身影，还有女子清凌凌的气质，他实在说不出让她去挤人堆的话来。
无奈一叹。
“罢了，还是我去吧。”
话落，他迈步上前，一手拨弄着人群，一手高高举起。
“哎哎哎，都让一下，让一下。”
费尽千辛万苦才挤到最里面，夜弦很是松了一口气。
看向面前的官榜，细细读来，他只觉背后越来越凉。
“……太和大军压境，破两城，边关兵力不足，征兵……”
耳边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脑海中只剩下了“破两城”。
恍惚之间，仿佛有人在身旁推他。
“哎你看完了没啊，看完了就让开，大家伙儿还要看呢！”
失魂落魄地被推出人群，他一下子跌在地上。
神情恍惚。
大绵被破了。
外敌攻进来了。
边关兵力不足……
夜家祖祖辈辈守护的江山，要折在他手里了。
周围突然变得很冷很冷，他仿佛听见了夜家列祖列宗对他严厉的指责，还有那些死去的百姓们对他的埋怨。
他，真不是个称职的皇帝。
好冷。
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挽救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坐在地上做甚？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一声清呵响在耳旁，振聋发聩。
他极缓极缓地抬起头，面前是一只漂亮白皙得几乎发光的纤纤玉手。
他看着这只手，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这只手真漂亮。
它的主人也一定非常漂亮。
可是，再漂亮又如何，已经与他无关。
朝歌看着跌坐在地上看着她的手发呆的少年，眸中闪过一抹怒意。
她强硬地将对方拉起来，在对方愣神之际，一个响亮的巴掌扇了过去。
“你给我清醒一点！”
少年被一巴掌扇得差点趴地上，领口的衣服却被女子强硬地拽住，不让他倒下。
夜弦被一巴掌扇得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我们走吧。”
朝歌放开了手，转身率先离去。
夜弦慢吞吞地跟上。
跟着走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周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京都的路。”
前面的朝歌没回答他，只自顾自地走。
夜弦还想再问，前面却传来一声冷喝。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