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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下巴上轻蹭的,像是一头不安的小兽。细细密密地用牙齿咬着,去试探哪里能够入口。
沈浊不由得笑了:“师尊,我比你高了,你要抬着头才能亲到。”
鹤栖寒的动作顿了一瞬,湿润的舌点了一下被无辜咬到的肌肤。
而后他踮起了脚尖,阖着眼贴上了沈浊的唇,掠夺着他的呼吸。对面的人似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
在沈浊身体绷紧那一瞬开始,鹤栖寒再也无法呼吸。
沈浊留着一分理智,想撤出留给两人喘息之机。
鹤栖寒却宛如失去了理智,抵死般掠夺着两人的生命力。他被沈浊按在怀里,双手却不断挣动着,无力地抓着虚空,想要抓到什么可以攀附的浮木。
他狠狠握住了他的浮木。
沈浊:……艹。
师尊是和他的剑有什么仇吗。
上次让他挺剑御敌,这次直接伸手想拔了。
他狠狠擒住鹤栖寒的手腕,狠狠欺身压下,终于抽身而出,声音嘶哑阴沉:“你到底是怎么……”
沈浊满腔怒火。
他不知耗费了多少光阴,终于打败了万象镜中的劲敌。他本有些委屈的,因为在此期间无论他濒死多少次,鹤栖寒都没有出现来看他一眼,就好像忘了他的存在。
他出去时,外面等候他出来的弟子告诉他,师尊已经开始闭关好几日了。
说也不说一声,就那么看不起他吗,以为自己听说他闭关,就没法安心修炼?
沈浊死死盯着鹤栖寒的眸子。
鹤栖寒却像是被亲傻了,眸中一片空濛。
他身上甚至隐隐闪出了传送阵的光。
沈浊:“……”他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师、尊!”他咬牙切齿地将鹤栖寒按在石头上,又不敢把人压出事了,身后还拿自己的手垫着。
身周魔气涌动,咆哮着想强行切断传送阵,却又顾及着鹤栖寒的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鹤栖寒察觉了身上人的愤怒,脑中一片空濛,却忽然有些伤心,伸手抚摸沈浊的面颊:“是我自己……”布的传送阵,为了防止自己失去意识跑出来。所以没事的,还能传送回来找你。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天地间。
沈浊抱了个空,眸中神色几度压抑,最终狠狠砸碎了面前的巨石。
识海之中隐隐传出声音,沈浊平复了心情,打开神识中的禁制,放出附在他神识里的林微茫。
这道残魂不知何时附在了他身上,沈浊从万象镜中出来后,便时不时能听见林微茫在耳边唠叨。关心他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除了不想让他和鹤栖寒在一起以外,宛如一个慈祥的师公。
林微茫幸灾乐祸:“他不爱你,节哀顺变。”
沈浊瞬间想把他封印回去。
林微茫嘲笑完他了,见沈浊要把他闷回去,也不挣扎,只笑了一声:“他那么重的伤,身上骨头碎着几根就跑出来找你了。你能没发现?说不准意识都不剩多少了,要么就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才会和你如此亲昵。你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沈浊沉默良久,起身离开。
“不去找他?”
“不争屿进不去。他不想看我和红衾起冲突,今日暂且不进去了。”沈浊声音淡淡,将林微茫封印了回去,而后自己深吸一口气,直接跳进了江里。
江水冰冷刺骨,沈浊缓缓沉下,身上霸道的魔气驱散了蠢蠢欲动的魔物。他口中咕噜咕噜吐着气泡,想冷静一会儿。
还是很气。
师尊到底和他的剑有什么仇啊!在魔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沈散修,如此悲愤地想。
另一边,鹤栖寒的身影出现在不争屿的房屋里。
他踉踉跄跄地朝前走了两步,想出去找沈浊,却眼前一黑,双膝一软跌落在地,额角磕出一块红痕。
屋外吹来一阵轻柔的夜风,仙人在夜风中眼睫微颤,悠悠转醒,眸光恢复了清明。
鹤栖寒轻轻皱着眉头,纤长的手臂撑着地面,缓慢而沉稳地起了身。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分明应当安坐在蒲团上打坐才对。
胸中比入定前要舒服些,应当不是又不受控制地离开了,只是失去意识一瞬,没留意到才摔在了地上吧。鹤栖寒轻轻按压着眉心,叹了口气。
红月落下,江心却又起了浓雾。
鹤栖寒刚推开门,便见浓雾几乎逼到了他门前,红衾从浓雾里走出来。
鹤栖寒垂下眸子请她进屋,轻轻阖上门:“不争屿出什么事了么?”不然红衾怎么会亲自来找他。
红衾眼角本一直带着笑,听到他这么问到愣了一下:“不争屿近日最大的事,就是昨晚沈浊来了,差点闯进不争屿。怎么这么问?”
鹤栖寒满目茫然:“沈浊来了?他没来找我?”
红衾一头雾水:“你不是去找他了吗?昨晚他感受到灵力波动就走了,我以为是去找你了。”
鹤栖寒轻轻摇头,他如果自己出去还见到了沈浊,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留下。
红衾气笑了:“他昨天来找你时,说你是他的发妻,我还当他对你有多真心。”
转眼就丢下人走了。就算有急事,哪怕传个信儿都好呢?一句话都顾不上说,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比他师尊还重要。
鹤栖寒坐在她对面,微微垂着眸子,淡声应了:“或许是临时有什么事。他应当还会再来。”
听了那句“发妻”,他装得淡然,耳尖却违背主人的意志,悄悄泛红。
怎么能这么称呼呢……就算是伪装了身份也太过分了些。鹤栖寒不无迷茫地想。
红衾抿着唇笑,笑鹤栖寒这在感情上百年如一日的单纯性子:“我不说了,我再说你又该听不明白了。好嘛,那我们就等他几日。只是你这身子,还能撑得住吗?”
鹤栖寒想了一会儿:“若是都能像昨日那样恢复,或许能再活几个月。”他又道:“我坚信自己没出去,也是因为身子比从前好了。若我贸然跑出去,怕是今日再也难站起身,遑论和长公主一同谈笑。”
“你莫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你徒弟他……”红衾想了一会儿,将本准备送给鹤栖寒的礼物收了回去,免得给白眼狼做了嫁衣,“我们就再等几日,看他回不回来。他若是不回来,你也不用那么操心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方便插手你们师徒之间的事,你掂量着来。”
鹤栖寒轻轻点头:“谢过长公主。”
红衾走后,鹤栖寒重新回到蒲团上,感知着经脉里灵力的流动,准备弄明白一个问题。
上一次恢复得这么好,还是在假扮幽都使者时,尝到了一点沈浊的血。可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总不能是又尝到了沈浊吧,他连沈浊的面都没见过呢。
一连几日,鹤栖寒在内视自己的身体状况,红衾分了一分心神在等沈浊,沈浊也在等鹤栖寒再来找他……没有一个人过得如意。
红衾知道鹤栖寒在闭关,没去打扰他。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她面对尽峰时,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尽峰:“你不放心,我陪你去找沈浊。”
红衾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就算我们找到了沈浊,也打不过他。”
尽峰:“……”
很气,但是没法反驳,只能握住爱人的手委屈一下。
红衾反握住他的手:“况且,迟阑那边传出消息,说鹤护法的徒弟回去了……你猜这位徒弟会是谁?”
不与真正的师尊相认,却还想占着鹤栖寒徒弟的名号,来攻打他们,沈浊这做法实在令人不齿。
另一边,林微茫也不明白沈浊为什么要投奔魔尊:“瘴毒的事还没解决,你们之间能和解,真是……烤熟的母鸡下蛋一样,奇奇怪怪。”
沈浊站在魔宫旁的山顶,轻轻垂眸,俯瞰着整个魔宫:“魔尊看出师尊孱弱,这几日封了整个魔界,我必须在他这一方,才能将师尊送回仙道。至于迟阑……怕是想借我引出师尊。近几日师尊都在闭关,他盯得还松些。等师尊出来了,你躲好些……”别让魔尊发现了。
“好让你们卿卿我我?”
沈浊:“……对呢,知道的就快滚。”
说话间,沈浊的面前出现了传送阵的光影。云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中,空濛的眸色中有些疑惑:“你不想要我?”
沈浊没有回应,只布下了防止窥探的禁制。
他拥上前去,死死拥住了忽然出现的人,枕在鹤栖寒肩上,汲取着他身上的清香:“师尊……”
鹤栖寒的手环住了沈浊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凭本能安慰他:“不难受,我还在呢。”
“嗯……”沈浊一瞬间想哽咽,却生生忍住了,只是嗓音有些沙哑,“到底发生了什么……算了,你大概也想不起来。你来找我,想做什么?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变好些吗?”
鹤栖寒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迷惑而痛苦:“有,但是你会疼。而且我会离不开你。”
“血么?”沈浊松开鹤栖寒,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鹤栖寒的眸子瞬间亮了,神情却极难过,不住后退着,指尖都在打着颤。
沈浊欺身上前,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血淋在他唇上。
仙人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仰起头,唇瓣翕张,被迫承接着鲜红的血液。
不像是血,倒像烈酒,带着浓浓的酒气,刺激得喉头泛痒,肺腑之间辣意绵绵。鹤栖寒想咳,却不忍放过这丝舒爽的感觉。
沈浊越看越心疼,在心疼之余,却滋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欲.念。他忍住抱紧鹤栖寒的冲动,涩声道:“你不用觉得愧疚。你记住了,不是因为我想救你,才给你喂血。是因为我想让你离不开我,是我在强迫你,你明白么?”
他手上的伤口很快不再滴血,仙人舌忝干净唇角最后一滴血,似懂非懂,喉咙里泛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不难过……”鹤栖寒眼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师尊在。”
沈浊狠狠把头偏过去:“你不准说话。你现在是我的猎物,不能这么……”
不能这么让他心动。
鹤栖寒浑身轻飘飘的,宛如喝醉了酒,却下意识觉得现在应该抱抱小徒弟,便慢慢走了过来,朝着沈浊张开怀抱。
沈浊仍偏着头,却绷紧了身子,准备迎接鹤栖寒的拥抱。
仙人身上忽然闪起传送阵的光。
沈浊猛然去捞,要把那个近在眼前的人拥入怀中。
近在咫尺的怀抱,却与鹤栖寒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沈浊愣了半天,眼角慢慢红了,一瞬间想杀人泄愤,却想起师尊不喜欢他杀人……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坐在原地,平日还算伟岸的身影显得委委屈屈,像只被人抛弃的狼崽。
说什么担心会离不开他,都是骗人的。
喝完了血跑得比谁都快。
迟早有天,要在这人身上栓根链子,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另一边,鹤栖寒回到不争屿后,身子难得放松,在蒲团上陷入了深眠。
醒来时,仙人朦胧的眼中还有一丝不解。
他好像梦见了沈浊,小孩在伤心,想让他别走。是因为他弄疼了徒弟吗?这个梦莫非还是个了无痕的春.梦?鹤栖寒头脑空茫一片,想不起来了。这病体确实让他的记忆里大不如前。
只是个梦吧。
鹤栖寒站起身,惊奇地发现,这次入定后,他的身子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可他却感觉不到多少开心。
虽然平时装着不在意……可已经这么久了,他的小徒弟,为什么还没来找他呢?
沈浊再不来,他就要忍不住自己去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鹤栖寒(不开心):今天徒弟也没来找我。
红衾(愤怒):今天白眼狼也没来找鹤鹤。
沈浊(绝望):今天师尊也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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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偏执反派洗白计划[穿书]》
江敛穿入一本修仙文中,成为反派大boss的师尊,绑定了反派洗白系统。
在剧情结束前,让反派手上少沾人命,江敛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说反派凶残无比,警惕心极强,江敛遇到的君未暝,却还是个单纯的小团子,天天往他怀里钻。
江敛出门,小孩哼哧哼哧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江敛回宗门,小孩哼哼唧唧说手疼让他给吹吹。
简直是个小可爱。
任务无比顺利,直到徒弟被人算计,江敛不得已与那人同归于尽,假死脱身。
弥留之际,他看见君未暝面色崩溃,一直假装的乖巧面具寸寸破碎,露出令人胆颤的汹然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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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暝重生了。他前世备受欺凌,无人关心,便甘愿混迹尸山血海,成了修真界人人闻风丧胆的残忍魔尊。
今生君未暝本以为会重演悲剧,在孱弱的幼年期苦苦挣扎时,却被一个干净的人拥在怀中,带回温暖的洞府,轻声哄他入睡。
那人干净而脆弱,君未暝不忍用狰狞的本性玷污他,本已做好了将心中的巨兽永远藏起的准备。
直到那人在他面前即将断气,却还要告诉他,不许太伤心,不然化成鬼也要回来烦他。
君未暝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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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敛在魔尊的床上醒来。
他手上缠了条坚固的锁链,锁链另一头连接在传闻中冰冷残忍的魔尊手腕上。
君未暝将所有害过他们的人抓了起来,隔空一个个给江敛指认。
江敛偏过头不想看,君未暝却搂紧了他,将滋养身体的灵果抵在他唇上,微微压下:“师尊,你吃些嘛。”
锁链碰撞声里,魔尊嗓音低沉,竟带了分讨饶的意味:“你吃一个,我便让他们多活一日,好不好?”